“小刘……”
听到“刘明”这个名字，陈副厂长如同被电流击中一般，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瞬间闪过无法掩饰的巨大慌乱！
他下意识地想要开口阻止，嘴唇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个反应，没有逃过在场任何一个人的眼睛！
尤其是陆忠武和张副厅长。
图穷匕见！
陆忠武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抓住了这个关键点。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目光威严地扫视全场。
“我看很有必要！”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立刻请这位刘明同志，还有计量中心的负责人，马上到会议室来！”
他转向张副局长：“同时，张局长，我建议，我们的专家组需要立刻兵分两路！”
“一路封存统计科和计量中心的相关记录和电脑！”
“另一路，由技术专家带队，立即前往煤气计量站，现场检查所有计量仪表和监控系统后台！”
陆忠武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陈副厂长的心上，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陈厂长，”陆忠武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紧紧锁定着他，语气冰冷，“真相，马上就会大白于天下！”
陈副厂长如坠冰窟，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郭绍华站在一旁，微微垂眸，柔和的笑容在唇边盘旋，却掩不住眼底那一抹寒芒。
陆院长右手一挥，如同将军布阵。“我坐镇会议室，陈副厂长留下'配合说明情况'。”
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郭绍华身上。
“小郭，你和张局带领专家组，立即查封计量中心和统计室所有资料！”
郭绍华轻轻颔首，“遵命，陆院长。”
他转身望向脸色惨白的陈副厂长，微微一笑。“陈厂长，不必担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那柔和的语气里藏着刀锋，仿佛在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陈副厂长如坐针毡，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计量中心门口，一名中年男子神色慌张地拦住了郭绍华一行。
“各位领导，计量中心正在系统维护，暂时不能——”
张副局长上前一步，脸色一沉。“计量系统维护？下令的是谁？”
那人支支吾吾，郭绍华微笑着走上前，声音轻柔如春风。
“这位同志，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温和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现在，麻烦把门打开。”
短短几分钟后，计量中心所有人员被要求暂时离开，只留下一名系统维护员在现场。
郭承渊动作迅速，带领几名专家开始检查各项仪表。
“有问题。”郭承渊的声音突然响起，手指指向一个煤气流量计，“铅封被动过手脚。”
郭绍华缓步走近，脸上依然挂着那抹温柔的微笑。
“有意思，不是软件造假，而是从硬件入手。”他轻声道，语气里透着赞赏，“这位陈厂长，倒是有些手段。”
他转向系统维护员，目光如水般平和。“麻烦打开监控软件后台。”
那维护员犹豫了片刻，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这…需要厂长授权。”
郭绍华轻笑一声，“朋友，你是在为难我，还是在为难你自己？”
张副局长在旁适时补充：“拒不配合调查，属于妨碍公务，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维护员的手开始发抖，几次尝试后，终于输入了密码。
监控系统的界面在大屏幕上展开，郭绍华快速浏览着各项参数。
“程序被修改过。”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敲击，声音温柔依旧，“这里有一个自动修正模块，能够在数据异常时自动调整。”
他调出操作日志，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看，这是去年七月的操作记录，正好是煤气管道泄漏事故发生的时候。”
郭承渊凑近屏幕，点点头。
“权限Id是cL004，这是谁的账号？”
系统维护员脸色苍白。
“是…是陈厂长的专用账号。”
郭绍华嘴角微微上扬，“多么巧合啊，居然是陈厂长亲自操刀。”
与此同时，另一组人马已经赶往统计科，寻找关键人物——统计员小刘。
“小刘请病假了？”周正平皱眉，目光锐利地盯着统计科主任。
主任神色慌张地点点头。“是的，他今天一早就请假了。”
“病假条呢？”周正平伸出手。
主任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回答：“他…他是电话请的假。”
周正平冷笑一声。“这么说，是突发疾病了？”
不等对方回答，他继续说道：“我记得小刘住在单身宿舍楼，对吧？”
十分钟后，在省厅领导的带领下，搜查小组在厂区一间偏僻的休息室找到了脸色苍白、坐立不安的小刘。
小刘身边坐着两名保卫科的人员，眼神警惕地盯着闯入者。
周正平目光如炬。“小刘，陆院长要见你。”
一名保卫干事上前一步。“小刘同志身体不舒服，不方便移动。”
周正平冷笑一声。“那正好，我们带了医生。”
省厅领导直接走到小刘面前，声音低沉而威严。
“小刘同志，配合调查是你的义务。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两名保卫干事面面相觑，不敢阻拦。
转眼间，小刘已被带到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省厅领导神色严肃。“小刘同志，现在情况已经很明确了。”
他拿出一份文件，缓缓放在桌上。“这是省工业厅的文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我想你是明白的。”
小刘的手微微颤抖，眼神飘忽不定。
“我们已经找到了篡改数据的证据。”省厅领导的声音不疾不徐，“现在，我们需要知道，这一切是谁指使的。”
“现在是我们厅里内部处理，非主犯人员都好说，要是厅里解决不了，那只能移交给检察院了！”
“后果你自己想清楚！”
小刘抬头望向窗外，恰好看到大批调查人员进出计量中心，还有被封存的文件资料。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肩膀无力地垂下。
“我…我只是按照指示办事的。”小刘的声音几乎是哽咽的，“每个月月底，陈厂长都会亲自审核我的报表，然后…然后…”
“然后告诉你该如何'调整'数据？”省厅领导接过话头。
小刘沉默片刻，终于崩溃般地点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是的…已经持续三年了…每次我提出质疑，他们就…”
他说不下去了，双肩颤抖。
省厅领导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小刘同志，你愿意如实作证吗？”
小刘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我愿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良心的折磨中。我愿意把一切都说出来。”
会议室内，郭绍华推开门，眼神平静地看向陈副厂长。
陈厂长正滔滔不绝地解释着什么，看到郭绍华的刹那，声音戛然而止。
郭绍华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得如同清风拂面。
“陈厂长，”他缓步上前，将一沓文件轻轻放在桌上，“您的'独特节能技术'，我们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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