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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萧清胄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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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凝霜睫毛还挂着泪珠,湿漉漉的眸子仰望着萧清胄,指尖揪着他半敞的衣襟不肯松开:\"真的?\"尾音带着细微的颤意,像受惊的雀鸟。

\"真的。\"萧清胄将她冰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的温度透过龙袍传来,\"朕什么时候骗过你?\"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发间的东珠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

\"抱抱霜儿……\"她软糯的声音刚落,雕花木门便被叩响。姜越垂首而入,玄色锦袍沾着未散的夜露,却在触及殿内旖旎氛围时猛地顿住。

\"陛下,您需要去趟宸朝。\"姜越单膝跪地,余光瞥见榻上蜷缩着的月白身影,喉结不安地滚动。

萧清胄抱着人转身的动作僵住,眉峰瞬间拧成利刃:\"去陈煜珩那干嘛,没看见朕正哄霜儿呢吗?\"掌心下意识收紧,将澹台凝霜更紧地搂进怀里,鎏金冠冕随着动作轻晃,映得他眼底杀意翻涌。

姜越额头贴地,声音愈发谨慎:\"陛下恕罪,宸朝陛下说是找到了个能入陛下眼的美人,请您过去看看。\"话音未落,殿内骤然响起瓷器碎裂声——萧清胄手边的茶盏被捏得粉碎,瓷片扎进掌心,鲜血却不及他语气冰冷:\"告诉他,朕的眼里......\"他低头吻上澹台凝霜颤抖的唇,\"只有这一个美人。\"

萧清胄将破碎的茶盏随手一扔,瓷片在金砖上炸开清脆声响。他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人儿,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声音带着蛊惑的低哑:\"霜儿闹脾气,朕哄。\"龙袍下的手臂微微收紧,生怕她真的挣脱。

澹台凝霜偏过头,月白色裙摆扫过他的蟒纹靴面,露出一截晃动的金铃铛脚链。\"爱哄不哄,大不了本宫去找别人。\"她故意晃了晃手腕,新染的凤仙花汁在烛火下泛着艳丽的红,像要将人灼穿。

帝王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掐住她下巴的力道大得近乎凶狠:\"找谁?\"喉间溢出的质问裹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鎏金冠冕随着动作歪斜,东珠扫过她细嫩的脖颈。

\"不用你管。\"澹台凝霜突然咬住他的虎口,齿间血腥味散开也不肯松口。她仰起脸,眼尾泪痣在泛红的肌肤上愈发妖冶,\"陛下不是要去看宸朝美人?本宫自然要找个比陛下更疼人的......\"话未说完,便被萧清胄堵住了唇,带着惩罚意味的吻几乎要将她揉碎。

萧清胄的指尖骤然收紧,掐得澹台凝霜下颌泛起红痕。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眼底翻涌着癫狂的妒火:\"萧夙朝?\"声音从齿缝间挤出,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

澹台凝霜却扬起唇角,故意露出挑衅的笑,朱唇轻启:\"对,我找我前夫。\"她的指尖划过萧清胄紧绷的下颌,\"听说他在牢里过得很不好,本宫去探探监,也好解解闷。\"

萧清胄猛地将她抵在冰凉的立柱上,龙袍下摆扫落案上的奏折。他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却又在触及肌肤的瞬间转为摩挲,声音沙哑得近乎咆哮:\"找个屁!\"鎏金冠冕歪斜地挂在鬓边,东珠摇晃着映出他猩红的眼,\"萧夙朝现在还在天牢,手脚筋被挑断的废人一个!你就这么想找个残废?\"他的吻粗暴地落在她唇上,带着嗜血的疯狂,\"记住,你的前夫,你的现在,你的未来,都只能是朕!\"

澹台凝霜偏过头,发间玉簪上的珍珠垂落,在她苍白的脸颊投下细碎阴影。她伸手推开萧清胄,绸缎裙摆滑过他蟒纹靴面,声音带着冰碴:\"你都有新的美人了,深宫里一向是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指尖抚过颈间被掐出的红痕,眼尾泛起楚楚动人的水雾。

萧清胄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叹,一把将她重新拽入怀中。龙袍下摆裹住她单薄的身躯,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霜儿乖,朕的美人只有你。\"他低头咬住她耳垂,滚烫的呼吸喷在她泛红的肌肤上,\"除了你,旁人都是灰烬。\"

\"那你把她杀了,我就信你。\"澹台凝霜突然仰起脸,湿漉漉的眸子倒映着烛火,指尖勾住他胸前的东珠轻轻摇晃。鎏金烛台的光晕在她眼底流转,将那份偏执衬得愈发浓烈。

\"好。\"萧清胄毫不犹豫地应下,玄色瞳孔里翻涌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他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摩挲过她微肿的唇瓣:\"明日朕就让人把她的项上人头送来,挂在宫门前给你当灯笼。\"

\"你舍得?\"澹台凝霜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故意凑近他耳畔,温热的吐息扫过他泛红的耳垂,\"宸朝送来的美人,想必是千挑万选的尤物,陛下当真下得去手?\"发间的龙脑香混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在殿内交织成暧昧又危险的气息。

雕花窗棂外,细雨正将暮色染得愈发暗沉。萧清胄指尖还停留在澹台凝霜发间,未及开口,姜越已重重叩首在地,官帽上的青玉坠子撞得青砖作响:\"请陛下移步宸朝!北境二十万将士粮草告急,若不及早与宸朝敲定赋税交割......\"

\"我不管!\"澹台凝霜猛地甩开萧清胄的手,珊瑚护甲划过他手背,在龙纹锦袍上勾出细密褶皱。她赤足踩在冰凉的金砖上,曳地华服拖出蜿蜒的血红色,\"你不准去!\"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仿佛只要她足够任性,就能留住这个即将远行的男人。

萧清胄喉结滚动,伸手将人圈进怀里,龙涎香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萦绕鼻尖:\"好好好,不去。\"掌心抚过她颤抖的脊背,却在瞥见姜越膝前摊开的密函时,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不去不行啊!\"姜越猛地抬头,额角已磕出血痕,\"陛下,这是关乎社稷存亡的大事!\"他将密函高举过顶,宣纸上\"赋税\"二字刺得人眼眶发烫。

萧清胄低头吻去澹台凝霜眼角将坠未坠的泪,声音沙哑得像是裹着砂纸:\"霜儿乖,朕去三个月就回。\"他解下腰间刻着龙纹的玉佩塞进她掌心,转身时玄色龙袍猎猎作响,\"启程,摄政王监国!\"

鎏金宫门缓缓闭合的声响传来时,澹台凝霜盯着掌心还带着体温的玉佩,突然轻笑出声。她赤足踩过满地狼藉,任由珍珠流苏在身后跌碎成晶莹的残雪。当最后一抹天光沉入宫墙,她已换上素白宫装,眼尾的朱砂痣在暮色中妖冶如血:\"穗淑,你去天牢把萧夙朝带来。\"

\"娘娘!\"穗淑手中的宫灯险些跌落,琉璃灯罩相撞发出细碎声响,\"您......您要与废帝私通?\"颤抖的声音里,惊惶与恐惧交织成网。

未央宫内,鎏金鹤形烛台将茶盏映得泛起血色涟漪。澹台凝霜捏着青瓷盏的指尖泛白,滚烫的茶水溅在腕间,她却恍若未觉。穗淑半跪在阶下,双手死死攥着挣扎的落霜,身后两名侍卫架着的萧夙朝形容狼狈——昔日帝王的玄色囚服沾满血污,被挑断的手筋让双臂无力垂落,唯有那双眼睛,仍死死盯着上座的人。

\"霜儿。\"萧夙朝沙哑的声音带着铁锈味,膝盖重重磕在金砖上,扬起细微的尘埃。他艰难地仰起头,额前碎发间露出未愈的鞭痕,却固执地想要伸手触碰她。

\"滚下去。\"澹台凝霜将茶盏重重砸在案几上,碎裂的瓷片飞溅。随着她一声令下,宫人如惊弓之鸟般退去,鎏金殿门轰然闭合,将所有窥探的目光隔绝在外。

待殿内彻底安静,澹台凝霜赤足奔下台阶,扑进萧夙朝怀中。她的泪水浸透对方残破的囚服,声音带着压抑的呜咽:\"陨哥哥,我难受,他逼我穿那些衣裳还打尊曜。\"纤细的手指攥着他破碎的衣襟,\"我不想做他的皇后了,我想你。尊曜才七岁,被他罚了三十杖......\"

萧夙朝浑身一震,残存的右臂猛地搂住她颤抖的身躯。曾经执掌天下的帝王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朕退位才两个月,他敢打朕的太子爷。\"他的下颌抵着她发顶,指节深深陷进她后背,仿佛要将失去的时光都揉进这拥抱里。

澹台凝霜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指尖抚过他结痂的伤口,眼底燃起偏执的火光:\"陨哥哥,你重临帝位好不好?我给你接骨。\"她的唇贴上他耳畔,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只要你点头,我就把萧清胄的江山......\"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一寸寸碾碎。\"

萧夙朝掌心贴着澹台凝霜单薄的脊背,囚服粗糙的布料蹭过她细腻的肌肤。他凝视着爱人泛红的眼眶,喉结艰难滚动:\"朕怎么能让你涉险?\"声音沙哑得像是被风沙磨过,指腹轻轻拭去她眼下未干的泪痕。

\"我不管!\"澹台凝霜突然攥紧他破损的衣领,凤眸中翻涌着偏执的疯狂。她仰头望着萧夙朝,呼吸灼热:\"你在天牢受苦,尊曜被人欺辱,而我要对着杀你的仇人强颜欢笑......\"尾音突然破碎成呜咽,指甲深深掐进他后颈。

萧夙朝低头将她颤抖的身躯完全包裹,唇贴着她发顶喃喃:\"好好好,朕想办法,乖,别闹脾气。\"他闭上眼,感受着怀中熟悉的温度,却在触到她腰间冰凉的匕首时,睫毛狠狠颤动——那是萧清胄今日临走前赠她的防身之物。

澹台凝霜猛地仰起脸,沾着泪痕的眼眸亮得惊人。她踮起脚尖勾住萧夙朝脖颈,朱唇带着血腥味重重覆上。萧夙朝瞳孔骤缩,残存的右臂紧紧搂住她,囚服下溃烂的伤口撕裂,血腥味在纠缠的唇齿间蔓延。殿外惊雷炸响,雨幕将相拥的身影映得愈发朦胧,唯有两具身躯交缠的温度,灼烧着未央宫冰冷的金砖。

惊雷劈开云层的刹那,萧夙朝猛然推开怀中的人。囚服下的身躯绷成一张满弦之弓,他颤抖着抚上澹台凝霜颈间淡红的掐痕,声音像是淬了毒的刀刃:\"他碰过你?\"破碎的尾音里,藏着足以掀翻宫阙的杀意。

澹台凝霜垂眸望着他染血的指尖,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仿佛会被雨声吞没。突然,她从袖中抽出一柄银簪,寒光映亮她决然的眉眼:\"抬手。\"

萧夙朝还未反应,腕间已传来刺骨剧痛。他看着爱人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专注地挑开他坏死的筋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忍住痛呼。当最后一根银丝穿过断裂的手筋,未央宫的烛火突然爆起一朵灯花,照亮她眼角未干的泪痕。

\"霜儿乖。\"萧夙朝将她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还留着她曾经亲手系上的护身符,\"他再欺负你就别忍,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朕给兜底。\"他低头吻去她鼻尖的薄汗,破碎的袖口扫过她泛红的脸颊。

澹台凝霜突然攥紧他新接上的手腕,凤眸中闪过冷芒:\"你去找澹台岳。\"她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阿岳会出兵。还有萧清胄——\"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手背上的鞭痕,\"这次逼宫透着蹊跷,他对祁司礼、谢砚之、顾修寒的兵权分毫未动,却独独折辱于我......\"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迅速将染血的银簪藏入袖中,神色恢复冷艳。

雨幕在窗棂上织就银帘,姜越的声音穿透厚重的檀木门板,惊得梁间燕雀扑棱棱乱飞:\"皇后娘娘,陛下有请。\"话音未落,未央宫的鎏金兽首衔环突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震得门槛上的铜钉微微发颤。

雨丝斜斜打在窗纸上,晕开一片深灰的水痕。萧夙朝最后看了眼澹台凝霜,那双曾执掌乾坤的眼眸里翻涌着不舍与决绝,他攥了攥新接好的手腕,哑声说了句“保重”,便俯身钻进了榻下的暗道。江陌残紧随其后,玄色身影没入阴影的刹那,暗门“咔嗒”一声合拢,与金砖地面严丝合缝,不留半分痕迹。

澹台凝霜盯着那处地面看了片刻,指尖还残留着他腕间的温度。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踉跄着后退两步,重重摔倒在地。月白宫装的裙摆扫过满地碎瓷,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蹙着眉低呼一声,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痛楚:“姜越,你进来扶本宫起来,方才不小心摔了一下。”

廊外的姜越闻言一怔,迟疑片刻才推门而入。他目光扫过地上的人影,玄色锦袍的下摆被雨水浸得发沉,声音里带着几分谨慎:“娘娘这于理不合,穗淑呢?”

澹台凝霜支着手臂想坐起来,却又“哎呀”一声跌回去,眼尾泛起薄薄的水汽:“本宫让她去找陛下送的戒指了。方才回来得急,不知掉在何处。”她指尖在金砖上胡乱划着,语气里满是焦急,仿佛那枚戒指真比性命还重要。

姜越眉峰微蹙,视线在殿内逡巡一圈,终究还是朝廊下的侍卫递了个眼神。那侍卫会意,转身便往御书房的方向疾奔——不消片刻,御书房内定会传来陛下的雷霆之怒,毕竟谁都知道,这位新后在陛下面前,是说一不二的心头肉。

做完这一切,姜越才蹲下身,尽量避免与澹台凝霜有肢体接触,只伸出手臂虚虚搭在她肘弯:“娘娘,臣扶您起来。”

澹台凝霜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裙摆上沾了几点泥污,更显楚楚可怜。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声音依旧带着几分虚弱:“陛下在御书房?”

“是。”姜越垂着眼帘,语气恭敬,“娘娘,臣去备个软轿?”

澹台凝霜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掠过他紧绷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正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萧清胄坐在鎏金蟠龙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扶手,目光扫过阶下瑟瑟发抖的几名美人——那是宸朝送来的“贡品”,此刻正跪在地上,锦绣宫装被冷汗浸得发皱。

“陛下饶命!”最左边的绿衣美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膝行着往前挪了两步,却被侍卫一脚踹回原地。

萧清胄眼皮都未抬,忽然抬手指向其中两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拖下去,砍了。”又指向最中间那个妆容最艳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那个,拖下去凌迟。”

御书房内的血腥气还未散尽,阶下美人的哭嚎声刚被拖拽着消失在殿外,便见方才那名侍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膝盖重重磕在金砖上,溅起细小的尘埃:“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不知怎的在未央宫摔了,此刻连站都站不起来,姜大人已经安排了软轿,正带着皇后娘娘往御书房来呢!”

萧清胄猛地从蟠龙椅上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案上的朱砂砚台,墨汁泼溅在明黄奏章上,晕开一片刺目的黑。他几步冲到侍卫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眼底的杀意尚未褪尽,已被浓浓的焦灼取代:“摔得严不严重?有没有磕到头?太医去了没有?”连串的质问砸下来,带着不容错辨的急切。

侍卫被他眼底的戾气吓得缩了缩脖子,忙不迭回道:“看……看样子是摔得不轻,娘娘脸色白得像纸,姜大人正让人去请太医呢。”他故意加重了语气,将“起都起不来”四个字说得格外清晰,生怕这位暴君不够着急。

“废物!”萧清胄一脚踹在侍卫肩头,却没真用劲,只是焦躁地在殿内踱了两步,鎏金冠冕上的东珠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你是怎么守着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就让她摔了?”他猛地顿住脚步,声音陡然拔高,“软轿到了宫门外,不必通报,立刻抬进殿来!谁敢耽误片刻,朕诛他九族!”

话音刚落,他又转身冲殿内侍立的宫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把软垫铺在地上!再备些热茶,要温的,别烫着娘娘!”平日里执掌生杀大权的帝王,此刻像个慌了神的少年,连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

阶下尚未被拖走的几名美人见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死死低着头,将脸埋进冰凉的金砖里——谁都知道,这位新后是陛下心尖上的肉,此刻怕是整个皇宫的人,都要跟着这一跤提心吊胆了。

萧清胄走到殿门口,频频朝宫道的方向张望,玄色龙袍被穿堂风灌得猎猎作响,指尖却无意识地绞着玉带,眼底的焦灼几乎要溢出来。雨还在下,打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却盖不住远处隐隐传来的轿夫脚步声——他知道,他的霜儿,就要来了。

软轿碾过金砖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萧清胄早已候在殿门内,不等轿夫停稳便大步上前,一把掀开轿帘。澹台凝霜正蜷缩在软垫上,月白宫装沾着泥痕,小脸苍白得没了血色,见他看来,眼尾立刻泛起水光,模样楚楚可怜。

“怎么摔了?”萧清胄心头一紧,俯身便将人打横抱起。入手的身躯轻得像片羽毛,他下意识收了收臂弯,生怕弄疼了她,语气里满是疼惜。

澹台凝霜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轻轻揪着他的龙袍衣襟,声音软糯得像撒娇:“方才收拾东西,物件太多堆在脚边,不知怎的就绊倒了。”她仰头望着他,睫毛上还挂着细密的水珠,“要抱抱。”

萧清胄哪舍得不依她,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抱着她转身时,脸色却陡然沉了下来,扬声对殿外的姜越吩咐:“去查!皇后宫中物件摆放是谁经手的,管事太监、宫女一并拿下,通通杀了!”语气冷得像淬了冰,丝毫不见犹豫——敢让他的宝贝摔着,便是死罪。

澹台凝霜闻言,却忽然抬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下颌,声音带着几分委屈的试探:“陛下殿里这些……是宸朝送来的美人儿吗?”她瞥了眼阶下瑟瑟发抖的女子,眼尾泛红,“那霜儿呢?陛下是不是见了新人,就不要霜儿了?”

萧清胄抱着她走到龙椅旁坐下,顺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掌心贴着她微凉的脊背轻轻摩挲,眼底的戾气瞬间化为绕指柔:“你看朕舍得不要你吗?”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宠溺,“这些玩意儿哪比得上你一根头发丝,留着不过是给宸朝个面子,等会儿就让人拖出去埋了。”

澹台凝霜这才露出点笑意,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萧清胄见状,朝殿内剩余的宫人挥了挥手,众人识趣地退下,鎏金殿门缓缓闭合,将满室暧昧与外界隔绝开来。

殿内只剩下两人时,澹台凝霜忽然抬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媚色。她抬手解开萧清胄腰间的玉带,声音拖得绵长,带着勾人的尾音:“陛下~”

温热的触感传来,萧清胄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他低头攫住她的唇,吻得又急又狠,掌心则紧紧箍着她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按得更紧,哑声笑道:“小妖精,故意勾朕是不是?”

澹台凝霜被他吻得呼吸微促,眼尾泛着水光,指尖却故意在他衣襟里作乱,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对啊,人家就是想勾陛下嘛。”她微微抬手,月白宫装的裙摆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的腰肢,在烛火下泛着诱人的光。

萧清胄低笑一声,吻顺着她的唇角滑向颈间,大手毫不客气地探进宫装,覆上胸前柔软,惹得怀中人轻颤着哼唧出声。另一只手则顺着腰线往下滑,指尖探入裙摆下的禁地,隔着薄薄的亵裤摩挲着:“宝贝乖,用这儿。”

“不嘛。”澹台凝霜偏偏头躲开他的吻,鼻尖蹭着他的下颌,声音带着撒娇的软糯,“你直接来嘛。你不在的两个时辰里,人家好无聊呀,就想承宠。”她说着,主动递上朱唇,带着勾人的水汽。

萧清胄哪经得住她这般撩拨,腰间猛地一沉,他咬着她的唇瓣,声音喑哑得像含着火:“宝贝霜儿,这可是你说的。”

“对啊。”澹台凝霜环住他的脖颈,将脸颊埋进他的颈窝,声音带着满足的轻颤,“来嘛,要抱抱。”

萧清胄低笑一声,手臂收紧将她抱得更紧,龙椅在两人的动作下发出轻微的声响,与殿内暧昧的喘息交织在一起。烛火摇曳,将龙袍与宫装的交缠映在金砖上,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在御书房里弥漫,暂时将权谋与杀意都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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