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妇女们背着满满的收获回到村里时，引来了不少惊讶的目光。
男人们刚从地里回来，看到自家媳妇背篓里的药材，都瞪大了眼睛。
“这些都是你们采的？”二狗不敢置信地翻看着媳妇背篓里的黄芪。
“那可不！”二狗媳妇骄傲地挺起胸，“云珠说了，晒干了能卖好价钱呢！”
当晚，邬云珠家成了临时加工场。妇女们聚集在这里，学着处理刚采回来的药材。
邬云珠耐心地教大家如何清洗、切割、晾晒，还偷偷在一些关键步骤中加入灵泉水，提高药材品质。
袁野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
他站在门口，不忍心打扰，只是静静地望着邬云珠忙碌的身影。
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却掩不住眼中的光彩。
直到夜深人静，最后一个妇女才离开。
邬云珠捶了捶酸痛的腰，走到院子里透气。
月光下，她看见袁野还坐在柿子树下的石凳上等她。
“还不回去休息？”她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袁野递给她一个粗瓷碗：“喝点水吧，忙了一整天了。”
邬云珠接过碗，发现水里掺了蜂蜜，甜丝丝的。她小口啜饮着，感受着久违的被人关心的温暖。
“今天很成功。”袁野轻声道，“我看到那些妇女们的表情了，她们找回了自信。”
邬云珠望着月亮：“前世我太依赖别人了，直到失去一切才学会独立。这一世，我要让村里的姐妹们少走弯路。”
袁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压低声音：“我今天去了趟县里，查了康大年的案子。”
邬云珠立刻坐直了身体：“有什么发现？”
“那把匕首上的指纹确实是他的，但……”袁野皱眉，“据看守说，康大年一直喊冤，说那匕首好几年前就丢了。”
“有人栽赃？”
第二天一早，妇女生产队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村。
更多的妇女来找邬云珠，要求加入。连一向保守的村支书老婆都带着儿媳妇来了。
“云珠啊，听说你们昨天采的药材能卖大钱？”村支书老婆搓着手问，“我家媳妇手脚麻利，让她也跟着学学？”
邬云珠热情地接纳了所有愿意参加的妇女。她将大家分成几个小组：采药组、养殖组、编织组，甚至还有一个识字班，由村里唯一上过中学的张老师妻子负责。
“咱们妇女不仅要能干活，还要有文化！”邬云珠站在人群前大声说，“从今天开始，每天收工后学习一小时！”
妇女们起初有些畏难，但在邬云珠的鼓励下，渐渐有了信心。
王寡妇甚至说：“等我认了字，第一件事就是给在外当兵的儿子写信！”
三天后，第一批药材晒干了。
邬云珠和几个代表背着整理好的药材去了县里收购站。当收购员报出“一共二十八块六毛”时，妇女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顶得上男人干半个月的工分啊！”李婶颤抖着手接过钱。
邬云珠暗自笑了笑。
其实如果没有她的灵泉水加持，这些药材最多值十五块钱。但她不打算说破这个秘密。
回村的路上，她们用这笔钱买了盐、煤油和一些日用品，甚至还给孩子们买了糖果。
当妇女们兴高采烈地回到村里时，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看看！这是我们妇女挣的！”王寡妇骄傲地向丈夫展示买回来的东西。
男人们既惊讶又有些不是滋味。但看到妻子们脸上久违的笑容，大多数人都表示了支持。
只有几个思想特别守旧的老头子嘀咕着“女人抛头露面不像话”，但很快就被自家媳妇怼了回去。
当晚，邬云珠在自家院子里召开了第一次妇女生产队全体会议。
二十多个妇女围坐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下一步计划。
“明天我们去采更多的金银花！”
“我家后院可以搭鸡舍！”
“我婆婆会编草鞋，可以教大家！”
邬云珠看着眼前这群充满干劲的妇女，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
“姐妹们，咱们现在有了第一桶金，更要好好规划。”她拿出一个小本子，“我建议把收入分成三份：一份按劳分配，一份留作公共资金，还有一份……”
她故意顿了顿，妇女们都伸长脖子等着下文。
“还有一份，咱们攒起来办个村托儿所！”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托儿所？那敢情好！”年轻的张嫂第一个跳起来，“我家那俩皮猴天天缠得我脱不开身！”
几个带孩子的媳妇也连连点头，但年长些的妇女却面露难色。
“这...得花不少钱吧？”李婶搓着衣角，“再说，谁来看孩子啊？”
邬云珠早有准备：“王婆婆腿脚不便，但照看孩子最细心。咱们每月给她开工分，既解决了她的生计，又解放了劳力。”
她说着看向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王婆婆。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我看行！”二狗媳妇一拍大腿，“我家那口子要是不同意，我就让他自己带孩子下地！”
欢快的笑声中，妇女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人提议在祠堂边上的空屋办托儿所，有人说该给孩子们做统一的围兜。
邬云珠低头记录着，突然发现本子上投下一片阴影。
抬头正对上袁野含笑的眼眸。
他不知何时来的，手里还提着个布包。
“打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布包，“听说你们要办托儿所，这是我从县里带的识字卡片和蜡笔。”
妇女们发出惊喜的呼声。邬云珠翻开布包，崭新的彩色卡片散发着油墨香，在煤油灯下格外鲜艳。
“袁野，辛苦你了。”她嗓子突然发紧。这些紧俏物资，不知他跑了多少地方才凑齐。
袁野摆摆手就要离开，却被妇女们热情挽留。
“别走啊！正好帮我们看看这章程！”二狗媳妇拽着他袖子，“你们读书人懂得多！”
在众人起哄声中，袁野红着脸坐到了邬云珠身边。
他的衣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臂，带着夜露的凉意。
煤油灯噼啪作响，将两个挨着的影子投在土墙上。
院墙外，几个偷偷张望的男人们挠着头，终于明白自家媳妇最近为什么总把“邬云珠说“挂在嘴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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