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这是何意？”
苏婉站定后，有些惶恐的问道。
青鸾只是拱了拱手，面无表情的站到李凡的身后。
二丫则是脆生生地道。
“这个姐姐好厉害，能教二丫习武吗？”
哈哈！
李凡大笑。
“自然可以！”
他顺势搂住妻子，解释道。
“青鸾这身武艺，足够护得车队周全！”
苏婉红着脸轻捶他。
“谁、谁吃味了！”
里正捋须笑道：“李凡啊，你这‘侄女’来得正是时候。
前头探马来报，青风寨的贼人，盯上咱们了。”
青鸾突然抱拳。
“公子，让属下去取了贼人的首级。”
李凡摆手。
“不急，先让乡亲们，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说着解下腰间玉佩，抛向空中。
刷！
青鸾剑尖轻挑，将李凡抛出的铜钱，钉入三丈外的槐树！
“好！”
周围顿时喝彩如雷。
靳先生神色凝重。
“姑娘这手剑法，怕是已入宗师之境了！”
李凡心中暗喜，表面却故作淡然。
“雕虫小技罢了。”
他转向里正，道：“明日我带着青鸾打头阵，定叫那些贼人有来无回！”
是夜。
李凡在帐中把玩着，秘境中得来的灵丹。
帐外青鸾的声音响起。
“公子，夫人炖了参汤!”
“来了！”
......
次日拂晓。
李凡带着青鸾，立于车队最前。
远处尘烟滚滚，隐约可见数十骑，呼啸而来。
“来了。”
李凡眯起眼睛，吩咐道：“青鸾，留个活口问话。”
青鸾按剑而立，玄色短打在朔风中翻飞！
“请公子拭目以待。”
当先贼人，狞笑着举起鬼头刀：“小娘子细皮嫩肉，何苦在这里受苦！”
青鸾没有理会，如鬼魅般掠至马前。
寒光闪过。
噗！
啊！
贼人嚎叫着，捂着喷血的断臂栽下马来。
“杀！”
其余贼人，则怒吼着冲来。
青鸾剑势如虹，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李凡也不含糊，连发弩箭，射死三个想偷袭的贼人。
不过盏茶工夫。
三十余贼人已倒下大半。
剩下的发一声喊，丢下兵刃四散逃窜。
青鸾提剑就要追击。
李凡出声喝止道：“留那个穿皮甲的！”
刷！
青鸾剑鞘横拍，将穿皮甲贼人扫落马背！
穿皮甲男子，则被生生拖回阵前！
里正带着巡丁赶来。
见状大喜，道：“好！好！这下能问出贼窝所在了！”
被俘的贼人突然狞笑。
“你们等死吧！我们大当家很快就会来的！”
青鸾剑尖轻挑，削去贼人半只耳朵。
“公子问话，老实交代！”
李凡蹲下身，拍着贼人血肉模糊的脸。
“说清楚，留你全尸。”
夜庆功宴上，李凡多喝了几杯。
拉着青鸾的手，对众人道：“有青鸾在，往后安全就...”
“公子醉了。”
青鸾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苏婉端着醒酒汤走来。
“多谢、姐姐。”青鸾难得露出一丝窘迫。
苏婉抿嘴一笑。
突然凑近青鸾耳边，低语几句。
青鸾耳根顿时通红。
李凡有些醒酒，好奇地望过来。
二丫拽着李凡的衣袖。
“爹爹看什么呢？青鸾姐姐脸好红呀！”
哈哈！
众人哄笑。
李凡望着星空，心中暗想。
这机缘来得真是时候啊！
......
待将俘虏捆结实，东方已泛鱼肚白。
李凡抹了把脸上血渍。
苏婉提着灯笼站在粮车旁。
咚咚咚！
里正的破锣声。
惊飞芦苇荡里的野鸭。
李凡今日破天荒的，没有去摸鱼。
反而拎着个鼓囊囊的麻袋，朝里正走去。
“菜种？”
里正的白胡子，抖了三抖。
“眼下青黄不接，菜种可是很稀缺的！”
李凡将麻袋口敞开，露出黄澄澄的黍米。
里正会意，浑浊的眼珠。
顿时亮了八分：“成！老夫家倒存着些，这就去拿！”
半刻钟后。
李凡抱着五个油纸包回来。
二丫踮脚去够油纸包，李凡笑着帮她解开！
哇！
她突然可惜地喊道：“这点儿种子，竟然换了两条咸鱼？”
“明日路过清水镇，能换更多。”
李凡眯眼望向远处土坡。
李老太的儿媳妇跪在坡下，吃力地挖观音土。
而李老太则盯着李凡的粮袋，活像饿狼见着血。
夜色如墨。
噼啪！
李昭家的火堆作响。
“呕——”
李老太吐出满嘴土渣子，黄褐色的汁液顺着嘴角往下淌。
“这哪是人吃的，真是造孽啊！”
李氏突然浑身发抖。
蹲在火堆旁的李凡瞧见，李老太沟壑纵横的脸，在火光中愈发阴森！
凹陷的眼窝里，闪着幽光。
“好儿媳，多吃些。”
李老太把土疙瘩，往儿媳跟前推，指甲在对方手背上，掐出月牙印。
“明儿个可全指望你了！”
......
“青鸾姐，喝粥啦！”
二丫捧着豁口陶碗，非要往傀儡嘴边送。
青鸾抱剑端坐板车，衣袂纹丝不动！
“不饿。”
“二丫回来。”
李凡搅着锅里，翻滚的野菜粥。
“你青鸾姐姐的肠胃金贵，得等三更天才能进食。”
然后冲苏婉眨眨眼。
苏婉会意，盛了满满一碗稠粥，特意埋进两块腊肉。
用桐树叶包好，塞进板车暗格。
二丫看得直跺脚。
这哪是肠胃娇贵，分明是祠堂祖宗待遇！
铛铛铛！
子夜梆子响过三声。
李凡轻轻掰开三丫，攥着他衣带的小手。
小丫头梦里还咂着嘴，想必是梦见肉包子了。
“主人。”
青鸾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惊得李凡差点踩到，熟睡中的大丫。
回头见傀儡端坐如钟，月光在那张玉白的脸上，镀了层寒霜。
李凡搓着胳膊上的寒毛：“你比巡夜的更夫还准时。”
忽然瞥见墙角腌菜的陶瓮，抄起木勺笑道：“走，带你看个稀奇。”
大黑狗正趴着打盹，忽见主人拽着石像似的青鸾往后山去。
它“汪“到半声，那两人竟凭空消失了。
老狗惊恐地原地转圈，最后狠狠咬了尾巴一口——莫不是饿昏头了？
......
储物手环内的空间里，星河倒悬。
盐矿在月光下泛着清辉。
李凡抡起石凿砸向岩壁，迸溅的碎石中，突然飞出几点幽蓝。
“流萤？”
他揉眼的功夫，更多光点，从矿脉裂隙涌出。
原本死寂的山谷，霎时星河倒转。
竟比上元节的灯山，还壮观。
青鸾突然俯身，拾起块矿石。
“检测到氯化钠含量九成，杂质含硫量半成。”
“得用淘米水滤两遍，再...”
李凡剩余的话，直接卡在喉咙里。
因为青鸾正以固定频率，奋力捶打矿石。
每块碎粒大小相同，活脱脱是台人形石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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