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上臂长度，你看跟这个魔法阵符不符合。”
斯坦尼手一抖差点把图纸抖掉。
莫西亚还以为她是害怕：“你跟着我出来狩猎的次数也不少了，别人害怕你应该也不至于吧。”
“不不不，我只是在想我的毕业论文有着落了。”
“？”莫西亚知道索兰德拉教授也是出了名的严厉，他还以为斯坦尼选择了索兰德拉教授已经做好了在学院搞一辈子研究的准备。
“莫西亚教授，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不管怎么说，斯坦尼更加有动力了：“啊对了，这件事还不能对其他同学说吗？明明公告里也提到了。”
“尽量少提吧，”莫西亚让负责布置结界来汇报的学生稍等，“布兰温教授的意思是，实力不够强的学生最好还是别知道太多。”
“好嘞。”反正她只需要面对魔法阵就好。
“注意别耗费太多精力，回到学院前尽量少睡觉。”莫西亚看她对着地面上的魔法阵两眼放光的样子，提醒了一句。
另一边，凯兰在加布里莱斯教授的准许下也得知了此事。
“你们摧毁了一座女神像？”
与凯兰的黑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达米安走在洛里安的身边笑得极其灿烂：“对，是范斯同学先动手的。”
他为洛里安清除路上的障碍，连带着凯兰都被照顾到。
“你们这段时间最好别睡觉。”凯兰稍微拉远了与他们的距离，达米安的热情很明显不是针对他的。
洛里安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加布里莱斯教授的背影，问：“教授们说过了，但是为什么？”
“因为不能做梦，你们在祂眼中是罪人了，虽然概率很小，但的确有可能被祂在梦中处决。”凯兰在说什么事时都是那样平淡的语气，也就洛里安与他相处时间长了才能从一成不变的话中听出郑重。
“......梦中处决？”
在圣庭精灵的史书中，有过在梦中得到女神预言的记载。不过“梦中处决”对于人类来说完全没有听说过。
“这一点派西维可能知道更多，不过我是没办法从他口中套出话，有防备总比没防备好。”说起派西维，凯兰不免怨气更重了些。
“范斯，是这一片吗？”
洛里安听到加布里莱斯教授的询问跑上前：“是的教授。”
凯兰刚要跟上去便被达米安拉住：“凯兰同学，基唯同学之前跟我说了一件事，我们都觉得告诉你比较合适。”
“请说。”
“切奥同学可能被恶魔蛊惑了。”
凯兰的第一反应甚至不是惊讶，而是“又有活要干了”，他现在唯一介意的是：“刚刚怎么不说？”
怪不得切奥看他的眼神也不友善，早说他就在净化的时候顺便检查一下了。
“因为不是很想让范斯同学知道。”达米安的嘴是笑着的，眼睛是一直盯着洛里安的。
凯兰不是很想继续问下去了，达米安却还在说：“切奥同学大概是因为喜欢范斯同学才听信恶魔的谗言的吧，让范斯同学知道的话，我怕让她不开心。”
凯兰不在乎这些，他已经在想着要怎么在罗莎莉教授面前告状了，不过以他“优秀”的服务能力，帮忙把这事瞒过洛里安不成问题。
他顺便问了一句：“只有切奥同学吗？”要是有好几个被派西维捉弄了，他正好能一起处理，一个一个洗涤的速度太慢了。
“不知道啊，但是范斯同学很受欢迎呢，也许有其他人也说不定。”达米安的表情有点担忧又有点骄傲。
凯兰：你们人类真麻烦。
加布里莱斯教授正在与洛里安说话：“他们是被月魂草吸引来的？”
“嗯，他们一开始的注意力在月魂草上，俄薇也说她收集的月魂草全部被消灭了。”
“克劳利教授的那个学生？”加布里莱斯教授不怎么负责教书的任务，一般只在狩猎的时候才会认识一部分学生，对于俄薇她却是听说过的。
和索兰德拉教授一般宅的克劳利教授在不承担教学任务的情况下居然主动离开了办公室，还“敲诈”了坎霍贝教授只为给自己的学生打造一根魔杖。
教授间也是要吃瓜的。更不要说在治疗组出事后加布里莱斯教授经常和埃尔多里昂教授见面，这个圣庭精灵不仅嘴毒，还嘴碎。
“对。”
“月魂草不算稀有，回去跟其他教授说一下，看看以前有没有资料记载。”
加布里莱斯教授让其他学生在这附近搜查，洛里安他们当时急着去寻找来信的林间精灵，没来得及彻查。
随着学生们的报告传来，加布里莱斯教授皱起了眉。
林中的痕迹零散难以辨别，看不出具体的方向和路线。
凯兰解释：“根据记载，异灵具有‘神出鬼没’的特点，他们行走不会产生声音、也不会留下脚印。在村庄或城堡内很难找到异灵的迹象，森林间因为杂草树枝比较多，会留下的线索也会多一些。”
但毕竟有限。
让加布里莱斯教授担心的并不是线索数量的不足，而是：“他们不是从同一方向来的，这说明他们可能没有一个明确的组织，只是出于本能同时来到了这里。”
这与传说中的异灵并不一样。
传说中的异灵让大陆上的生物如此忌惮，是因为他们会组成一支强有力的军队。虽然人类之外的其他生物无法转变成异灵，但这不妨碍他们操纵没有生命的马匹前行。铁骑踏过之处，死亡随之到来。
而洛里安他们见到的那些异灵，行动路线太散乱了，就好像在这之前，他们都只是在这林间独自徘徊。
“我们去林间精灵的领地。”见得不到更多线索，加布里莱斯教授做出决定。
林间精灵不会变成异灵，所以不用燃烧他们的尸体，为了保存现场，洛里安他们在离开时没有改变里面的布置和尸体的位置。
加布里莱斯教授看着那些尸体上灰白色浮现白霜的伤口，确认了他们死于异灵之手。
异灵的出现是没有声音的，这里的大多数都死在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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