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罗马出大事了!”猎鹰的声音在主控室里炸开。屏幕上,罗马斗兽场那模糊的角斗士影像不断重复。李默捏紧拳头。他看着全球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消息。
“梵蒂冈方面发了声明。”分析员报告,“他们说是神迹,要求对所有遗迹进行封锁保护。全球各地,好多人开始朝圣。恐慌和狂热,就像海啸一样。”
“神迹?”李默冷笑一声。“我只看到了麻烦。通知‘干预者’小队,立刻前往罗马斗兽场。命令他们,封锁现场,保护所有可能存在的证物,尤其是那道斧痕。”
他顿了顿。“还有,提醒他们,物理法则可能不太管用。让顾沉密切关注。”
罗马,夕阳斜晖洒在斗兽场的残垣断壁上。“干预者”小队队长周明戴着手套,半跪在那道深邃的斧痕旁。金属探测器靠近斧痕,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乱码。队员们反复尝试,所有设备都像失灵了一样。
“数据全错。”一名队员报告,“就像这里压根不适用我们现有的物理定律。”
“热成像呢?”周明问。
“无效。能量波动也是零。”队员摇摇头。
周明用手指摸了摸斧痕,触感冰冷坚硬。他皱起眉头。
“你们在重复历史。”苏晚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她带着摄制组穿过封锁线。她没有把镜头对准那道诡异的斧痕。她的摄像机捕捉着远处那些跪地祈祷的人群。
一个老妇人泪流满面,亲吻着泥土。一个年轻人举着十字架,高声呼喊。
“顾沉,能分析出什么?”李默问。他看着主控室大屏幕上实时传回的画面。
顾沉的声音在李默和苏晚的脑海中响起。“这些‘时间碎片’并非随机。它们是被某种引力牵引。会精准投射到与其历史情绪最匹配的地球坐标。罗马斗兽场的绝望和愤怒,吸引了角斗士的幻影。它们是过去的实体,被现在的情绪召唤而来。”
“情绪召唤?”苏晚的声音带着思索。“意思是,只要我们持续某种情绪,就能引来更多的‘过去’?”
“可能性很高。”顾沉说,“我捕捉到的能量痕迹显示,这些碎片自带一种惯性,它们会寻找共鸣,并在共鸣点暂时‘固化’。”
“那我们的‘开拓者’小队呢?”李默问,“他们进去‘内门’之后,所有信号都成了乱码。”
“信号是乱码,不是中断。”顾沉纠正,“这意味着他们还在连接。但是那边的世界,维度、时间、空间,都和我们理解的不一样。他们的‘现在’,可能就是我们的‘过去’。”
猎鹰突然敲击键盘。“头儿,我在罗马现场,锁定了一个异常目标。”
主控室屏幕上,出现了一名混在人群中的男子。他穿着一件不起眼的灰色外套,站在斗兽场边缘。所有人都在惊恐或膜拜。只有他,神色冷静。他举着一个类似古老六分仪的设备,对着斗兽场比画着。
“这人有问题。”猎鹰说,“全球监控网络比对,他没有任何身份信息。他的外套袖口,有一个刺绣,非常小。”
猎鹰放大画面。那是一个衔尾蛇图案。
“衔尾蛇。”李默重复这个词。
苏晚在罗马斗兽场外,采访一位年迈的历史学家。这位教授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
“这、这绝对不是幻觉!”历史学家举着一份泛黄的手稿。“我研究古罗马末期一个神秘教派。他们崇拜‘循环之神’。认为帝国的毁灭,是净化世界的必要仪式。他们的标志,就是衔尾蛇!”
苏晚的摄像机记录下历史学家激动的面容。“净化世界?”她问。
“是的!”历史学家说,“他们认为,只有不断经历毁灭与重生,文明才能去除杂质。达到一种‘纯粹’的循环。”
“纯粹的循环。”苏晚自言自语。这和赵文渊的理念何其相似。
顾沉的声音在李默脑海中响起。“李默,我从角斗士幻影的残余能量里,捕捉到了一种与匿名Id‘石头’相似的波动。绝对中立,绝对冰冷。一种纯粹的‘观察’属性。”
“他不是普通人。”李默对猎鹰下命令,“追踪那个衔尾蛇男人。我需要他的位置。立刻!”
猎鹰手指飞快。“已锁定。他进入了斗兽场旁边的一条小巷。摄像头正在跟踪。”
李默看着屏幕上的男人。他走进一条昏暗的小巷。监控画面里,男人走到小巷尽头,背对着摄像头,身形模糊了一下。然后,他就消失了。
“目标丢失。”猎鹰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他……凭空蒸发了。我们的小队已经过去。什么都没有。”
李默的心沉了一下。他看着监控画面。小巷尽头的墙壁上,多了一个用白色粉笔画出的数学符号“∞”。
“那是无限符号。”苏晚的声音传来。“莫比乌斯环,衔尾蛇,无限符号。这些都指向同一个东西。循环,没有尽头。”
就在此时,罗马现场传回了新的警报。周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头儿!那道斧痕!它在消失!”
大屏幕上,现场画面清晰显示。斗兽场中央那道深达半米的斧痕,边缘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纹。一小块石屑从斧痕上剥落。在它落地之前,那些石屑化为一粒粒细沙。紧接着,整道斧痕,就像被风吹化的海滩沙堡,迅速瓦解。几秒钟内,那道印刻着两千年历史记忆的伤疤,彻底化为尘埃,消失在风中。
周明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一名年轻的队员,好奇地伸出手,想去触碰那些细沙。
“别碰!”顾沉的声音在李默和苏晚的脑海中,也同时在周明的耳麦里炸响。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警告。
但那名队员的手,已经触碰到了沙化的尘埃。他带着手套的手指,在接触的瞬间,手套表面开始出现类似风化的细纹。然后,裂纹蔓延,手套迅速老化、脆化,最后崩解。他裸露的皮肤,接触到那些尘埃。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沙化。一层细密的粉末从他的指尖和手臂上脱落。他发出了一声无声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抽搐。
“那是什么?”周明大喊,一把拉住那名队员,将他拽开。
“那是‘时间熵’!”顾沉的声音带着凝重,解释在主控室里回响,“它在将物质加速推向‘终结’状态!是极度的负熵,会瞬间将触碰到的物体推向彻底的虚无!”
李默看着屏幕上,那名队员痛苦地挣扎。他接触到尘埃的皮肤,已经开始大片沙化。他的惨叫声,被无线电过滤,变成了一段刺耳的杂音。他感到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巨石。
“立刻隔离那名队员!”李默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周明,撤离所有队员!马上!”
他看着顾沉的光门。“你不是说,门那边的世界,时间和空间概念是反的吗?”
“时间碎片,是正反能量碰撞后,失控的产物。”顾沉解释,“它们自带消解属性。这种‘时间熵’,正在把周围的一切,推向彻底的寂灭。”
“寂灭……”李默喃喃自语。他看着屏幕上,那片曾经存在过斧痕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片空无。连尘埃,也仿佛被瞬间抹去了。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这不再是简单的“旧故事”。这是一种能彻底抹除一切存在的,最终力量。
“猎鹰,立即分析那名队员的生理数据!”李默下令。“我需要知道,这种‘时间熵’的扩散速度。我们能阻止它吗?”
猎鹰的手指在键盘上狂舞。主控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苏晚站在罗马斗兽场的边缘。她看着远处,那名被紧急隔离的队员。周明焦急地在他身边检查。那些沙化的皮肤,就像被加速播放的生命进程,迅速剥落,露出下方脆弱的组织。
她把摄像机对准了这一切。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过去的回响”。不是美丽的历史遗迹,而是那些无法被时间抹去的,深层次的痛苦和绝望。而现在,这种痛苦,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回到了“现在”。
顾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这种‘时间熵’,可以被视作一种反向的‘生命能量’。它吸取生机,加速衰亡。它像一张巨大的嘴,吞噬所有时间的概念。它才是‘看门人’真正的武器。”
李默看着那名被隔离的队员。他的生命体征正在急速下降。这种速度,前所未有。
“我们能用什么来对抗这种‘时间熵’?”李默问,声音低沉。“用什么来阻止这种消亡?”
顾沉的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困惑:“它没有任何物理结构,也没有任何逻辑漏洞。它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种……概念。”
苏晚的目光扫过周明,扫过那名队员。她看到队员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那种恐惧,是她曾经在《必要之痛》里记录过的。
“不。”苏晚突然开口,“它不是概念。它在等。它在等我们给出答案。”她看着李默,“如果它是一种‘概念’,那么我们也许,也只能用‘概念’去对抗。”
李默看着苏晚。他知道,她说的可能是唯一的出路。
“猎鹰,给我接通全球所有正在运行的‘希望’工程。”李默下达命令,“所有关于生态恢复、生命延续、未来建设的项目。我需要它们的实时数据流。我要知道,人类在‘生’这个概念上,有多少反作用力。”
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脑海中响起:“李默,苏晚。你们在寻找的,可能不是答案。而是另一种……更复杂的‘循环’。”
“我们没得选。”李默说,“这场仗,我们必须打。就算用尽所有,我们也要找到一个能让这个‘过去’停下来的方法。”
他看着屏幕上,那名队员的沙化还在继续。
“周明,告诉我,他还有多少时间?”李默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周明的声音有些嘶哑。“头儿,最多…十分钟。”
“十分钟。”李默重复。他看着苏晚。“我们有十分钟。用来对抗一场,来自过去的,终极的消亡。”
他感到这股巨大的压力。这场危机,才刚刚开始。而他们面对的,是一种全新的,能吞噬一切时间与存在的恐怖力量。
“顾沉,你说的‘看门人’,它到底在看什么?”李默问。
顾沉的光门,蓝金色的螺旋结构,在那一刻,发出了一阵剧烈的震颤。
“它在看……我们如何在‘寂灭’中,找到‘新生’的‘例外’。”顾沉的声音,充满了某种沉重的宿命感,“它在看,人类这个‘变数’,最终是走向彻底的虚无,还是能用自己的‘不讲道理’,为宇宙,创造出一种,从未有过的……”
他停顿了一下。
“‘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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