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常在厨房做饭。
景姗也不在客厅陪，反正就粘在叶伯常的身边。
怀了孕，反倒变得更粘人了。
叶伯常说，“出去陪陪爸。”
景姗说，“陪他做啥？他又不是来看我的。”
“如果不是你儿子，怕是都看不到他踏进这门一步。”
叶伯常也不强迫，老爷子肯定也不会责怪。
景姗说，“以前他和我妈年轻的时候的，都忙工作。”
“大师兄照顾我都比他们多。”
“我是乌娜的外婆的妹妹带大的，应该叫？姨婆？”
“后来读书住院，周末回家，一直到大学都这样。”
“他们对我很好，不过更多是精神层面的富足。”
“生活当中呢，好像从来没有照顾到。”
“不过，那时候，大家好像都是这么过来的。”
叶伯常心说，难怪大师兄对景姗这么好呢！
乌娜拿着一把坚果，摇晃进厨房的第一句话就是，“叶总昨天晚上几点回的家？”
景姗白了乌娜一眼，“关你屁事。”
“又吃我的坚果，那是你姐夫给我买的。”
乌娜说，“就吃，不但吃你的坚果，以后还你儿子的零食，哼……”
景姗笑了一阵，就把头埋在叶伯常的背上，滚脸。
看得乌娜连翻白眼。
叶伯常说，“我本来说中午过去给你们做饭的，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乌娜说，“我还在睡觉，姑父跟抽风似的，大清早的就打扫卫生。”
“他是打扫卫生吗？他拿扫把砸我的门，我真是……”乌娜生无可怜地摇头叹气，外加翻白眼。
叶伯常和景姗都快笑死了。
乌娜说，“我实在没办法睡懒觉，就起床。”
“他就说，表姐你没吃早饭。”
“非让我送他过来。”
“过来干什么？”
“搞笑呢，我们仨加一起，也煎不出个完整的荷包蛋，如果不是叶总在，那才是三个和尚没早饭吃……”
叶伯常和景姗真的快笑死了。
乌娜怨气极重，扔了一颗腰果进嘴，像骡子嚼干草似的哼哼叽叽地说，“他啊，就是想看他外孙了，一路上都在念……”
“景姗多少周了？”
“这两天肚子应该要大点了？”
“也不知道她在家吃不吃得好。”
乌那学着景文泽的口气絮叨了一阵，“表姐，你现在这肚子成了全家最尊贵的肚子了。”
景姗哼了一声，“你要是羡慕，也怀一个啊……”
叶伯常没有回头，乌娜看了叶伯常的背影一眼，才发现姐姐(?_?)盯着她……
乌娜感觉很无趣，摇摇晃晃又出了厨房。
景文泽中途也来视察工作似的，看着女儿说，“你站久了，脚累不累？”
“称重没有？胖了多少？”
于是，从房厅搬了张椅子过来，让景姗坐着。
景姗哭笑不得地说，“伯常一人做饭，我们三个人看。”
“看就算了，你还让我坐椅子，搞得我就像个监工一样。”
景文泽觉得好像也有道理，把椅子搬出去后，又倒回来看叶伯常做饭，“中午吃啥？”
叶伯常给景文泽看看盆子里正在准备的粉蒸肉。
景文泽也满脸惊讶，“这道菜，在家里还能做啊？”
叶伯常说，“粉子有点麻烦。”
“所以让单位食堂提前给我备了一些。”
“其余的，也没什么难的。”
景文泽看到盆子里装了一大盆子肉，“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叶伯常看了看客厅的方向……
景文泽和景姗这父女俩好像一下子就明白叶伯常这眼神的意思了。
叶伯常笑着说，“多出来的，不做，用袋子封起来冻冰箱，带到学校那边去，等什么时候想吃的时候，从冰箱里拿出来蒸就行了。”
景文泽和乌贞华也想在家里吃饭，只是实力不允许。
叶伯常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有时间的时候都会在冰箱里给他们备一些半成的菜。
什么意思呢？
就是从冰箱里拿出来可以直接下锅。
景文泽又问，“那不是烧白你也会做？”
叶伯常说，“烧白比这个还简单些。”
景文泽说，“那下次吃烧白。”
景姗边笑边说，“爸，你不是来关心我吃得好不好的？”
“怎么还兴点菜？”
景文泽也不理景姗，看看旁边放的肉，“这是……牛肉。”
叶伯常说，“一会水煮牛肉。”
景文泽似乎对中午的菜很满意一般，背着手，又朝外溜达，还丢下一句，“不白蹭，给饭钱的。”
叶伯常和景姗也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景文泽同叶伯常喝了两杯。
景文泽突然说，“伯常，谢谢你。”
“以后，还请多多照顾景姗。”
“我把饭钱给你。”
景文泽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叶伯常的面前。
“这是我和你丈母娘这些年的工资、奖金，还有一些课题费、津贴之类的。”
叶伯常看看银行卡，“不用，你们……”
景文泽摆摆手，“你听我说完，你们有钱，不缺，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这个是我和你丈母娘应该做的。”
“我们也不会照顾人，所以就只有拜托你了。”
景姗倒是干脆，“那我们就收下了。”
顺嘴再问一句，“有多少。”
景文泽说，“能有多少。”
“我和你妈收入本来也不高。”
“只有两百多个吧……”
多少？乌娜刚把一片牛肉塞嘴里，啪，掉进碗里，烫得舌头和嘴皮乱翻，但是眼珠子却直勾勾地看着姑父……
两百多个还没多少？
但是叶伯常和景姗却认为，对他们两位做的事，和身处的特殊位子来说，两百多个，真的一点都不多。
叶伯常更知道，老景如果愿意，到一些公司挂头对衔，一年几十上百个，也很轻松。
看到了女儿，把钱送出去了，景文泽又开开心心地回学校去了。
景姗呢，说要带叶伯常去个地方。
她还要亲自开车。
叶伯常手里还拿着景教授的那张银行卡，“我拿着不太好吧？”
景姗说，“这是我爸给的饭钱，不是他的饭钱，是让你养我们娘儿俩的饭钱，还是你收着。”
叶伯常心头的一暖时，
窗外熟悉的街景，这不是又到设计院门口了吗？
叶伯常好奇问，“来单位做什么？”
景姗问，“叶哥，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吗？”
叶伯常几乎不用回忆，“在酒吧！”
景姗摇摇头，“其实就是在设计院的大门口……”
“我跟了你一段，后来，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什么？叶伯常满脸问号的时候，车缓缓到了前面那间原本是琴房的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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