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雁说完，就和白秋回一起走了。
姜欣悦坐在病床上，捏紧了手中的手机。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明明温暖舒服，她却浑身冰凉。
她想哭，但干涩的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一旁的早餐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那是白秋雁拿来的。
但不是亲手做的，而是用打包盒装着的。
她现在，是连亲手给她做个饭，都不乐意了。
姜欣悦又想恨，可她不敢恨了，她没资格恨了。
她怕自己再恨，再闹，就真的孤立无援。
她一个人，斗不过宋家那群豺狼虎豹。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挪动身躯，动作僵硬机械地打开盖子，麻木地往嘴里塞着饭。
她得吃，她必须得吃。
她得好起来，不然怎么保护小葵，怎么和宋家掰扯。
青菜瘦肉粥热气腾腾，模糊了双眼。
她吸了吸鼻子，艰难地咽下去。
十点半时，警察来询问她相关事宜。
她的律师来了，让她如实说。
她又想到了宋文邦的好，一时之间缄默了。
律师提醒：“小葵还在IcU。”
仅此一句话，姜欣悦如遭雷击。
她在心软什么，小葵差点死了，她也差点害死自己的亲生母亲！
姜欣悦吸了吸鼻子，事无巨细地将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那电脑里，确实是找出了一些证据。
但那点证据，还不足以直接给宋文邦定罪。
因为更重要的证据，宋文邦全都粉碎了。
又或者是，当面交谈了，连打电话，都极少。
如今，律师是让她咬死宋家人想杀她，以及虐童。
毕竟她受伤最重，而小葵，也确确实实是在IcU里。
白秋雁给足了钱，让她扯皮。
但宋家，可不一定有这么多的钱和时间。
因为证据不足，再加上各种扯皮，宋家人也在医院住着。
宋文英的鼻子被打歪了，宋妈的手臂被姜欣悦撕咬了一块肉，宋爸伤得最轻，因为他一直在外围，没有怎么插手。
倒是叫得最欢。
宋文英心系着还在家的女儿，所以昨晚又连夜赶回家了。
小婉被吓够呛，看到妈妈回来了，哭着扑进妈妈的怀里。
“妈妈呜呜呜，我害怕。”
宋文英抱着小婉，安抚道：“不怕，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吗。”
小婉眼神瑟缩：“那个，小舅妈和妹妹……”
宋文英面色顿时黑了：“提她们干嘛，晦气。”
小婉看到妈妈生气，不敢再说。
她被吓到了，夜里一直做噩梦。
今早宋文英带她一起来送饭，她一直缩在宋文英身后。
宋文邦过来时，他们轮番哭诉。
宋文邦头都要炸了，发怒道：“我不是让你们对小葵好一点吗？！
你们，你们！”
他指着他们，话到嘴边，却又想着这里是医院，硬生生给憋下去了。
“姜欣悦在哪，我先去看看她。”
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必须得哄住姜欣悦这蠢货，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她被她那死人妈带走了，我哪里知道她在哪。”
宋文邦简直无语了。
警察也来询问了她们具体事宜。
他们仍旧一口咬定是家事。
白秋雁给姜欣悦请的律师姓孙，孙律师拿出证据，证明姜欣悦和宋文邦已经离婚了。
而且小葵的抚养权归姜欣悦，但小葵却被他们带走虐待。
所以，这不是家事，因为他们早就已经不是一家人了。
宋文邦死死地捏着拳，不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就说要见姜欣悦。
但姜欣悦不见他，孙律师全权代表姜欣悦。
宋文邦不得不也去找律师咨询，事情，好像愈发不可控了。
宋家人，心里都格外不安。
今天是周日，下午杨晓玲又和萧乘风一同去了趟白秋雁那。
白秋回也在，他们吃了午饭，正在聊天。
“晓玲来了啊。”
杨晓玲一进门，白秋雁就回头和她打招呼。
“嗯，现在情况怎么样。”
杨晓玲和萧乘风落座，又继续聊了个把小时。
白秋回请假不能请太久，他傍晚就回去了。
临走前，他和杨炳成道：“秋雁这边就麻烦你多照顾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赶过来。”
好在惠州离广州不算太远，开车来也很快的。
杨炳成送他下楼。
“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秋雁的。”
白秋回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拉开车门上车。
家里，杨晓玲又和白秋雁聊了一会。
“你不管，不是因为你狠心，而是姜欣悦需要成长。
她只有自己过了这一关，她才能真正地长大。
不然的话，她会永远任性，一出事就怪你的。”
白秋雁都懂，但心还是一样痛。
“她染上了梅毒。”
杨晓玲安抚：“她好好配合治疗的话，是可以治愈的。”
“但愿吧。”
白秋雁强扯出微笑：“我没啥大碍，你们也累了，不用总是往我这边跑，回去休息吧。”
杨晓玲这个继女，真的是太有心了。
白秋雁格外喜欢她，格外羡慕杨炳成有这么个好女儿。
不过现在，杨晓玲也是她女儿了。
她得珍惜。
杨晓玲又陪她聊了会，杨炳成回来，她也交代了几句，这才和萧乘风回去。
回到家后，杨晓玲又睡了觉。
醒来时天色都黑了，她伸了个懒腰，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都快七点了，难怪。
萧乘风给她留言了：“我带泡泡出去玩了，陈妈在家做了饭，你醒了就起来吃。”
她打了个哈欠，又赖了会床，这才起床吃饭。
现在天气有点变凉，陈妈买了羊肉炖汤，喝起来格外暖呼呼。
杨晓玲吃饱后，给萧乘风打了个电话。
“你和泡泡现在在哪。”
“在外面和我爸吃饭，你醒了，要过来吗。”
“不了，我还有点累，不想出门，你们多吃点。”
累是真的，不想见萧爸也是真的。
虽然萧爸挺好的，但萧妈毕竟是他老婆。
要不是萧爸得顾及自己的脸面，杨晓玲早就让萧妈出名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遮遮掩掩。
她听说亲戚那边，还有在传她不懂事，搅得家宅不宁。
就很烦！
连带着，杨晓玲不太想和萧爸相处。
……
晚上十一点，萧乘风才抱着熟睡的泡泡回来。
小家伙玩累了，放在床上扭了两下，又继续睡了。
杨晓玲捏了捏他的脸：“醒醒，一身汗臭味，洗了澡再睡。”
萧乘风拿好衣服放好水时，杨晓玲已经把小家伙闹醒了。
泡泡瘪着嘴：“妈妈，我想睡觉，不想洗澡。”
杨晓玲沉声道：“不洗澡的宝宝都是脏兮兮的，女孩子都不喜欢哦，泡泡要做脏兮兮，不被喜欢的宝宝吗？”
泡泡顿时摇头：“不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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