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不知何时已烙在小废物后腰,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将她按向自己,让两道曲线严丝合缝地嵌合。
九凤抱紧小废物忽然翻身下马,“站都站不稳,还想创世?” 朝瑶要争辩,抬眸撞进他睥睨众生的金瞳里,跳动纯粹、原始、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创人。”朝瑶话落已跌入一个坚实炽热的胸膛。
灼灼桃花在林间盛放,如同泼洒的胭脂,空气里浮动着甜暖的香气与花粉的金尘。
九凤狠狠噙住小废物的唇瓣,笼在满地胭脂色上。带着撕咬力道的侵略,舌尖顶开齿关,纠缠攫取,仿佛要将她的呼吸、她的呜咽、她的神魂都一并吞噬。
袖袍随意一拂,澎湃的力量便化作一道无形的炽热屏障,将整片天地隔绝,桃花在屏障边缘瞬间焦枯。他的世界里,只容得下她。
“昨晚让我孤枕难眠,你今日怎么赔?”
天地间开得最秾丽的花在他怀里,一只手强硬地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紧相扣,指节用力到发白,仿佛要将她揉碎,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陪着呢。”
朝瑶背上沾满落花,桃花娇艳的汁水在雪肌上留下拓印。
“这次不许喊停。”沿着小废物纤细脆弱的颈项下滑,留下湿润隐秘的红痕迹,滚烫的掌心缓缓拂过。
“记住这感觉......”他贴着她的肌肤命令,声音因情动而沙哑不堪,“我给你的。”
朝瑶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粗糙的纹路,以及无法忽视的、坚硬而灼热的压迫,带着原始而纯粹的渴望。
他的金瞳锁着她迷离的眼,里面燃烧着足以将两人都焚为灰烬的烈焰。
“你的每一寸,从里到外,都得染上我的气息.....” 他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危险的轻笑,以及一个更紧密、更不容抗拒的贴合,宣告着他烈火般的独占与贪婪。
唇舌的纠缠变得近乎野蛮,一瞬间,世界仿佛骤然紧缩,又猛然炸裂。
听着发出如同小兽般哀鸣又满足的喟叹,紧咬的下唇逸出一声破碎的低语。九凤像是感应到了小废物的些许不适,有了一瞬的停滞。
他撑起身汗水从他额角滑落,滴在她的锁骨,带着惊人的烫。
“小废物,每次都要眼泪婆娑。”小废物额间的洛神花印被薄汗浸润得愈发艳丽。
小废物被他圈禁在胸膛与桃树之间,扣住她后颈吻下来,凤凰真火在唇齿间流窜,却温柔得像春蚕吐丝。
老凤凰....真会玩。
桃花纷飞如雨,落在他们的身影上,旋即被两人周身蒸腾的热意烤焦、卷落。
这片绚烂春色,彻底成了他恣意品尝怀中珍宝的缠绵牢笼。
九凤抱着小废物久久不愿分离,狩猎春游,哪有小废物好玩。
“不去找他们了。”九凤吻了吻小废物,将她抱得更紧些,想着她的目光要分给别人就不舒服。
朝瑶拿凤哥肩膀当枕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狠?”
九凤喉间发出一声不悦的低哼,干脆利落地抱起小废物。“说过听我的。”
朝瑶..........也算安乐死。
两道长箭破空而出,一箭在空中织出寒气森森的蛛网,所过之处露珠悬停成冰珠;另一的箭则如浴火重生的凤凰,灼烧轨迹上的每一片花瓣。
箭矢同时钉入百步外金钱豹身体。
三小只从树后探出脑袋。无恙揪了揪毛球的衣袖:“这算谁的?”小九望着咽气的豹子:“算瑶儿的。”
九凤从林中现身,防风邶勒马停在原地。
两支箭矢仍在豹喉嗡鸣震颤时,九凤的黑炎驹已踏火而至。他金瞳掠过箭尾的九羽凤翎,涅盘真火在箭簇上燃出嗤笑:“防风氏的千叶刃。”九凤瞥向贯穿豹喉的箭,“若不用灵力,这手连环箭至多算二流。”
防风邶轻笑:“箭术能同时钉入猎物双眼.....可惜今日只能命中一目。”他指向豹子右眼上颤抖的凤翎箭,“可见花哨无用。”
喂饱九个头的朝瑶躺在凤哥的披风,凝视着晴朗的天空。
苍穹是刚出窑的天青瓷,云絮像被撕碎的鲛绡帐碎片飘浮其间。三只白鹭掠过碧空,翅尖裁开凝固的蓝。
远处桃花被风吹起胭脂雪,落在九凤金纹披风上时,瞬间灼成金蝶振翅的残影。
那些云始终庄严地悬浮着,如同神佛冷眼俯视献祭的羔羊。
当色彩被抽离,世界华美的外衣就被剥去了,她的眼里黑白,一个只有明暗、没有温情的存在。
微凉的手抚上小腹,汲取温暖。默默闭上眼睛,神识进入女娲石,妖帝的魂像是倒计时,随时提醒她不可贪图温暖。
可她真的很喜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温暖,春赏百花秋望月,夏沐凉风冬听雪。身似闲云野鹤去,山河万里任我阅。
共度盛夏,携手寒冬。既有春的生机,也有夏的热烈;既经历秋的丰盈,也拥有冬的绵长。
那时的愿望真好,初期得知回不去,她在想早日拿回身躯,在这里混出一番名堂,救出西陵珩还她生育之恩。王母乐意接收自己,她就陪着王母,好好在玉山修炼,偶尔带着无恙和小九游遍大好山河。
有事就回去看看,没事当当好人,继续她的行善积德。
要是西炎和辰荣不死不休,她就悄悄为相柳收尸,相识一场为他吹几日安魂曲。凤哥解除结印要是不怨恨自己,她没事偶尔烦他一次,问问何时成神。
欢送小夭成亲,恭贺玱玹等位,再给几位老头披麻戴孝,嚎几嗓子。
活的开心,死的有趣,中途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那个小狼狗,为啥不和我说话?都是因为你,让我饭也吃不下。
这个小狼狗,为啥不与我吃饭?都是因为你,让我觉也睡不安。
“怀孕了?”
朝瑶沉浸在过去畅享的美好日子,听见熟悉的声音。叹息着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在自己做白日梦的时候来。
“萤夏,怎么想着找我了?”感受到她在身边坐下,朝瑶才慢腾腾开口,平静的语气丝毫不觉得吃惊,抛出锁魂血髓珠。
“这里的日子乏味。”一身黑袍的萤夏接住锁魂血髓珠,取下面具仍在一旁,露出与朝瑶几分相似的面容。
如果这是来人,定会说她们才是两姐妹。
打量手中的锁魂血髓珠,萤夏感慨万分,“鬼方历代的血池都被你用了,你家老头对你真不错。”快成了,再差一点就成了。
“别动无辜人。”朝瑶随口叮嘱萤夏。
“也就你,要是你家那位性如烈火的夫君,恐怕不出三日就练成了。”萤夏躺在朝瑶身边,双手垫在脑后,遥望着碧海蓝天,“你不留下点什么?”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什么值得留?”朝瑶漫不经心回应着萤夏的调侃。
“可惜你这一身力量。”蓝天上的白云,随风而动。桃花花瓣随风而来,一片片落在她们眼前。
“小夭的悲剧忘了?怀璧其罪。”
萤夏侧身撑起头,指尖在朝瑶面上的轮廓细细勾勒,“你们的孩子,定然很好看。”
“你是想起那个人吧。”朝瑶擒住萤夏的手腕,没看见她的表情也知道很精彩。
那一世,也有一个爱人,年轻帝王。陪着他东征西战,她是他的战将和臣僚,祭司,也是暗藏在权力之下的爱人。
也是这位爱人忌惮功高震主,默许政敌乃至纵容他们。
萤夏看着朝瑶风平浪静的容颜,连睫毛都未颤动,沉默须臾,眼底浮起疯戾的血色。
自嘲地笑了笑,收回手躺在她身边,“你不恨了?”
“一辈子有一辈子的恩怨,我和他的恩怨人死灯灭。”人都找不到了,拿什么恨?论恨,她生生世世加起来的仇人能组建一个朝堂了。
“那两人的心性就算以后你们分开,对孩子也是视若珍宝。”萤夏以为他们就是一晌贪欢,不承想三人都动了感情,真情实意。
“不要也好,他们的寿命长,瞬息万变。免得以后新欢心生嫌隙,中间隔着孩子。”
朝瑶闻听萤夏的话,睁开双眸,呆滞地望着天空,灰色的。“要是想,可以活到后世的出现。”
“算了,活太久没意思。”萤夏不以为然,她本就是因朝瑶而在,彼此对彼此内心寂寥最熟悉的人。熟悉的世间没了,熟悉的人再没了,她的生命也就只是一片孤寂。
萤夏指间把玩的巫火忽明忽暗,朝瑶分了她很多力量,可她还是喜欢关于巫女的东西:“这天地颜色,倒衬得你今日格外死气沉沉。”
朝瑶伸手截住一瓣玉兰花,指甲陷入柔软的花肉:“希望死的那天,花也开得这样疯。”
千株玉兰同时盛放,像无数白鸽被钉在琥珀色的天空。
喧闹随着动物的叫声传来,三小只吵吵闹闹,谁也不妥协半步。
无恙驱赶着一只野猪,埋怨着俩爹,“狩猎变成牧猎,见过放羊没见过放猪。”
“全射杀了,你吃的完嘛!”小九藤条抽在黑熊身上,那两人的确不用灵力,释放威严,这个林子里的野兽直接原地不动,瑟瑟发抖。
除了那头豹子是两人比拼箭术的成果,这群环颈雉、石鸡,老虎豹子全是活的。
毛球头顶飞着鹰类,灵力拧成绳索系在鸟爪子上,“这些都是增添热闹,吃不吃都说不定。”
他们又不缺这点吃食,驱赶回来哄瑶儿高兴。
萤夏与朝瑶坐起身看清乖乖往前走的兽群..........开动物也没这么品种丰富。
“他大爷的!女朋友怎么来了!”无恙一抬头就看清楚来人,萤夏与瑶儿坐在一起,待看清两人身下的披风。
完了,他爹又要疯了,旁人碰一碰他爹的东西都会发怒,何况还是个女的。
小九和毛球转头一看,今日得怎么打?
朝瑶见到无恙难以言喻的表情,下意识看了看身下披风,倒吸一口气,“起来起来,我家那位有洁癖。”赶紧把萤夏轰起来,收好披风裹在身上。
“没看出来,你还畏夫?”萤夏见到朝瑶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出声打趣她,“你的性子可不像。”
“你不懂,那就是个醋坛子。”朝瑶系好披风,又清除萤夏的气息方才安心。
不是怕凤哥发怒,是怕凤哥又来一句“你一点不在乎?”
今日折腾的皮软骨酥,按照他喜好的方式来了个遍。为啥?还不是因为昨晚他孤枕难眠,醋坛子翻了
“你们爹呢?”朝瑶将动物隔绝在三十步以外,扬声问走近的三小只。
无恙往身后随手一指,“他们去林间深处。”还能有什么?两人肯定干架呗,私下不知道打过几十次了,次次也没见谁把谁弄死。
“你怎么在这里?”小九看了看萤夏。百黎她经常过来,性子也很好,那是碍于瑶儿不在场。
他们三人可是打听好多,这世间真有女子爱女子的事情。
“当然是她喊我来的。”萤夏熟稔地搂住朝瑶的肩膀,头抵头亲密无间。
三小只一看这动作就想起之前在桃花林浓情蜜意,毛球撩起衣摆坐在瑶儿旁边,好心提醒:“凤叔他们都在,等会就回来了。”
“你们以为我怕他们俩?”萤夏翻动着手掌,葱葱玉指沾染的血渍可不少,“那日不是她压制我的修为,你爹能这么轻易打败我?”
要不是朝瑶怕近身战被九凤察觉她们同出一脉,临时收走她的部分力量,她何至于惨败。
朝瑶轻扫诧异的三小只一眼,拨开萤夏的手,“玩归玩,别逗他们。”
萤夏啧了一声,仿佛不满朝瑶胳膊肘往外拐。突然凑近她耳畔,“谁让你与他们双修,灵力极致交融,否则谁也看不出来。”瞅见三小只眼眸微睁,来了兴趣,径直在朝瑶耳边落下一吻,“喜欢我吗?”
三小只............呆若木鸡,怔愣在旁。
朝瑶摸了摸被亲吻的位置,皮笑肉不笑。“亲可以,但我没和女人上榻的爱好。”
“这也不可以。”无恙猛地将萤夏挤开,左右扭动身子,企图将萤夏远远隔开,“瑶儿,你不能再花心了,我爹会真发疯。”
“我爹也不同意。”小九立即代替他爹表明态度,以后走出去全乱套了。
“对对对,萤夏,你不能破坏我们家。”毛球体会到之前主人说的亲情,现在还有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手足,非常不愿意这日子被打破。
三人百虑一致,坚决不允许萤夏和瑶儿有点什么。
萤夏存心逗弄他们,双手撑在背后,视线隔着无恙望向朝瑶,柔情似水;“不是你情我愿就可以吗?我非常情愿。”
“我是来加入你们,怎么能说破坏?”
朝瑶???这话好熟悉。
“你们爹能不能接受不是我考虑的事,要是不能接受,刚好留我一人。”
有道理,够渣。
三小只一看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这眼神比他们爹都缠绵,小九和毛球起身齐刷刷坐在无恙身边,彻底拉开距离。
三个人你说一句,我接一句,不谋而合----今日必须拆掉这桩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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