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瑶开始疯狂投喂,防风邶嘴里的肉还没下喉,唇边已经出现新的,冷意浮现时她挺着脖子瞪圆眼睛,“你也一样。”张嘴就是一块肉。
九凤完全就塞,这块肉刚到嘴里来不及咀嚼,那块肉就又到嘴里,囫囵吞下。
左右忙碌,等三小只和萤夏回来时,半只猪已经消失。
“毛球真贴心,都分好了。”不适合炙烤的部分,熊掌、熊白全部切割下来,朝瑶直夸赞毛球。
小九撇嘴直言不讳,“萤夏动手,他就动两眼珠子。”
“死黑蛇,真想抽你。”毛球刚被夸,本想自己说出真相,被小九抢先,这么一来就像他贪功。
“快吃烤肉,等会凉了。”朝瑶及时制止两人的针锋相对。
无恙看着两爹一人一根猪肋骨品尝,再看他们四个只剩下半只猪,“你们咋不等等我们!”
九凤狠狠剜了一眼无恙,后槽牙咬得死死,“别逼我扇你。”
“我可以搭手。”防风邶顺势抬眸扫了一眼三人。
三小只..........白日还拔刀相向,教育他们这件事倒是很有默契。
朝瑶拍拍手开始新的烤肉,招呼他们来端旁边切好的烤肉,“小可爱们,给你们留最好的部位。”
三小只一看盘中都是均匀分好的黄金肉,率先递给萤夏一盘,然后一人一盘围在一起吃肉,说笑饮酒。
两人指尖轻敲时,九凤的流火与防风邶的银河在天幕上交缠,林间忽然静了下来。漫天星屑如雨洒落,却在触及篝火前化作细碎的萤光,将众人笼罩在温柔的星辉里。
碎银般的月光透过枝叶缝隙,在草地上织出明暗交错的纹路。萤夏捏诀引来流萤,那些光点飞舞在众人面前。
三人吃得泪花闪闪,边吸气边灌酒,也不知是被滚烫的肉汁烫得,还是被辣酱辣的。萤夏坐在三人旁边,不言不语,细细地嚼碎,慢慢地咽下,显得格外娴静。
星河倒悬,月色如练,萤火飞舞。她注视着篝火旁忙碌的朝瑶,耳畔是吵吵闹闹的说笑声,余光是那两人时而看去的目光,若即若离间却像在看珍宝。
火焰触及到朝瑶时,总是被灵力隔开,连她垂下的发丝也没沾染,一边是熔金般的暖意,一边是霜雪似的清凉。
她被两个能颠覆世间的男人用截然不同的力量小心护着。
头顶是亘古的星河,脚下是瞬息即逝的春夜。那些能焚天煮海、冰封万里的力量,此刻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最平凡的欲望——饥饿时的一串烤肉,口渴时的一掬清泉,疲倦时一个可以倚靠的肩头。
明知朝瑶下一刻就可能把篝火变成血海,明知九凤的温柔比琉璃易碎,明知相柳的克制下涌动着执念,但此刻,星月为证,他们只是红尘中最寻常的人。
她真的不恨也不计较,安然享受着这种温暖,美在?刹那,全部融进了这个繁星点亮的春夏夜。
返程时朝瑶在马背上昏昏欲睡,九凤索性将人捞到自己鞍前,真火化作暖笼裹住她。相柳凝出驱蚊的寒玉铃铛,系在她腰间。三小只抱着野花,提着打包好的烤肉与萤夏一起返回百黎,看月色将七道身影逐渐分开。
九凤低眸见小废物这么颠簸也能睡着,加快速度,马匹一路疾驰赶回城中。
路上行人见到策马扬鞭的两人,红衣男子怀中还搂着一女子,风驰电骋而过。忽然好似觉得眼睛不够用了,一时不知道该看谁,眼睛忙不过来了!?不知道该看哪个好,感觉又热又冷,心跳加速,脑子有点懵,只剩下“卧槽,绝了!”这一个念头。
九凤的炽烈、相柳的清冷与朝瑶的月华之姿同框,映照出的美丽让人感到不真实,甚至有点不知所措的震撼。
九凤燃霞,相柳凝霜,朝瑶点就洛神光。
府邸门口勒紧缰绳,门前几人看清红衣男子身前的女子,立刻迎上去,边行礼边着急忙慌地喊着:“大亚,陛下急召你入宫。”
星辰铺满夜幕时,辰荣宫玉阶凝着寒露。玱玹端坐金漆龙椅,指节叩在案几上发出沉闷回响。神色冷漠的玱玹注视着殿门方向,一整天从早上到日落,此刻漫天繁星,她还是没有来。
昨晚的暗探说来接她的确实是三位少年,可那又怎么样?为何九凤的背景一点也查不出来!还有防风邶这几日也在城中,没在一起?谁信!
三位官员惨死在牢狱中,哪怕他说过不用她脏手,她还是动手了。
固若金汤的辰荣山大牢,只有她与那几位有本事不惊动任何人来去如风,让狱卒也没听见三人的惨叫。
朝瑶以为是选拔之事出现问题,这是最后一日,明日便会定夺文武榜前十名昭告天下,急忙乘上内侍准备的云辇,前往辰荣山。
朝瑶踏入殿门的瞬间,宫灯的火苗齐齐一颤。
“陛下。”
一见到殿内有别的官员,朝瑶不慌不忙行了臣子之礼,规规矩矩站在下方。
“大亚今日身体可好?”
这么冷淡的语气,她出去玩也犯罪?
朝瑶白衣未换,袖口还沾着夜露,垂眸轻笑:“谢陛下惦记,一切都好。”
玱玹袖中奏报已被捏出褶皱,三位官员脖颈上的霜痕与焦痕交错,死相惨烈。目不转睛看着她,片刻之后,“昨日亥时,辰荣山大牢。”他声线似冰刃剖开寂静,目光却如蛛网缠住她每一寸动作。
“爱卿可知那三人死前说过什么?”
朝瑶抬眸,撞进他翻涌着暗火的瞳孔:“说陛下饶命?”
玱玹低笑一声,对着旁边的内侍说一句。没多久,死的不成人形的三人被抬上了大殿。
朝瑶淡淡地看了一眼,心中了然。这三人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像是被一群愤怒的草泥马从身上踩踏而过,又弃之不顾。
“大亚对他们的死,可有看法?”
“没有,但陛下如果认为是臣怀恨在心而动手,这件事臣背了。”朝瑶语气平静,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
殿内臣子看着帝王与大亚之间风诡云谲的气氛,尽管有人私下不满大亚行事乖张,却也闭口藏舌,毕竟她是真敢当众动手。
也有人认为不是大亚所做,她的性子何需私下动手,有气当场就出,事后不提便不放在心上。
亥氏被抽得原地旋转,有莘氏被雷劈得外焦里嫩,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大亚也没针对他们。
反而有莘氏在选拔中公正严明,还被大亚在朝堂夸奖几句,获陛下赏赐。
“大亚倒是坦诚,直言不讳。”玱玹将怒气深深压下,平心定气。
“臣不敢。”朝瑶抬手时,火苗温顺地蜷在她掌心,“不管是哪种火焰,臣都精通,陛下想问的不就是这个吗?”
掌心中的火焰轰地爆涨,一会幽蓝,一会橙黄色,一会红色.....
殿内人亲眼看见大亚掌心之中各种神火切换自如,有位见多识广的臣子看见那团色彩绚丽的火焰,认出是源自先天八卦离位的南明离火,是极为纯净的神火,视为克制邪魔的至宝。
重点是她刚才展示过太阳和太阴两种真火,极阴极阳的两种火焰,在她掌心运用自如。虽然之前就听人说起如今大亚修神力,可亲眼所见她操控真火系,仍免不了吃惊,仿佛她这里不存在相克。
“既然如此,待查证之后再下定论。”玱玹看着她与小夭天差地别的眉眼。世人只知皓翎王姬温婉如玉,却不知她的孪生妹妹是大荒最耀眼的一场焰火——既灼人眼目,又让人甘愿焚身其中。。
“那就多谢陛下了,臣告退。”朝瑶俯身行礼,头也不回的下山回家。
玱玹凝视她离去时翻飞的白衣,像困龙望着掠过头顶的白雪。
宫门合拢时,掌心被掐得渗出鲜血。他终是斩不断这饮鸩止渴的贪妄,而她连回头施舍一眼都不愿。
朝瑶对于凤哥的出手,怎么有点高兴了?之前最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此时对于凤哥和相柳背后做的事,那种被偏宠的感觉确实很美好。
他们的爱,一个像一场盛大而专横的日出,要吞噬一切;另一个则像寂静深沉的月光,无声浸润万物。
凤哥明目张胆在尸体上留下痕迹,不过是宣告她是他的,张扬且霸道,他给的不是选择,而是唯一的归宿。如同太阳,宣称自己拥有整片天空。
相柳默默替她善后,从不问她“要不要”,而是直接为她做好,润物细无声。如同月光,看似清冷,却无处不在。
府邸上空,朝瑶看见两人在月下比试。男人啊,整天就两件事打打杀杀与恩恩爱爱。两人见她回来立刻收势,朝瑶一蹦一蹦向他们跑去。
下意识要去抱离她最近的相柳,猛地被凤哥掐住后颈提起来,整个人开始倒退,一边挣扎一边要去拉相柳,“你干嘛!”
“你以为我们打什么呢?”
九凤不用脑子猜都知道狼崽子喊她做什么,以为她会不喜,没想到欢天喜地的回来,更没想到一回来就想着抱蛇!
艹,他们不会拿她当赌注,安排她晚上归属权吧!朝瑶往前扑腾几下,故意痛心疾首地喊着:“我夏天没你睡不着!”
“嗯,我相信。”相柳勾起一边唇角,那笑容带着三分邪气,七分戏谑,宛如修炼千年的妖孽,漫不经心间便乱了众生心曲。
朝瑶???“你相信还不把我抢回去!”
“你不爱男人争风吃醋。”相柳这话说的肯定,堵得朝瑶哑口无言。
“抢你大爷!”九凤反手一巴掌拍到小废物后脑勺,掐住后颈的手突然发力,趁小废物往后踉跄时,径直蹲下身,抱住她肩膀拖住腿弯,轻轻一用力打横抱起,强势霸道地把人抱回房间。
相柳看了一眼她扑腾的双腿,直接回到房间走入内室,注视着凌乱来不及整理的床榻,眼眸瞬间的幽深已诉说了所有禁忌的回忆。
身姿婀娜若柳枝摇曳,似山间溪流般清澈,眼神如泉水般透亮,但身体微微起伏时,如潮汐般暗涌的诱惑悄然浮现,清纯与妖娆在光影中交织成画。
翻身上了空无一人的榻,轻阖眼睑,扑鼻而来未散尽的莲香,脑海里万种风情与妖娆,思潮起伏。
以往认为她惯爱在衣衫上熏莲香,海底第一次才知道她的香,沾染了就戒不掉。
九凤抱着小废物一脚踹开房门,大步走进去,身后屋门立刻紧闭。没有把小废物放下来,而是直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双手搂住她腰。
“夏天没相柳,你怎么睡不着?”九凤直视小废物眼睛,手臂看似松散圈着她,实则却是逃不掉禁锢。
朝瑶满脸纠结,眼睛四处乱转不回应凤哥的话。凤哥和相柳的屋子几乎摆满了她逛街时的小玩意,哪里睡哪里丢。
倒是天柜的宫殿以炽金、朱红、玄黑为主,海底的贝壳是月白、深海蓝、银灰为主,挺符合他们个人。
“说话!”
九凤见她眼珠子乱转,扣在她后腰上的双手微微发力,将她按向自己。
“冬暖夏凉何错之有?”朝瑶抱着凤哥摇晃,“凤哥,我冬天特别特别爱你。”
“一年四季,你就冬天爱我。”九凤嗤笑着别过头,没心肝的小废物。朝瑶乖巧地窝在凤哥怀里,抬头望向他的眼睛水光潋滟,“咱们别的时候没爱?白天不是才爱过?”
不出意料感受到凤哥箍着腰的手紧了紧,清晰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难道白日和我在一起的是别人?”朝瑶试图用指尖去描摹他衣襟上的火焰图腾,却被他一手擒住,反客为主地将手掌按在他心口。
“去你妈的别人。”他咬住小废物肩头,滚烫的掌心顺着脊沟向下划去,所过之处衣料寸寸成灰,惊得她蜷趾抵住他小腿:“衣服...凤哥...”
“旧了便烧。”
莹白肩头浮起被他啃咬出的红痕,恍若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败家子!你......”九凤以吻封缄她后面的废话。那是一个带着惩罚意味,却又在深处泄露了无尽渴求的吻。
腰间手臂骤然收紧,朝瑶闷哼着仰倒,雪丝铺满鎏金软枕,发间簪的碧玉珠钗被他偏头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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