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的眉眼恬静如画,坐在雅致的茶桌前,烧水煮茶,右手边的瓷锅里还温着牛乳。
她想给孩子做奶茶喝。
“娘亲,我透过门缝看了,爹爹明明在批改奏折,没有接见大臣。”辞忧的小鼻子怂了怂,满是不悦。
云清婳刮了下她的鼻梁,嗔怪道:“我知道了。”
承基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爹爹是在躲着娘亲,娘亲又要离开皇宫吗?”
她坦然地颔首。
这件事她早就跟孩子交代过了,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
承基、辞忧的眼中的星子仿佛坠落,眸子暗淡下去。
虽然娘亲不在身边,他们心里很难受,甚至很想哭。
但他们早就想清楚了。
比起亲情、母爱,他们更喜欢权力跟荣华富贵。
倘若爹娘和离,旁人问他们是跟着爹爹还是跟着娘亲,他们也会毅然决然选择跟着爹爹。
当然,并不是因为他们更喜欢爹爹。
而是他们早就看透了,拥有权力,才能得到一切。
“倘若爹爹不答应,娘亲怎么离开?”承基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
云清婳煮好了奶茶,倒进了杯中,夹了两块冰进去,然后递给两个孩子,“我会试着跟你们爹谈,经历了这么多,他应该不会再闹了。”
“要是谈不拢呢?”承基紧追不舍地问。
她和蔼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如果是这样,多年前的抑郁便会再次上演,裴墨染是在把她往死里逼,那么他们俩干脆都别活了。
“娘亲放心,倘若爹爹不肯放你出去,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宫的。”辞忧的眸色加深,她牵着云清婳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
承基也牵着她的手,他承诺:“娘亲,我十一岁了!很快我就能独当一面,握有实权,到那时我一定会让你离开!”
“嘁!男人就会画大饼,让女人等!”辞忧翻了个白眼。
承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妹妹,你又胡说!”
扑哧——
飞霜、福松在一旁嗤嗤地笑了。
云清婳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心尖有暖流翻涌。
她的舌尖是甜的也是涩的,眼眸跟鼻梁不知不觉泛着酸。
或许是煮茶的水汽扑面,让她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
这就是姐姐口中的感动吗?
又是一种新奇的感情。
她握住孩子的手,“这是我跟你们爹爹的事,你们不要插手,这对你们没好处。”
两个小家伙的表情如出一辙的坚定,都没有松口。
辞忧抱着云清婳的腰,撒娇般地倒进她的怀里,“娘亲,其实你从密道逃走那次,我想过跟爹爹说出实情,因为我不想没有娘亲。”
“然后呢?”云清婳的眸中波澜不惊。
毕竟这两个孩子是她的种,自己是什么德行,她还能不知道?
所以她并不惊讶。
“可我一想到,娘亲被爹爹抓回来后会恨我,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不想娘亲难过,不想娘亲讨厌我。”辞忧的眼泪也出来了。
云清婳用帕子擦去她的眼泪,“娘亲是不会讨厌辞忧的。”
她话锋一转,“这些年,你们有没有恨过娘亲?”
辞忧摇摇头,“娘亲,我以为是我不乖、不听话,所以气走了你!”
“跟辞忧没关系,是娘害怕带坏了你们。”云清婳再次解释。
“娘亲,其他皇子都有娘亲在身边,但我跟妹妹却没有。但我们并不会怪你,我怪只怪我跟辞忧没用,留不住你,抓不住你的心。”承基茶味十足的说着。
飞霜:???
福松:???
这合适吗?
云清婳:“……”
就挺无语的。
儿子太茶了。
他若是个女子,将来定能把爱慕者玩弄于股掌之中。
“咦惹,膈应人。”她笑弹了下承基的脑瓜。
承基嘿嘿的笑了,他揉揉脑门,“娘亲,每个人最爱的都应该是自己,你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事。你从不欠我们什么!”
“对!”辞忧吸吸鼻子,“被娘亲生出来,我们就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飞霜跟福松皆是一怔。
他们没想到这番话能从十岁出头的孩子口中说出。
但细细一想,这话没有一点毛病!
也就贵胄子弟才能看得如此通透吧?
主子是皇后娘娘,皇上又对皇后娘娘疼爱有加,从皇后娘娘肚皮里出来的孩子,天生就是来享福的。
倘若两位主子说自己可怜,缺爱,未免矫情了些。
云清婳的眼睛更加酸涩,她欣慰地看着二人。
……
子时。
御书房灯火通明。
偌大的殿中静悄悄的。
偶尔传来灯烛燃烬时的‘哔啵’声。
浴血奋战将近两年,未得到好的韬养,再加上这几日的察看承基处理的政务,裴墨染竟在龙案前伏首睡着了。
云清婳拎着食盒来到御书房门外。
王显的眼中跳跃着喜色,随后又被焦急取代,“皇后娘娘,您怎的亲自来了?皇上……”
他的心快跳出嗓子眼。
皇上在御前下令了,他不见皇后娘娘。
若是皇后娘娘来请,就用托词打发。
谁曾想午夜时分,皇后娘娘躬亲前来,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王显的眼珠子瞥着御书房,他想往里面递信号。
可这念头才冒出来,云清婳就目光一凛,对王显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王显像是霜打的茄子,只好噤声。
云清婳缓缓推开门,她走了进去,阖上了门。
裴墨染的警觉性很高,在她推门的瞬间,他的剑眉就微不可察地皱起。
“滚。”他慵懒疲惫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很轻,像是顺带吐息出来的。
云清婳将食盒放在龙案上,走到他身边。
他的眼睑下泛着淡淡的青黑色,下巴上长了青色的胡茬。
她的眼中泛起了讥诮。
至于吗?
这些日子为了躲她,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她解开身上的披风,轻轻披到他的背上。
“朕不是说了吗?滚出去!”裴墨染不耐地低吼。
云清婳微微一震,被吵懵了。
裴墨染睁眼,尖锐的眸光射了出来。
可看清眼前人,他的脸跟川剧变脸似的,立马由阴转晴,甚至带着惶恐。
他身子一弹,腾的站起身,惊慌地解释:“蛮蛮,我不是冲你,我不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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