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华心里清楚，这还只是开始。一百亿美元绝不是五厂“样板秀”的极限，她期待着能有更大的突破。
她招招手，手下立刻凑了过来，“给杨科长和各位同事准备点凉茶吧，还有我们的客户也别忘了。”
手下正要去找凉茶的时候，杨柳开口了：“不用找别的地方，咱们这儿就能做！”
章华的手下面露难色，望向她，章华立刻发话：“听杨科长的安排！”
她随即领悟到杨柳的用意——这是要细细展示产品的妙处。
章华连忙接过电水壶，插上电，心里这才踏实了点。
可就在这时，一位外国商人走了过来，仔细端详着这个电水壶，问道：“这东西用起来安全不？”
杨柳笑着回应：“绝对安全，它是智能的。你加满水插上电，就不用再操心了。”
外国商人一脸疑惑：“要是水烧开了溢出来怎么办？要是烧干了怎么办？”
杨柳微微一笑：“问得好！我这水壶聪明着呢。水一到一百度，它就自动断电。这只是基础款，还有更牛的版本。”
外国商人更懵了：“高级版是什么意思？”
杨柳笑着解释：“高级版是专门给有特殊需求的人设计的。比如说，有的人泡茶得控制好水温。”
“比如说在家泡茶。”
“有的茶得用开水直接冲，有的得九十多度的水，还有的八十度左右就行。”
外商听得一头雾水：
“这……这怎么控制？”
杨柳摆摆手，工作人员早已拿来一个全新的电水壶。奇怪的是，这水壶上居然有个小屏幕。工作人员灌满水后，屏幕上立马跳出数字——23！
接着，工作人员插上电源，杨柳轻轻一按烧水键！大家伙儿就看到屏幕上的温度开始变化，从23度一点点升到50度，再继续往上升，89、95，最后稳稳停在100度！
外商瞪大眼睛紧盯着水壶，突然听到“啪”
的一声轻响，红灯灭了！电水壶真的自动断电了！真是个神奇玩意儿。
外商忍不住惊呼：“哇！”
杨柳指着水壶外壳上的数字说：“咱们泡白茶得用90度的水，稍等片刻！”
她拿出两个漂亮的玻璃杯，小心翼翼地放了些茶叶进去，然后把刚烧开的水倒了进去。茶叶在水中翻腾变绿，慢慢舒展开，吸饱了水，一颗颗沉到杯底。
杨柳笑着说：“请品尝，小心烫！”
外商却问：“这水壶能用多少次？”
杨柳一脸认真地回答：“我们实验室测过，最少能用一千次。”
“超过一千次就得换新的，不然可能会出问题。”
外商兴奋地说：“能不能少用点次数？比如说六百次？”
章华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买东西谁不想用得久一点？你怎么还想着早点扔？
杨柳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得加钱！”
章华的表情更古怪了。这是唱的哪出？伪劣产品居然比正品还贵？这是什么逻辑？
外商却更高兴了：“这种水壶多少钱？”
杨柳回答得干脆：“普通版九十九美元。”
“升级版一百九十九美元。”
“六百次那个，得额外加三十美元！”
外商问：“能保证安全不？”
杨柳笑着说：“只要按规定来，绝对没问题！”
外商笑得合不拢嘴，拍手说：“我要一百万套！什么时候签合同？”
杨柳叫来个人，“得先付三成定金，剩下的货到再结清。”
外商满意地跟着去签合同了。
章华一头雾水：“你们在搞什么？怎么次品还更贵？”
杨柳摇摇头：“你误会了，这不是次品，是定制款！”
“他就是个商人，只看利润。”
“他说咱们的基础款和升级款寿命太长了。”
“得缩短点。”
“对我们来说，这就得改工艺，相当于定制了！”
“他不加钱能行？！”
章华听得晕头转向。
这天，“样品房体验馆”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杨柳带着一群人忙得团团转。
他们恨不得分身乏术，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除了上厕所，其他时间都在讲解和谈生意。
成果相当不错。
光签下的合同总额就有三百亿美元。
意向金更是高达五百亿！
五厂虽然来了不少人，但外面的外国客户更多。
杨柳她们根本忙不过来。
后来章华干脆不管自己负责的事了，带着手下专门给杨柳她们打下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样品房体验馆”
里挤得满满当当。
外面却冷冷清清。
章华根本不用操心那些事。
所以章华接下来该干什么，一看就知道了。章华以为展会一结束，杨柳她们就能好好休息。
没想到他想错了！
杨柳哪有空？
在爱华招待所，杨柳请章华他们吃了一顿大餐，然后就又忙开了。
扫描仪不停地转，盼盼群里的消息不断。
杨柳终于松了口气，能稍微歇歇了。
章华好奇地问：
“你们在干什么呢？”
杨柳小声解释——讲了一天的话，嗓子都快哑了，不敢大声！
“我们五厂的模式不一样。”
“除了几个直属厂，”
“其他产品都外包给老家的厂生产。”
“就像做衣服，”
“我们选了六家厂。”
“根据每家厂的能力，生产不同的产品。”
“鲁洲和津门的厂做麻布和纯棉衣服，”
“苏杭的厂专做真丝衣服。”
“他们现在正整理我们今天的订单，第一时间传回去。”
“这样，别的小组就能提前安排生产了。”
章华大吃一惊：
“这就把订单信息发回去了吗？”
杨柳点点头：
“对！”
“用扫描仪把字和图片变成电子版，”
“再往工作群里一传，”
“快得很！”
杨柳给章华讲解：
“我们一般有三种做法，”
“订单本身得等广交会结束再带回去。”
“先是拍照发上去，然后再扫描发一遍。”
章华听得迷迷糊糊，
“等等，”
“拍照上传是什么意思？”
杨柳顺手递给她一台数码相机。
“今天这些外商都不是什么大老板。”
“咱们主打的产品，他们根本买不起。”
“这台数码相机就是那样的产品。”
杨柳教章华怎么用，章华照做了，轻轻一按，那边的杨柳笑着摆了个剪刀手。
章华惊讶极了，她居然能立刻看到自己刚拍的照片！
“什么？还能这样立刻看到？”
杨柳笑着说，“即时成像的技术，早就有了。”
“他们管这叫什么来着——拍立得！”
“不过，我们比他们牛。”
“你要是拍完不想留，轻轻一删就行！”
章华好奇地问：“要是我想打印出来呢？”
杨柳摇摇头，“能打印出来。”
“不过得用彩色打印机。”
“五厂的研发中心正在研究激光打印机呢。”
章华若有所思。突然她说，
“刚才请我吃的那顿饭，是不是太豪华了？”
今晚的晚饭可真讲究，
四个人一桌，都是四菜一汤，
荤素搭配，全是硬货。
杨柳摇摇头，“不豪华，这就是平常的工作餐。”
什么？
有鱼有肉还是工作餐？
章华惊呆了：
“你们的工作餐标准也太高了吧？”
杨柳认真地说，
“我们五厂的核心员工，工作餐每人每天六十块。”
“非核心员工是每人每天五十块。”
“我和组员们吃得一样。”
章华眼睛瞪得圆圆的，
“工作餐都是六十块？五十块？”
“你们的工资得有多高！”
杨柳笑着说，“工作环境不一样嘛。”
“标准自然也不一样。”
“我们的工资不能低。”
章华一脸懵，“这跟工资没关系吧。”
杨柳淡淡地说，“这就是工资的事。”
她解释说，“爱华集团原来的两个厂分开了。”
“你知道普通工人一个月到手的工资是多少吗？”
“最普通的工人，一个月也能拿七百多。”
“厂里包一顿饭，只要你不嫌弃在厂里解决。”
“会发张饭卡，里头已经充了三百块。”
“不管你吃不吃得完，月底都直接清零哦！”
“咱厂里有八种荤菜八种素菜，加起来十六样，还有馒头、米饭、馄饨、饺子这些主食。”
“一个人一天吃饭的标准就是十块钱……”
“就算是大胃王，这点也足够了。”
“要是吃超了，要么饿着，要么自己再充钱进去。”
“咱们的待遇嘛，也就比爱华集团多个一星半点。”
“现在咱们是出门在外办事呢。”
“这待遇直接翻了三倍，说真的，挺合理的！”
章华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合理？合理个屁嘞！
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百多块，十块钱够一家三口吃上一个礼拜了。但在爱华工厂，这只是普通工人一天的伙食费！五厂作为爱华的上级，他们的标准肯定更高。
章华苦笑了一下，“你们就不担心背后被人说三道四？”
杨柳根本不在意，“这是规矩，爱华建厂那会儿就这样了，既然定下了，那就是正常的。”
章华无言以对，这事还真是这样。人家工厂效益好，愿意给员工加薪，你能怎么着？别的厂就算效益再好，也得按规矩来，不然就是乱来。但爱华不一样，一开始就这么定的，五厂成立后自然也是照办。
章华叹了口气，“五厂终究是不一样的！”
杨柳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得把那些签了合同和达成合作意向的东西分类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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