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曹晓凤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碟子！
千钧一发之际，她停下了自残的动作！
并不是她不敢伤害自己，其实她对自己还是挺狠的！
开玩笑，能用乒乓球拍把自己的屁股打了个稀碎，她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她只是突然间想起来，自残必然会引起院方的怀疑！
他们定会更加关注自己！
必须制造一场意外，让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
跟段明贵用病床护栏折断自己的胳膊一样！
还是不行！
段明贵的事迹段杰应该已经知晓，自己依葫芦画瓢，能骗过他的眼线？
恐怕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呼噜呼噜！”
隔壁床的老女人吸溜稀粥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要不让这老女人打自己一顿？
反正这些都是精神病人，间歇性发狂很合理！
她快速喝光稀粥，又拿了个馒头啃了几口，走到那个老女人身前，伸手向她碟子里的芹菜炒豆干抓去！
抓一把塞进嘴里，再抓一把，再塞进嘴里！
想起了一个饿疯了的精神病患者！
那老女人停下了机械性干饭的动作，吃惊地看着曹晓凤抢夺自己的食物。
“呵呵！”曹晓凤轻笑一声，这都没有激怒你？
她又抓了一把，塞进嘴巴里！
“啊！”
那老女人发出了一声猛兽一般的嘶吼，让曹晓凤的心猛地一颤！
这回，玩大了？
只见那老女人“腾”地站起身来，一把抓起碟子，也不管里面有没有没吃完的菜，直接砸在曹晓凤的脑袋上！
曹晓凤本来是可以躲避的，这老女人的动作太慢了！
可她还是硬生生掐灭了自保的念头，任由那碟子砸在自己的额头上！
鲜血，从那破损的伤口流淌下来，流过眼睛，流过鼻翼，流过嘴唇，又顺着下巴流进了脖颈，直达胸膛！
那是输送血液的地方，它们又回到了原处，只是隔血肉与皮肤！
像极了一场报应！
曹晓凤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这老女人的床上！
连吭都没吭一声！
“啊！”
老女人怪叫一声，她手中的碟子也掉落在洁白的地板上，如她的心一般碎了一地！
“啪！”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老女人躲在床下，缩成一团，眼神惊惧！
“咔哒！”
病房的门开了，一个护工冲进来。
曹晓凤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她正躺在治疗室的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手上还挂着点滴。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正坐在她的身边，翻看着手机！
曹晓凤醒过来，挪动身子的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侧头看了一眼，见没有异常，又别过头专心地刷着手机，时不时还捂嘴轻笑。
曹晓凤脑袋没动，眼珠子一转，斜睨了那小护士一眼，悄悄地将插着针管裸露在外的手缩进了被窝。
她的另外一只手拨弄着针管，针头扎破血管，刺进肌肉的疼痛让她紧蹙着眉头。
她的手又悄悄地伸出来，眼睛看向墨菲式滴管。
药液一滴一滴地滴落，速度却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最终，它停了下来！
曹晓凤默默计时，当感觉已经过去十几分钟后，才冷哼一声。
“怎么啦？”
小护士转头看向曹晓凤，她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曹晓凤自然是不会回答她的，只是不停地惨哼着。
“伤口疼吗？”
小护士轻声道，也不知道是在询问曹晓凤，还是自言自语！
良久，她也没有看出任何异常，又转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时而还抬头瞟一眼。
曹晓凤心中想骂娘，却不敢表露出来！
她只敢断断续续地低吟。
终于，小护士还是坐不住了，她放下了手机，走了过来。
她伸手摸了摸曹晓凤的脸颊，不烫！
她又摸了摸脖颈，脉搏正常！
她挠挠头，绕着曹晓凤转了两圈，又坐回原位看手机！
“哼！”
“哼！”曹晓凤惨哼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小护士终于是怕了，她将手机放进口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终于，她的目光定格在墨菲式滴管上！
“哈哈哈！”
她大笑了几声，也不知是自嘲，还是在嘲讽曹晓凤的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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