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谢宴施展轻功,腾空而起飞出王宫。
不知道文杰这个拖油瓶出来没。
麻溜在约定好的树下等着,等了一会看文杰还没出现,不禁暗骂一声。
刚骂完,尼玛就看见他披着衣服,蒙着头,胸口敞开,身上还扎着几支箭。
谢宴总算知道谢牧野为什么会出现在昭阳宫了,敢情是这个拖油瓶拖累自己。
再看看宫门也开了,一批侍卫一窝蜂追过来,对着文杰哗哗射。
“卧槽!”
生怕射到自己,谢宴急忙先跑。
文杰看着后面穷追不舍的侍卫,狠狠呸了一口。
望了一眼谢宴跑的方向,咬牙往反方向跑。
………
历经千辛万苦,谢宴终于甩了人。
喘着气来到一条河边,抄一把水喝一口。
之后跳下去洗个澡,把自己身上的味道和血洗干净,鞋底也洗洗!
作案工具和夜行衣全部抛进河里给有缘人,只身穿着里衣回到侯府。
只能说,也多亏了自己这个侯府都是别人养的探子。
一个个都不想干活,自己出去回来在前厅就没看见一个人,除了福安。
“唉~”
看着这个蠢猪在前厅睡的都打呼噜,谢宴就不懂。
他就不饿吗?一天没吃了!
……
前厅行走还算自如,后院就不一样了。
谢宴装模作样地揉着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从暗处晃出来。
“侯爷?”映画正抱着刚捉到的兔子在花园里找嫩草,见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你不是歇下了吗?”
“起夜...”谢宴故意打了个哈欠掩饰,“映夏呢?”
“映夏姐姐早歇了,今晚轮到我值夜。”映画回答着,突然皱起鼻子:“咦~你身上怎么一股子泥腥味?”
说着,还嫌弃地抱着兔子往后蹦了一步。
谢宴闻了一下身上,确实有,立马岔开话题:“你还好意思说值夜?我出来时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还好意思问我几时起的?”
“再说了,谁规定起夜非得去茅房?没读过书吗?花草也要施肥才能长得好!”
“对了,现在去准备水,我和夫人要沐浴…”
理直气壮说完这些话,大摇大摆的回到后院屋子里。
外间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谢宴也不担心,因为从映画嘴里就知道没人发现自己不在床上。
将鞋脱了,虽然在河边洗过,但一路沾染了不少泥。
赤脚轻声走进里屋,到了床边掀开床幔,床上的人睡的正熟。
轻轻伸手捋了捋裴歌散落的发丝,愣是没敢钻被窝,毕竟自己这浑身河泥味儿还是挺明显的。
映画都能闻出来,更别说自己媳妇了。
等着热水的空隙,谢宴就盯着睡觉的人,盯着盯着忽然才思泉涌了。
映夏之前那句话,开始在自己耳边回响。
“夫人向来喜欢有才气的男子。”
再回想她收藏自己的那幅画……
谢宴对自己的女人还是很大气的,昨天嘲笑鸡腿诗是吧?
眼珠子往地上一扫,两个肚兜明晃晃躺着,一个是昨天藏的,一个是刚脱的......
把床幔往钩上一挂,抄起肚兜就往茶桌上铺。
顺手从梳妆台摸来笔墨,龙飞凤舞就是一顿操作:
“黛眉轻蹙惹春潮,玉指抚弦韵自飘。
罗帐半垂香暗度,烛摇花影映纤腰。”
“啧!”谢宴对着墨迹未干的肚兜直咂嘴,自己这脑子,绝了!
兴致上来又抓过另一个:
“青丝散作柳丝柔,星眼含波欲语羞。
半褪鲛绡香满榻,月华偷入画帘幽。”
这文采!谢宴自己都被感动了。
热水还没来,干脆翻出上次的纸往桌上一拍。
不到二十分钟,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跃然纸上。
还不够,画要生动一点才好看。
顺手捞过梳妆台上的胭脂盒,蘸着就往画上抹......
……
裴歌睡到一半,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屋内烛火通明。
扭头一看,床幔被掀了起来……
几米处那个在那不知道在干什么,貌似是在画画?
蹙眉看着茶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此时裴歌还没注意到那几首“风月诗”。
“你在干嘛?”
“啪嗒——”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谢宴手一抖,半盒胭脂全扣在了画上。
僵了一瞬,迅速弯腰捡起地上的官服,板着脸直起身,冷冰冰道:
“读兵法。既然醒了,我去书房夜读。”
“热水已备好,夫人自便。”
谢宴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冷淡做派,俨然还在为“救命恩人”和“裴家押两人”的事生气。
“哐当!”
门被重重关上。
裴歌拥被坐起,心里又沉又闷。
……
门外。
谢宴刚摆完冷脸,走时也给自己鞋子抱走了。
一转身就撞见映画指挥着四个小厮提热水过来。
重新把冷脸摆上,指了一个小厮,让他把水提到书房。
弄的映画就感觉莫名其妙,让剩下的小厮在门口等着。
进来屋子,听自家夫人应了一句就在床上发愣,映画只能去拖屏风。
这一挪,就看见了茶桌上的“杰作”。
“咦惹——”
映画虽不爱读书,但也知道什么叫下流。
在肚兜上写诗?这不是下流是什么?
还有那张糊了一块的画……上面竟还有自家夫人半露的酥胸!
“夫人!外头都说侯爷虽没权没势,可好歹有才华,你看看这……这哪是才华?分明就是下流!”
映画气呼呼地抓起两个肚兜去告状。
裴歌不解,接过来一看,先在肚兜上题诗就已让她羞愤。
再读内容……简直不堪入目!
哪个君王会写这种东西?!
刚才还装什么生气?装什么冷淡?
正要让映画拿去烧掉,忽然窗户传来“哒哒”轻响。
这是鸽子…裴歌脸色一变,和兄长传递消息只有在白天。
鸽子这个点飞过来,定是出事了。
给肚兜的事情一放,披上衣服出了里屋,轻轻支起窗户。
白鸽直接飞进笼子,一动不动。
裴歌将它腿上绑着的纸条取了下来,倒也没着急看。
反而是等映画将水都弄好,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才在水里打开纸条。
待看清上面的信息,“哗啦—”一声从水中起来。
此刻的谢宴还在书房舒服的泡着澡…泡的都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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