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滕又一次被血咒控制,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根本不想回答涅克罗的问题,但在血咒的操控下,每一次反抗都带来火烧般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
而整个空间就像被能量单独隔离起来了,外面的人全都消失不见,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涅克罗一点一点地折磨着他,没有人能救他!
缚滕毫不怀疑,如果他说不出有用的信息,涅克罗一定会杀了他,甚至让他生不如死!
他怕死。
最终,恐惧还是战胜了那一点良心。
“我告诉你,求求你放过我,我全都告诉你!”
最终缚滕还是全部交代了。
小翠花假死的真相,只不过是沈棠演的一场戏。
还有当初带缚滕逃跑的那个外族雌性,也是用“千人千面”面具伪装之后的沈棠。直到今天,她做了很多事,都是涅克罗不知道的。
原来小翠花,还有当初的外族奸细——
全都是她!
全都是伪装了相貌的她!
此时此刻,把从前发生的一切都串联起来,涅克罗终于一下子全都想通了,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在算计!
真相居然是这样!
少年再也维持不住之前平静的情绪,漆黑的眼睛变得更加猩红,他周身气息疯狂涌动,呼吸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到了极点!
小翠花……
沈棠!
她可真是好手段啊!
眼看少年的气息越来越恐怖,缚滕吓得转身就想跑。
但下一秒,少年手掌一伸,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缚滕的身体瞬间炸成了碎片,只留下一颗绿色的种子,缓缓落在他手心里。
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这边发生的能量波动也惊动了雪隐舟他们,几人迅速赶了过来。
……
另一边。
沈棠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有点说不出的烦躁,轻轻呼出一口气,揉了揉心口,刚要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
沈棠心里生出警惕,立刻转身看去,发现是阿怜来了,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静静看着她,和平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没有一点笑意,就像无尽的黑夜在深深凝望着她,竟让沈棠心里泛起一丝说不出的无措和紧张,呼吸都微微停住了。
少年慢慢朝她走近,说了一句话,
“我终于找到你了。”
什么?
沈棠猛地睁大眼睛,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身体仿佛在本能地叫喊着,快逃!
但少年身上突然浮现一道血影,瞬间闪到她身边,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死死按在墙角。
沈棠用力抓住他的手臂,想把他扯开,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吓人,完全不是平时那副虚弱的样子。
她脸涨得通红,“你,你想干什么?!”
阴影笼罩下来,少年阴冷地盯着她,不见从前的温顺柔软,只有极致的暴戾,声音更是冰冷刺骨,“还记得我吗。”
“我的……小翠花。”
沈棠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身体一下子僵住了,连反抗的动作都忘了。
涅克罗?!
他,他就是阿怜?!
这些天待在她身边的阿怜,是伪装的涅克罗?!
沈棠屏住呼吸,难以置信,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被别人耍了一通。
还是用同样的计策!
就在涅克罗想强行带走她的时候,另外几股强大的力量几乎同时冲了过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暴戾,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真是烦人!
雪隐舟瞬间化作庞大的蛇影,一口咬向少年的身体。
轰的一声,少年就像破布一样被狠狠甩到墙上!
紧接着蛇尾迅速缠上沈棠的腰,一下子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紫眸如寒刀般射向那个倒在地上的少年。
萧烬也冲上去抓住阿怜,却发现他像是昏过去了。
“就这么晕了?”萧烬本来还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没想到这家伙倒得这么快。
沈棠这时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少年的身体,脸色苍白地喘着气,摇头说道,“是涅克罗来了……阿怜,只是他用来试探的工具。”
既然涅克罗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那么这个工具就完成了使命,落在阿怜身上的那一缕力量也已经消散了。
阿怜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就像气球漏气一样,他的脸色也更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乍一看真的像一具尸体了。
沈棠快步走过去,开始用治愈异能治疗阿怜身上的伤,想让他醒过来,从他嘴里问出更多事情。
随着治愈异能的输入,阿怜勉强睁开了眼睛,但已经气息微弱。
他看着眼前着急的雌性,很轻地叫了一声,“姐姐……”
沈棠脸上刚露出一丝喜色,还没来得及开口,下面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少年瞬间爆体而亡!化成了一滩血水。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棠离得最近,血液直接溅到了她的脸上,甚至有一滴血溅到她眼睛里,微微的刺痛感让她眼前的视野一下子变成了鲜红色。
而在少年爆体前的一刻,小珈澜迅速用精神力搜查了他死前的记忆,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
“……这个孩子,是战乱时被反叛军抓走的俘虏。”他缓缓说道。
虽然他们解救过好几个俘虏集中营,但经历了这么久的战争,帝国被抓走的俘虏太多了,还有很多俘虏死在了那些心狠手辣的反叛军手里。
还有一些俘虏被他们当做杂役,或者用来做别的事情。
阿怜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保住了一条命,但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涅克罗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从人群中挑中了这个瘦弱可怜的少年,并给他喂了自己的一滴血。
血族的血不仅有神奇的力量,而且可以融合在任何物种的血液里,就连系统都检测不出来。
就这样,这个少年成了涅克罗的傀儡,涅克罗用力量控制阿怜,让他成为自己打探消息的工具人。
而一旦涅克罗留下的力量消失了,没有这份力量的压制,阿怜就和其他被迫融入血族血液的兽人一样,承受不住这份力量,直接爆体而亡,根本连救都救不了。
沈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不自觉地流下眼泪,难过地说,“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阿怜真的有问题。
沈棠转头看向雪隐舟,抽了抽鼻子,低声说,“对不起隐舟,原来他真的有问题,是我错怪你了。”
“这不怪你。”雪隐舟走上前把她搂进怀里,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要怪就怪对方太狡猾了,利用雌性的善良和同情心,迷惑了她,也迷惑了他们。
沈棠深深闭上眼睛,心里堵着一口气,心跳得越来越快,要说她现在心里一点都不害怕、不慌张,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相反,她很慌。
沈棠本来以为上次已经让小翠花的事情彻底结束了,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反叛军那边很安静,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让她下意识以为涅克罗已经相信了这个说法。
没想到反倒是降低了他们的警惕性,让涅克罗找到了可乘之机。
也许他当时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完全相信他们的说法,所以才故意找机会来试探她。
而且最要命的是,沈棠发现缚滕也不见了。
她通过罗非询问后才知道,缚滕明明去宫里找她了,却突然消失了,连她种在他身上的血咒也消失不见了。
血咒不可能在他活着的时候解除。
只有一种情况能解除。
那就是和上次一样——缚滕的这具身体又死了。
很有可能是,他也遇到了涅克罗,被涅克罗杀死或者带走了!
缚滕一旦离开,就没有人能再继续催化净化树,这将是巨大的损失。
沈棠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看来这件事终究不能就这么算了。
也罢,她自己种下的因,终究要自己承担结果。
未来,注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
雄伟壮阔的宫殿像一头巨兽匍匐在大地上,宫殿是用巨大的灰黑色岩石堆砌而成的,整个宫殿内部环境肃穆,充满死寂的气息。
男人坐在高位上,猛地捏碎了手中的扶手,突然睁开猩红的眼睛,深邃的眼眸里翻滚着滔天怒意!
他握紧双拳,额头青筋暴起,缓缓吐出一句话,
“骗子!”
名字、身份、相貌,原来全都是假的,没有一样是真的!
他那么爱她,恨不得把一切都给她,甚至把血族的秘密都告诉了她,而她竟然敢骗他。
他想起了在禁地被遗忘的事情,她从始至终都在骗他!
旁边的兽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坏了,纷纷跪倒在地,不明白首领大人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么生气?散发出这么恐怖的气息,让他们双腿发抖,脸都吓白了。
“全都滚出去!”
涅克罗扯开衣领,暗红色的眼睛里满是烦躁和暴虐,恨不得杀人来发泄怒火。
手下人听到这话,哪敢继续待在这里,吓得连滚带爬地退下了。
涅克罗回到了寝宫的院子外。
自从半年前那件事过后,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化,任何摆设都没有动过,保留着小翠花离开时的样子,让他能够时时刻刻想念她。
院子里的树下有一架用藤蔓编成的秋千,上面点缀着早已枯萎的鲜花,却依然被他好好地保留着。
当初小翠花在的时候,宫殿里没什么好玩的东西,所以他就给她做了一个秋千。他还记得她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微风吹拂着她的长发,月色下,她对他开心地笑着,眼睛亮得像星星,让他难以忘记。
他怀着对小翠花的爱意和愧疚,从她离开后,身边就再没有别的雌性,可没想到……她身边早就有了甜蜜恩爱的兽夫,而且不止一个。
他困在当初的情伤里难以自拔。
而她却和别的雄性逍遥快活!
恐怕当初在月下河边的偶遇,他的一见钟情,都是被算计好的。
恐怕在那个雌性心里,他只不过是个被玩弄感情的可笑棋子,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吧!
轰的一声。
秋千瞬间被毁了,连同那棵树也被直接拦腰折断。
涅克罗周身涌动着狂暴黑暗的气息,他的心脏剧烈疼痛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来人!”
诺斯害怕地过来,连头都不敢抬,“首领大人,有什么吩咐。”
“集结十万大军,进攻夜辉帝国!”
诺斯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又要进攻夜辉帝国了?明明大人当初不是和夜辉帝国签订了停战协议,承诺永远不会再进攻侵犯,而且那位大人的白月光雌性不是已经……
“首领,我们之前可是和夜辉帝国签订了条约,百年和平,不再侵犯。”
涅克罗的声音冰冷得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从今天起,撕毁条约——”
短短几天之间,大陆上的局势又突然发生了巨变,夜辉帝国内部似乎出现了一些变故,突然无法再向联盟国家提供净化树种。
与此同时,原本签订合约的反叛军又突然撕毁条约,短短几天内就集结了十万大军,逼近帝国边境,正式宣战!
原本势头正盛的夜辉帝国,瞬间陷入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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