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前边正院西厢房点着很多蜡烛，段昌荣、段昌盛、李松根等挑灯夜读。
蔡家，后边小院里。
赵黼吐血昏迷。
蔡清菁抓着赵黼又一巴掌把他打醒。
秦玉娘过来揪着蔡清菁给她一巴掌：“一天就知道折腾，嫌不够乱的！”
蔡清菁怒极！穿着粉红色褙子，又憔悴又凌厉。她知道虞氏，知道牛季有多宠她，从牛家抢从外边抢把所有好的都给她。蔡清菁怎么没这个命？
赵黼又吐出一口血，脸色灰白，有几道血痕。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皱巴巴，上面有几点血。
蔡锡看着他的样子心下凛然，皱着眉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把柄？”
赵黼怒道：“没有！”现在都没人信他了。
他心里特别冷！外人不说，蔡家这些人不信他，他现在还没法离开，没法摆脱蔡清菁。
蔡清菁大骂：“贱人！”不知道骂哪个。
下人匆匆来向老爷回话：“有个士子作证，姑爷爱慕虞夫人。”
赵黼狂怒：“谁？”
下人被吓一跳，对着他解释道：“叫董适，说是你同窗，念了几首诗，还说你画过虞夫人。”
赵黼想起来了，大怒道：“竖子！”就该弄死他！
蔡锡看着有文章，追问道：“是怎么回事？”
赵黼大义凛然：“他品行不端，偷窃！被赶出县学竟然怀恨在心！”
蔡锡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皱着眉怒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赵黼知道！所以才吐血。
蔡锡叮嘱道：“先好好考。”又教训侄女，“给我安分点！若是没事做就去庄子上呆着！”
***
二月初九，赵黼和很多举人进考场。
陶淑娥在家，和四个女儿在后花园玩。
陶淑娥在琴轩练字。
眉娘在搞作业标准书，有了段家村这些人的反馈，作业程序在推进。
段昌荣上午上完学，下午来和眉娘一块搞。开始他不懂，但现在大概懂了。
燕娘和福宝在亭子里玩棋。
青瓷看四姑娘学到现在——啥也没学会。
福宝喊道：“你来！你看都看会了，你和青烟来。”
左芸娘拿着一双鞋子过来，给福宝试试，蹲在地上给她穿好。
福宝翘起脚欣赏，鞋子普通但很合脚，她惊叹：“芸娘嫂嫂你好厉害！你还要读书……”
左芸娘笑道：“读着呢。他们背书我听着就会了，不耽误。”
福宝喊：“芸娘嫂嫂是个才女呀！”
燕娘附和：“对。”
左芸娘红着脸说道：“背个三字经罢了，算什么才女？”
福宝哄道：“芸娘嫂嫂你要自信啊。你能背书，还能做鞋子，还能种地。很厉害了！”
左芸娘承认自己厉害了，这也是段家求娶的原因，但像陶婶婶再能干又如何？好在段家对她不错。这世上像赵家那么狠毒的不多。
田福过来和四姑娘说道：“赵黼说你脑子不好。”
福宝冷笑道：“出息！但我脑子好不好不是他说了算。”
田福猜测：“接下来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福宝强调：“他说了不算。”
田福明白了，又回话：“那个董适来找过几次了。”
福宝应道：“三姐姐算过了，他是来投机的。他被赵举人坑了是他的事，但他因为大姐姐来投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田福默默的走了。三姑娘算的不一定准，但他看董适那人不太靠谱。夫人和姑娘十分谨慎，自己有能力，绝不会用大姑娘做文章。
福宝问燕娘：“二姐姐，那人还想做什么？”
燕娘笑道：“算卦找三姐姐。”
那福宝要亲亲。
燕娘亲她一口。
姐妹俩美滋滋。
左芸娘看到入迷。这姐妹俩好啊，别人好像都插不进去。她现在有点动摇，如果生个女儿也好。她担心：“要是赵举人金榜题名，会不会报复？”
福宝安抚她：“除了要我们的命，他还能干什么？”
左芸娘无言以对。赵黼和王氏是真的要她们的命。所以她姑不怕，她也不能怕。
张婆子过来，给二姑娘、四姑娘倒了茶拿了点心。
福宝眼睛放光，有大瓜！
张婆子激动的说道：“牛家乱套了。”
翠月惊讶道：“不至于吧？”
张婆子看小丫鬟涉世未深，今天就好好教教她：“当初牛季非要娶虞氏，你听说过吧，闹出多少事儿？牛季是如愿以偿了。但牛家内部不平静。比如大爷牛凤有个宠妾，大夫人李氏极看不惯虞氏。牛季也是从李氏头上抢了不少东西。”
福宝说道：“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张婆子极喜欢和四姑娘说话，说的太好听了。
翠月明白了，牛季宠着虞氏，得罪了不少人，现在是墙倒众人推。
张婆子说到重点：“开始牛季是护着虞氏的，但牛家内部又说，牛季为家族做的贡献不多。”
福宝说道：“攻击牛季才是重点。”
张婆子看四姑娘看的特别透，一直都是牛季护着虞氏，若是牛季被压制，那虞氏就凉了。
虞氏的儿子都大了，但不是特别出色。
张婆子笑道：“外边不少人嘲讽牛季，说他没用，不如出身寒门的赵黼。之后虞氏浑身臭了，把牛季熏跑了，整个牛家都臭了。现在虞氏被送到庄子上了。”
寿儿飞奔而来，和姑娘回话：“牛季真打上门了！”
福宝怒道：“捆了丢到衙门去！衙门如果不管就丢到皇宫门口去！”
寿儿抄家伙，和张甲几人冲到大门口。
福宝在花园里坐着，听到侧门有人打进来了。
福宝怒道：“打死不论！”
眉娘拿了棍子。
燕娘抱着福宝，和大家一块到花园前边的空地上。
陶淑娥紧张的看着，打进来的有十几个，有健妇有壮汉。
一个媳妇指着陶淑娥气势汹汹的喊道：“抓住她！”
眉娘冲过去一棍子打死。
牛家的健妇动作慢了一点。
眉娘已经又一棍子打死一个壮汉。
牛家的健妇目瞪口呆。
眉娘回头一棍子打死一个健妇。
牛家的人一齐后退。
福宝听着，有很多马蹄声，不知道来的是哪路？那牛季一向纨绔，以为发了疯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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