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竹苑。
因无法控制身体,总是不分场合,随意虚恭,白逸飞并未被允许到前院接旨。
当听到小厮转述来的消息时,他目光呆滞,神情恍惚。
其实,与妻子同时穿到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时。
最初,他内心是沾沾自喜的,甚至还隐隐有着,说不出口的高高在上。
因为他坚信,在这个男权社会,身为穿越人士,他日,他必将位列台阁,匡扶社稷。
而作为女子,哪怕前世,妻子有着不凡的成就。
在这里,她也只能依附于自己,相夫教子,打理后宅。
可现实呢,怎么会变成这样?
哪怕在男权世界,妻子依旧能以一介女子之身,闯出一片天,获得陛下嘉赏,授予特殊荣典。
而自己,却只能被迫拘泥于这四方天地中。
眼睁睁看着妻子有良人相伴,看着她与其他男人,夫妻恩爱,生儿育女,共度余生。
老天爷呀,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不成,他穿了个假的男权社会?
只听“噗”的一声,在下人们惊骇的目光下,白逸飞身体一晃,一口鲜血猛的喷出。
下一刻,他血色尽失,面色惨白,一头栽倒在地。
送走太监公公后,就在所有人全都围拢在林夕月身旁,喜笑颜开的恭贺她时,静竹苑的下人急急来禀。
“夫人,不好了,二少爷他……他吐血昏迷了!”
吴夫人先是一愣,随即破口大骂。
“二房的人是不是专门克咱们大房,这大喜的日子,来这么一处。
若是让陛下知晓,说不定还会误会咱们,对圣旨有什么不满呢!”
林夕月也在心里骂骂咧咧。
“这狗男人,她的任务就是让他被软禁十几年,说定了十几年,那就一天都不能少。
可这才一年不到,他就想嘎?想都别想。”
林夕月将圣旨交给吴夫人,语气急促道:
“娘,夫君,我得过去看看,绝对不能让他在今日出事。”
吴夫人也没阻拦,只叮嘱道:
“去吧去吧,让宁儿陪着你,小心肚子啊,可别走得太快。”
林夕月乖巧应下,而后转头,对正欲跟来的白景宁嘱咐道:
“夫君,你去我的药柜,第二排靠里处,取一个红色瓷瓶,然后送到静竹苑来,要快啊!”
白景宁拔腿就跑,“娘子放心!”
当林夕月赶到静竹苑时,白逸飞已是面如金纸,在吊着最后一口气。
她疾步上前,在白逸飞身体的几处穴位上,按压了几下。
同时用精神力在他体内扫视一圈,粗粗清理了几处,致命的瘀堵之处。
只几个呼吸间,白逸飞便悠悠转醒。
醒来后,他却只定定看着林夕月,一言不发,目光中带着审视和疑惑。
白逸飞的眼神很是奇怪,似是经历过岁月的沧桑,还带着一丝身居高位者的压迫感。
与他之前或意气风发,或满心愤恨完全不同。
林夕月双眼微眯,目光在白逸飞身上来回巡视。
眼前这个白逸飞不对劲。
果不其然,下一秒,白逸飞开口了。
他语气中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林氏,当初,你为何要坚持与我和离?是不是……你曾经做过一个梦?”
林夕月不动声色,反问道,“什么梦?我每天都会做梦呀?”
“那个梦里,我……我们有些误会,后来,你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后半辈子都不肯再见我。”
呵,可真是会美化,把囚禁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看来,这人刚刚是梦到了前世,也好,这样虐起来,才更带感。
只是,还不待林夕月说话,白景宁就匆匆闯了进来。
他跑的气喘吁吁,直到看到白逸飞还有意识时,才松了口气,将瓷瓶快速递给林夕月。
林夕月从里面倒出一颗褐色药丸,出其不意的,塞到了白逸飞口中。
这药,只能保证人死不了,但想要多健康,那也是不可能的。
白逸飞欲要反抗,可已然来不及了,丹药入口即化。
“林氏,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药?”
白逸飞面色巨变,急忙翻过身,使劲抠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将药丸吐出来。
因太过激动,空气中蔓延出难以忍受的浊气。
“放心吧,不是毒药,只是保养身体的药,呕!”
林夕月拉着白景宁的手,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在院外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才转身,对院中下人们吩咐道:
“二少爷似是得了癔症,在胡言乱语,不用多加理会。
你们务必要看好他,别让二少爷随意出院子。”
“是,少夫人!”
吴夫人自接手中馈后,对府中下人来了一波大清洗。
如今,能被留下来的,都是对大房忠心耿耿,没有二心的。
听到林夕月的话,房间里的白逸飞目眦欲裂,怒不可遏道:
“林氏,你想要囚禁我?你是在报复我吗,报复我那时候冷待你?”
林夕月与白景宁头都没回,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实在是空气中的味道不怎么新鲜。
此后的日子里,林夕月专心养胎,偶尔也会招待几位上门的夫人小姐,替她们诊脉治病。
几个月后,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她诞下一对龙凤胎,分别取名为白见贤,白云舒。
刚出生的宝宝们,浑身皱巴巴的,一点儿都不好看。
但落在吴夫人,白景宁,乃至白侍郎眼中,双胞胎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宝宝。
对白侍郎来说,大儿子对自己始终疏离淡漠,二儿子得了癔症,整日胡言乱语,还身患恶疾。
白侍郎没办法亲近儿子们,只能将一腔舐犊之情,尽数落在两个孙辈身上。
每每下朝回府后,他都会将两个孙儿抱在怀里,好好亲香亲香。
私库里的宝贝,那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两个孙辈的库房里搬。
如今的白侍郎,已完完全全化身为绝世好祖父。
对自家孙子们有利的事,吴夫人自然不会反对,对此倒是乐见其成,并不阻止。
等孩子们稍大了些,能离手后,林夕月开办了一间医馆。
她高薪聘请了许多大夫坐诊。
大夫们个个医术高超,医者仁心,很受百姓们爱戴。
得空了,林夕月自己也会去医馆,亲自坐诊。
白景宁则进入了国子监读书,全身心投入到了科举中。
腿疾缠身的那几年,他其实并未放弃读书,故而在学业上,依旧甩别的同窗一大截。
几年间,白景宁每每下场,都会位居榜首。
在孩子们七岁那年,白景宁成为本朝首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
这日,街上人声鼎沸,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林夕月带着吴夫人,和一双儿女,早早便守在自家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等待白景宁打马游街。
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还夹杂着惊叹。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天啊,状元郎可真俊,比探花郎还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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