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远处，看着她被虎族的小崽子欺负，手指陷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但他不敢上前，怕自己体内的杀意会伤到她……
女儿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原来阿父……一直在忍受这些……
“拔出来。”她喃喃道，用力握紧剑柄，“我不怕……”
但就在她准备拔剑的瞬间。
一只小手突然覆在她手上。
女儿猛地回头。
儿子站在她身边，小脸上满是泪痕，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坚定。
“姐姐……”儿子说，声音很轻，“我们一起……”
女儿愣住。
“爹爹的痛苦……”儿子哭着说，“我们一起承受……好不好……”
女儿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剑柄上。
“好。”她说。
两只手同时握紧剑柄。
“不。”
银虎嘶吼，声音撕裂了整个空间。
但已经来不及了。
女儿和儿子同时用力。
剑，被拔了出来。
黑色的血从心魔胸口涌出，像泉水一样。
心魔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
但就在雾气消散的瞬间。
一股恐怖的力量突然从剑身爆发，瞬间冲进女儿和儿子体内。
两个孩子同时惨叫，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崽子们！”
乐清冲上去，但被黑色的力量弹开。
银虎挣脱锁链，踉跄着扑向两个孩子，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疯狂：“不……不要……”
女儿蜷缩在地上，额头上的龙形印记疯狂闪烁，金色的鳞片从皮肤下钻出来，又缩回去，反复循环。
儿子更惨，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像要变成什么别的东西。
“守墓人！”银虎嘶吼，“你出来！”
守墓人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意外：“奇怪……两个人同时拔剑……这种情况……我也没见过……”
“那现在怎么办？”乐清嘶吼。
“不知道。”守墓人说，“要么……他们一起承受所有痛苦……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守墓人顿了顿，“他们会融合那些痛苦……变成新的……什么东西……”
银虎的呼吸停滞了。
他看着地上抽搐的两个孩子，突然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们：“如果要死……让我替他们……”
但就在这时。
女儿和儿子同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不再是琥珀色。
而是一半金色，一半黑色。
女儿的眼睛睁开的瞬间，银虎的呼吸停了。
那双眼睛不再是熟悉的琥珀色，而是诡异的分裂，左眼金色，像燃烧的太阳；右眼漆黑，像深渊的入口。
儿子也睁开了眼睛，和女儿一模一样。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崽子们……”银虎的声音在颤抖。
女儿猛地坐起来，她的身体还在抽搐，但动作却快得吓人。她一把抓住银虎的手腕，死死按在地上。
“爹爹你不能动！”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续命丹只能撑30分钟，现在已经过了20分钟了！”
银虎愣住。
他看着女儿那双分裂的眼睛，看着她脸上疯狂蔓延的鳞片，金色和黑色交织，像两股力量在她体内厮杀。
“你……”银虎的喉咙发紧，“你没事？”
“我没事。”女儿咬牙，鲜血从嘴角流下来，“我很好。”
她根本不好。
她的手在抖，身体在抽搐，额头上的龙形印记一明一暗，像随时会爆炸。
但她还是死死按住银虎，不让他动。
“姐姐说得对……”儿子也爬起来，他的身体更小，承受的痛苦却不比女儿少。他踉跄着扑到银虎另一边，小手按住银虎的肩膀，“爹爹你别动……你一动……续命丹就白吃了……”
银虎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看着两个孩子，看着他们拼命压制体内暴走的力量，只为了让他别动。
“松手。”银虎嘶哑地说，“你们现在这样……比我还危险……”
“不松。”女儿说，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砸在银虎心上，“爹爹活着，我们就能撑下去。爹爹死了……我们撑不撑得住……也没意义了……”
银虎的喉咙里发出低吼，像野兽受伤时的哀鸣。
乐清站在不远处，匕首还握在手里，但她的手在抖。
她看着两个孩子拼命护着银虎，看着银虎眼里的绝望和愧疚，突然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
她是医生。
她见过太多生离死别。
她知道有些时候，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
但她也知道。
有些选择，不需要勇气，只需要爱。
“系统。”乐清在心里轻声说。
【宿主？】系统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意外。
“用我的命换女儿和银虎的命，可以吗？”乐清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系统沉默了三秒。
【可以。但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宿主将永远困在这个世界，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且会失去所有关于前世的记忆。】
乐清笑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回去。”她说，“至于记忆……忘了也好。”
她看着不远处的银虎，看着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血丝，看着他拼命想要护住两个孩子却动弹不得的样子。
“反正……”乐清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这辈子的记忆……已经够美好了。”
【确定吗？】系统问，【一旦开始，无法逆转。】
“确定。”乐清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匕首，“开始吧。”
【献祭仪式启动】
话音刚落，乐清胸口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
光芒从她心脏的位置扩散，瞬间笼罩全身。
“阿母？”女儿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乐清站在那里，浑身被白光包裹，像一尊即将消散的雕像。
“你在干什么？！”女儿嘶吼，想要冲过去，但身体刚动，体内的力量就暴走了。
她猛地吐出一口血，跪倒在地。
“别动。”乐清说，声音很轻，“你现在动不了。”
“阿母……”儿子哭着喊，“你……你怎么了……”
乐清没有回答。
她只是看着他们，眼神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乐清！”银虎猛地挣扎，黑色的印记从背部疯狂蔓延，“你给我停下！”
“停不了了。”乐清笑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而且……我不想停。”
白光越来越亮，乐清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你这个疯子！”银虎嘶吼，声音撕裂了整个空间，“你以为牺牲自己很伟大？你死了让我怎么办？让崽子们怎么办？”
“你们会好好活着。”乐清说，声音越来越轻，“女儿会照顾好弟弟，儿子会保护好姐姐，你……会护着他们……”
“我不要！”银虎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我要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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