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深处,御书房内。
皇帝斜倚在龙椅上,指尖捻着一份奏折,眼皮半耷着,神情有些倦怠。
殿外,一名太监迈着小碎步进来,躬身禀告:“陛下,宰相大人求见。”
皇帝闻言,眼皮抬了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哦?这个无趣的人,今日怎么想着来见朕了?”
他随手将奏折扔回案上,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宣他进来觐见。”
“喏。”
太监应声退下,片刻后,一个身着绯色官袍、身形清瘦挺拔的身影缓步而入。
来人正是当朝宰相,孟清流。
“臣,孟清流,参见陛下。”他躬身行礼,动作一丝不苟。
“爱卿平身。”
皇帝抬手虚扶了一下,语气随意,“说吧,来找朕何事?”
孟清流直起身,面色平静,眼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明的心事。“启禀陛下,臣昨夜忽梦亡母。家母在梦中言语,说臣不孝,离乡二十载,竟未曾回广陵为她扫墓上坟。”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几分恳切:“陛下,臣想告假数日,回乡为娘亲坟前尽孝。”
广陵。
听到这个地名,皇帝原本慵懒的眼神微微一凝,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打量着孟清流,忽然笑了。
“你不说,朕都快忘了,你可是广陵出的状元郎。”
“朕还记得,二十年前你高中状元,朕有意将公主许配与你,结果你这小子,偏偏相中了我皇兄的女儿。”
“然后,我将她封为广陵县主!”
孟清流的眼神微动,垂首道:“陛下圣明。”
“罢了罢了,都是陈年旧事了。”
皇帝摆了摆手,神情恢复了先前的随意。
“既然是为母尽孝,乃是人之常情。朕准了,爱卿快去快回吧。”
“谢陛下隆恩。”孟清流再次躬身,“臣,告退。”
说罢,他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孟清流穿过长长的宫道,脸色阴沉地向宫外走去。
正行至一处拐角,只见对面迎面走来两人。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着亲王服饰,但行走间自有一股迫人的贵气。
他皮笑肉不笑,眉宇间反倒藏着几分挥之不去的阴鸷。
男子身后,跟着个年轻人。
那青年气质邪魅,手持一柄玉骨折扇,眉眼之间,竟与武惠儿有几分神似。
孟清流脚步一顿,立刻收敛心神,对着那中年男子抱拳躬身:“臣孟清流,拜见三皇子殿下。”
这阴鸷的中年男子,正是当今三皇子。而他身后那青年,便是徐子广。
孟清流的目光在徐子广脸上一扫而过,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异色,随即便收回了目光,垂首而立。
徐子广此刻也很好奇,为什么孟清流多看自己一眼!
三皇子停下脚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孟宰相这是刚从父皇的御书房出来?看你这步履匆匆的模样,莫不是得了什么好差事?”
孟清流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微微躬身道:“劳殿下挂心。臣只是思念亡母,向陛下请旨回乡扫墓,并非什么要事。殿下日理万机,臣不便叨扰,先行告退。”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不愿多说什么!
说完,他便侧过身,打算绕过二人离去。
看着孟清流那不卑不亢、径直离去的背影,三皇子嘴角的笑意缓缓敛去,眸中浮现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恨意。
“哼!”
一旁的徐子广也跟着冷哼一声。
“这个孟清流,着实不将殿下您放在眼里!”
一听这话,三皇子眼中的怒意更盛。
徐子广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殿下,不如……趁此机会,咱们安排些人手,在路上结果了他……”
三皇子眸光微闪,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淡淡道:“此事,容本王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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