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哥哥吃过了,现在该我了!”谢朝歌歪着小脑袋看温初颜,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温初颜正要发作,就见谢朝阳已经迈着一板一眼的小步子,去谢松庭那边了……
温初颜霎时心疼的无以复加,因为,谢朝歌聪明伶俐又讨喜,所以,她吸引的关注自然多一些。
而温初颜天生就对弱者怜悯,自然就对朝阳殿下多用些心思,恰恰是因为这个,只要温初颜对谢朝阳多关注一点,谢朝歌就要过来分去这点关注!
好在谢朝阳乖巧懂事,从来不计较这些,若是谢朝阳也和谢朝歌一样,那兄妹俩得天天吵架。
“哥哥不吃,你也不吃!”
温初颜嗔怪着,还是夹了一筷子肉送到谢朝歌嘴边,谢朝歌夸张的张大嘴巴衔住那块肉,向温初颜做鬼脸,一下就把温初颜逗笑了。
“好好吃,别噎到了。”
“真香!爹爹烤的肉真香!”谢朝歌夸张的说。
温初颜瞅她一眼,凑近她,小声道:“谢朝歌,我可告诉你,你再敢欺负我儿子,我可饶不了你!”
“那我不是你女儿吗?!”
“当然是了,我又没偏心!”
“你就是偏心哥哥。”
“你爹还偏心你呢!”
“当然啦!爹爹就是偏心我啊。”谢朝歌偏着头,身子一扭,蹦蹦跳跳的去找谢松庭了,温初颜白她一眼,低头吃烤肉。
吃完一盘,她又去和谢松庭那边一起烤野猪了。
几轮下来,北陵王和定国公都被灌醉,其他大臣也吃的差不多了。
谢松庭让人将烤好的野猪分了,让大臣们一人带走一些,剩下的就让曹公公带着宫女太监们吃。
幸好,现在宫廷里人少,要不然被大臣们拿走那么多,还真不够吃的。
人少地方大,皇后娘娘嫌浪费,便让人在皇宫里鼓捣起了菜园子。
原来冷宫那块地方都收拾出来了,种菜,养些家常吃的牲畜,现在,皇宫日常膳食基本不需要去外面采买了,省了不少银子。
当然,省下来的银子都用作其他地方了,用银子的地方可多了,这是皇上经常说的话,连曹公公听着都心疼。
当年,萧家王朝有多么的奢靡,曹公公是亲身经历过的。
别的不说,就每年仁宗帝后宫的膳食花费就要好几百万两银子,就更别说那些妃子的头面,四季衣裳啦……加起来都要大几百万两,而这些,谢家朝堂一概没有。
因为,皇上就皇后娘娘一个,买什么首饰,做什么衣裳,皇上从来都不是直接拨银子。
而是和皇后娘娘一起,亲自画了样式,送去给云氏在上京的铺子,让他们照着样子来做!
就这样的朝堂,这样的帝后感情,怕是千古无一。
五年了,大虞国的百姓没有缴纳一分一厘的赋税,皇上还开凿了水渠,建了书院,医馆,甚至还修葺边远城池的城墙。
这些银子一部分来自萧怀瑾从楚地搜罗来的宝物,还有一部分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一点点省出来的……
第二日,日上三竿了,定国公和北陵王还在睡着,一直到黄昏日落,在谢朝歌的闹腾下,定国公和北陵王才堪堪醒来。
“朝歌,现在什么时辰了?”北陵王嗓子沙哑,冒火,昨天差点被那帮子老东西灌死!
谢朝歌端了杯茶过来,道:“祖父,现在天都黑了,快喝茶。”
“朝歌真乖。”
北陵王笑眯眯的坐起来,喝着尚温热的茶水,问,“怎么想起来给祖父泡茶啊。”
“娘亲泡好的,说祖父醒来肯定会口渴,让我送过来。”
“祖父,你可要快点哦,爹爹考哥哥学问呢,肯定会教训哥哥的,前面我们什么都没背。”
北陵王一怔,忙招手道:“快让宫人进来伺候!”
……
御书房,谢松庭低头看着谢朝阳,眉心微微蹙起,“一句都不会?”
谢朝阳垂下头,“只会第一句。”
“背背看。”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虚,虚……”
谢朝阳说了三声虚,最终低下了头。
谢松庭道:“确实只会一句!”
谢朝阳抬头看谢松庭,“爹爹,儿子让您失望了。”
他缓缓伸出手,“爹爹打我手板吧。”
谢松庭看着那白皙的小手,问,“秦太傅打过你手板吗?”
谢朝阳摇头,“没有,老师只说打,但是,从来没真打过。”
“老师为何不打?”
“老师说,我已经努力了,努力了,问心无愧就好。”
“那你现在问心有愧吗?”
谢朝阳低下了头,“爹爹,我错了。”
“儿子。”谢松庭俯身抱起谢朝阳,将他放在膝头,轻声道:“你没有错,是爹爹不好。爹爹总是用自己的成长经历来要求你,这对你不公平。”
谢朝阳抬起眼眸看谢松庭,大大的眼睛里写满疑惑,谢松庭笑了,刮下他的鼻子道,“我们的朝阳有父母亲人疼爱,有臣子支持,不需要像爹爹这样的。”
“爹爹,你也有父母疼爱,有臣子支持啊。”
谢松庭一怔,笑了笑,将谢朝阳抱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后花园的方向,道:“朝阳,你只要做个仁君就好。”
“爹爹,秦太傅也这么说,他说,我父皇英明神武,定会开创大业,而我只要做个仁君,守住爹爹打下的基业即可。”
见谢松庭笑了,谢朝阳又道:“他还说不聪明也没什么,只要心地仁厚,太聪明的人多了去了,但是,那些聪明劲都是用在做坏事了,反而害人更多。”
“太傅说,我只要学会用人就好。”
谢松庭又笑起来,“学会用人,学会爱人,学会宽忍,我们朝阳要学的东西很多,慢慢来,爹爹有那么长的时间陪着朝阳,一点都不着急,更不会失望。”
”爹爹。”谢朝阳搂住谢松庭的脖子欲言又止,谢松庭低头看着他的眼睛,小声问,“要说什么?”
“太傅说,等我十五岁的时候,爹爹和娘亲就要走了,爹爹,我不想长大,长大就看不到爹爹和娘亲了。”
谢松庭愣住,“这个老东西怎么什么都说!”
恰在此刻,北陵王和定国公一步走到门口,听到“老东西”三个字,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谢松庭在骂谁。
定国公贴着门听了听,“好像没声音了。”
北陵王皱眉听,两个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门里面的动静,却没注意后面的谢朝歌大步走过来,一把推开门,双手叉腰道:“爹爹,祖父和外祖找你算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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