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呼吸声渐渐缓下来。
傅寒洲额头抵着她的，指腹擦过她泛红的唇角，喉结滚动着低笑：
“再闹下去，电影看不了，公园也去不了，我觉得早餐都吃不上了。”
秦盈这才惊觉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猛地推开他坐起身，抓起枕头砸过去：
“还不是你！”
楼道里传来傅寒婷跑下楼的声音，将暧昧的温度瞬间驱散。
傅寒洲利落地翻身下床，顺手扯过军装外套披上，回头冲她挑眉：
“吴妈早就做好饭了，一会儿该凉了！”
秦盈胡乱拢了拢头发，心跳还未平复，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最后的时光，连告别都要带着烟火气。
十月的晨风裹着凉意，傅寒洲已经将军装风纪扣扣得严实。
他转身看见秦盈套上藏青色针织开衫，露出里面白色的确良衬衣领口——那是她最常穿的内搭，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再磨蹭吴妈要念叨了。”
他伸手替她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掠过她泛红的耳垂。
餐桌上摆着吴妈熬的红薯小米粥和新蒸的红糖馒头，傅寒洲把煎蛋夹进她碗里：
“多吃点，下午逛公园别喊冷。”
秦盈咬着馒头，看他用勺子轻轻搅散粥面的热气，突然想起，这个男人此刻应该在训练场训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陪着她看电影，小心翼翼地哄她开心。
电影院里光线昏暗，银幕亮起时，秦盈悄悄往傅寒洲身边挪了挪。
他自然地揽过她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周遭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银幕上男女主角的亲吻画面一闪而过，她听见他胸腔里传来低沉的笑：
“这就是你说的第一部有吻戏的电影？”
秦盈脸颊发烫，伸手掐他腰间的软肉，却被他反扣住手腕，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掌心。
从电影院出来时阳光正好，人民公园的梧桐树落了满地金黄。
傅寒洲买了烤红薯，掰开时热气腾起：
“尝尝，比吴妈烤的差远了。”
秦盈咬了口甜糯的红薯，望着湖面上的游船，突然说：
“电影里的爱情，是不是都要轰轰烈烈才够刻骨铭心？”
他将她冻得发红的手塞进自己口袋，低声道：
“我们的，细水长流就好。”
风卷起满地落叶，她望着他侧脸，眼眶突然发酸——可她连“细水长流”的资格都没有。
她将头靠在他肩上，没说出口的“再见”混着风声，轻轻落在他军装的肩章上。
傅寒洲以为她还在感动电影里的情节，伸手揽着她的腰晃悠：
“早知道《庐山恋》这么重要，那时候说什么也要把你从魏卓澜身边薅过来一起看。”
秦盈噗嗤笑出声：
“那你现在补上了，打算怎么谢我？”
他突然俯身贴近她耳畔：
“回家就谢——比电影里的吻，更热烈的那种。”
她红着脸捶他，却在他转身时，笑容渐渐凝固在嘴角。
热烈过后，便是永别。
暮色将天空染成铁锈红时，傅寒洲握着秦盈的手穿过军属大院的梧桐小道。
大院里还残留着白日的喧嚣，此刻却只剩下他们踩碎落叶的声响。
秦盈仰头看他军帽下露出的发梢，突然顿住脚步：
“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
“不会有那一天。”
傅寒洲猛地将她抵在树干上，军大衣裹住两人。
他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眼角：
“上次在病房我就警告过你，不准再说‘如果’，现在还敢提？”
秦盈的指尖颤抖着抚过他的眉眼，眼里带着深深地眷恋：
“可书里的结局……顾平安的恨，你的孤独终老，这样的结局你喜欢吗？”
她声音哽咽：
“我不属于这里，傅寒洲！”
这句话像子弹击穿空气。
傅寒洲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滚动着吞下所有质问。
他突然粗暴地吻住她，带着惩罚性的力道，直到秦盈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再说一次试试？”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你竟敢说你要走？”
夜风卷起秦盈散落的发丝，缠绕在傅寒洲的军装上。
她踮起脚回吻他，舌尖掠过他嘴角的伤口，将未出口的告别尽数揉碎在滚烫的呼吸里。
傅寒洲低吼一声，打横抱起她往家走，军靴踩碎满地月光。
月光如纱，透过斑驳的窗棂，轻柔地洒进屋内，为这方小天地披上一层朦胧的银辉。
傅寒洲的军大衣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在月光的映衬下，投下一片巨大而深邃的阴影，仿佛一只巨兽，静默地守护着屋内的二人。
秦盈背抵着冰凉的墙壁，抬头仰望着眼前这个令她心动又心痛的男人。
傅寒洲的军帽早已不知去向，露出他刚毅的眉眼，此刻，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他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丝丝灼热，混着淡淡的硝烟与男人特有的气息，让秦盈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不准再说离开。”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仿佛是从胸腔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
他的手掌紧紧扣住秦盈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碾碎，又像是生怕她真的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秦盈咬着唇，眼中泛起一层晶莹的水雾。
她伸手抚上傅寒洲棱角分明的脸，指尖轻轻摩挲着他下巴上未刮净的胡茬，感受着那粗糙的触感。
“傅寒洲，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她的声音哽咽，话语里满是无奈与悲伤。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傅寒洲粗暴地打断。
他猛地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仿佛要将她所有拒绝的话语都堵回去。
这个吻炽热而狂野，带着深深的眷恋与不安。
他的舌头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肆意掠夺着她口中的每一寸甜蜜，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秦盈先是一怔，随即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伸手紧紧抱住傅寒洲的脖颈，回应着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吻。
她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时光，所以她想要将这一刻的温暖与爱意，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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