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撑住…药来了!” 她跪坐在云糯身边,看着他那依旧苍白如纸、气息微弱的侧脸,心如刀绞。
她将温热的赤血朱兰花蕊置于掌心,深吸一口气,调动起体内刚刚被花蕊生机滋养、恢复了一丝的圣阳净灭力。这一次,她不再驱散,而是将力量转化为最精纯的引导与调和之力!
右掌悬于云糯心口上方,掌心向下。左臂虽断,但她以意志强行引动残存的玄阴守护之力,化作丝丝缕缕冰蓝的寒气,轻柔地覆盖在云糯心脉周围,形成一层保护性的冰膜,暂时隔绝那盘踞的邪气核心。
“融!”
她低喝一声,掌心微吐圣阳净灭力。那枚深红的赤血朱兰花蕊在柔和的金蓝光芒包裹下,如同冰雪般缓缓融化,化作一滴粘稠如血、散发着浓郁金红霞光的液体——赤阳血精!
这滴血精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磅礴生机与精纯阳气!陈意晚小心翼翼,以圣阳净灭力为引,如同穿针引线,将这滴血精缓缓引导,透过云糯冰冷的肌肤,精准无比地滴落在他心口那被冰膜守护的位置!
嗡——!!!
如同滚油滴入冰水!赤阳血精落下的瞬间,一股精纯浩瀚的阳和生机轰然爆发!金红色的光芒瞬间将云糯的心口笼罩!
盘踞在心脉深处那顽固的灰黑邪气核心,如同遇到了真正的克星,发出凄厉无声的尖啸!在金红光芒的照耀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积雪,疯狂地扭曲、消融、溃散!浓烈的邪气被强行逼出,化作丝丝缕缕灰黑的烟雾,试图逃逸,却被陈意晚早有准备、覆盖在周围的玄阴冰膜瞬间冻结、粉碎、化为虚无!
邪气,驱除了!
但这仅仅是第一步!赤阳血精蕴含的磅礴生机并未停歇,如同决堤的暖流,瞬间涌向云糯残破的四肢百骸,涌向他枯竭的生命本源!
云糯冰冷的身体猛地一颤!死寂青灰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嘴唇的乌紫彻底消失。断臂处那点微弱的冰蓝晶芒,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骤然亮起,贪婪地吸收着这精纯的阳和生机,光芒稳定下来,甚至开始缓缓流转!
他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脉搏,在陈意晚全神贯注的感知下,如同被重新注入了力量,开始变得…有力!虽然依旧缓慢,却如同沉睡的火山,开始了稳定的搏动!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生命气息,终于从他冰冷的躯壳中,重新焕发出来!
成了!赤阳血精生效了!本源生机正在被快速补充!邪气被彻底驱除!
陈意晚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终于彻底松开!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青石上那白猿金色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意识如同沉入温暖的海底,在无尽的黑暗与暖流中浮沉。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了黑暗。陈意晚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粗糙却干燥的岩石穹顶。身下垫着厚厚柔软的干草,带着阳光和草木的清香。她躺在一个干燥的山洞中。洞口被藤蔓半掩着,外面传来瀑布轰鸣的水声和清脆的鸟鸣。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全身却如同散了架般传来剧痛,尤其是骨折的左臂,被粗糙却牢固的树枝和坚韧的藤蔓固定着,传来阵阵清凉的镇痛感。她低头看向胸口,雨眠那缕断发依旧静静贴着肌肤,散发着微弱的暖意。
云凌!
她猛地扭头看向身侧!
云糯就躺在她身旁不远处,同样垫着厚厚的干草。他身上破碎染血的衣衫已被除去,换上了一件…由某种巨大树叶简单缝制的粗糙“衣物”。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却不再是那种死寂的青灰,而是有了一丝活人的生气。呼吸悠长平稳,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断臂处那冰晶的光芒稳定地流转着,散发着丝丝寒气。最关键的,是他体内那股令人心悸的邪气,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虽然微弱、却无比精纯、正在缓慢壮大的生机本源!
他活下来了!真的活下来了!
巨大的喜悦和如释重负的酸楚瞬间涌上心头,陈意晚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她伸出还能动弹的右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探向云糯的脸颊,指尖感受到那温热的触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回实处。
就在这时,洞口的光线一暗。
一个庞大的雪白身影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正是那头神秘的金眸白猿。它口中叼着一个巨大的、由某种宽大树叶卷成的“水囊”,里面盛满了清澈的溪水。它走到陈意晚身边,巨大的头颅低垂,金色的瞳孔平静地看着她,然后将树叶水囊轻轻放在她手边。
陈意晚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道谢。
白猿却伸出覆盖着雪白长毛的巨大前掌,极其轻柔地按在她的肩膀上,一股温和而磅礴的暖流瞬间涌入她的身体,强行压下了她的动作,也极大地缓解了她身体的剧痛和疲惫。那力量精纯而浑厚,带着大地的厚重与生机,远非普通真气可比。
“前辈…” 陈意晚声音沙哑,充满了感激。
白猿金色的眼眸看着她,又看了看旁边昏迷的云糯,喉咙里发出几声低沉、温和的咕噜声。它抬起前掌,指了指洞外瀑布的方向,又指了指云糯,最后对着陈意晚,缓缓地点了点头。那眼神中,带着一种托付的意味。
陈意晚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洞外有瀑布寒潭,对云凌恢复有益。它将他托付给她照顾。
她郑重地点头:“前辈放心!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白猿似乎满意了。它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云糯断臂处那流转的冰晶,金色的瞳孔深处,似乎有极其古老的追忆一闪而过。随即,它不再停留,庞大的身躯无声地退出了山洞,消失在藤蔓掩映的洞口之外。
山洞内,只剩下陈意晚和昏迷的云糯,以及潺潺的水声。
陈意晚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看着身旁呼吸平稳的云糯,紧绷了不知多久的心神终于彻底放松。疲惫如同潮水般彻底将她淹没。她握着云糯微凉的手,感受着他脉搏有力的跳动,意识再次沉入了黑暗。这一次,是安心沉沉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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