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希望你能保留丰富的情感，而我希望你能平衡自己的情感，我让你处在与同类相互吞噬的残酷环境中，让你的感情无处释放，这种极端方式带来的后果，会让你短时间形成简单的思维习惯。”坐上飞船时，V把米粒丢去开了飞船，又对时昔解释了一遍。
“正因为你拥有丰富的情感，这种教育方式才能影响到你，就好比将一个普通人放在战场上十年，离开战场后，会出现战争后遗症，但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它对你的影响只是暂时性的。”V观察着时昔的表情，总结了一下时昔现在的变化，“你现在一直紧绷着神经，对吗？”
时昔坐在V对面，点了点头。
“在此之前，你稍有不慎就会被其他火种吞噬，现在这种紧绷的情况这也无可厚非，现在的你和以前有很大不同，以前的你更……‘生动’？”V说出这个形容词后，把自己逗笑了，“形容你很形象了，你一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目光从来不会在某处停留太久，你会一直观察这个世界。”
“但现在的你，还没适应现在的状况，暂时失去了好奇心，不知所措，一直看着我，是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儿吗？还是对周围的‘未知’暂时提不起兴趣？你的思考暂时冷静下来了，或者说停滞了。”V在身上找到了一些糖块儿，把它们放在了时昔的手心里。
时昔盯着那些糖看了好久，没有胃口，把它们喂给了火种。
“你对曾经喜欢的事物失去了兴趣，一般来并不需要给容器喂食，火种会给容器提供行动所必须的能量，但你以前特地保留了容器的消化系统，总是在喂食容器，用人类的味觉品尝一切。”
“和其他火种变得一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希望你变成这样？”没等时昔回答，V冲时昔招了招手，让时昔跟着他来到了飞船自带的厨房中。
一打开厨房的门，时昔就听到了羊的惨叫声，往里面一看，一只羊被绑住了四个羊蹄，无法移动，听到人进来，立刻扯着嗓子哀嚎起来。
“我们今天的午餐就是它。”V从刀架上选了一把尖刀，又取了块儿毛巾，“来重新感受一下吧，不同于火种的鲜活生命，是如何死亡的。”
时昔站在门口愣住了，看着V按住那只羊，将毛巾盖在它的脸上，暴露出它脆弱的脖子，尖刀刺下，它猛得挣扎几下，刺耳的哀嚎声震得时昔耳膜发颤。
它的死亡是脆弱的，和那些火种不同，火种只要不消化干净，就还有机会反击，和生物不同，生物的生命太过脆弱。
“猎杀是为了生存，好好的把自己猎杀到的食物吃干净，也是对生命的尊重。”V从羊脖子划开羊皮，分割着羊肉，“世界树孕育世界，直白一点儿来讲，就是开了很多养殖场。”
“为了生存，获得能量的养殖场。”V将羊蹄羊头从关节处割下，“而其中，人类就是主要饲养对象，它们的情感，灵魂，身体等，会为世界树提供主要能量，每个人提供的能量很少，但人数多了，世界多了，提供的总量就上去了。”
“像我这样的人，拥有的灵魂已经成熟，能为世界树提供丰富的能量，但世界树将它的食物赠送给了你。”V将刀抵在羊肚子上，划开了它的肚皮，“你呢，就像是一只被放在羊群里长大的狼，会怜悯自己的食物，虽然也会为了生存去进食，但不会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壮而进食，你或许会觉得，我只食用够自己存活的食物就好。”
“当然，我说的并不绝对。”V这么说着，羊体内热腾腾的内脏流了一地，“把内脏放进水槽，我教你怎么清理内脏。”
时昔盯着那坨内脏看了很久，取了手套，把那些内脏拎到了水槽里。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它们的身体都非常奇妙，正确认识你的食物，摆正自己的位置，这是我想纠正你的。”V取下一条羊腿，丢给了时昔，“这条腿要烤，羊排要煎，羊杂炒粉，羊肉可炖可涮，食物会因为制作方法改变一定的口味。”
“养育世界也是一样的，给予生物不同的条件，它们回馈的能量也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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