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运粮队安全送回平虏城,萧如薰刚在帅帐内喝了碗姜汤暖身,斥候就再次送来急报——撤退的蒙古援军并未远去,反而在贺兰山山口南侧的官道上设了埋伏,看样子是想等明军放松警惕,再次偷袭粮道。
“这群蒙古鞑子,倒是阴魂不散!”张三将拳头砸在帅案上,甲胄碰撞发出脆响,“将军,末将愿带一队人去把他们赶跑,省得日后再添麻烦!”
萧如薰却摇了摇头,手指在地图上的官道位置划过:“这处官道两侧是密林,中间只有丈余宽,正是易守难攻之地。他们吃了一次亏,必定做了万全准备,贸然进攻只会白白损兵。”他抬头看向帐内将领,目光落在李四身上,“李四,你麾下骑兵最善奔袭,可愿随我去探探虚实?咱们只带五十精锐,若是有机可乘便打,若是不利便撤。”
李四眼睛一亮,立刻抱拳:“末将求之不得!早就想再跟蒙古鞑子比划比划了!”
两人当即挑选了五十名经验丰富的骑兵,换上轻便的皮甲,每人配一把腰刀、一张弩和二十支箭,马蹄依旧裹着麻布,趁着夜色悄悄出了城。
官道上的积雪已被夜风冻成了冰,骑兵走在上面,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行至离蒙古兵埋伏点还有三里地时,萧如薰让队伍停下,派两名斥候先去探查。半个时辰后,斥候回来禀报:“将军,蒙古兵约莫有两百人,都藏在两侧密林中,为首的是个穿黑色铠甲的将领,手里拿着一面狼头旗,看样子是个不小的头目。”
萧如薰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他对李四低声吩咐:“你带三十人从左侧密林绕过去,等会儿我从正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就趁机冲出来,先杀了那个拿狼头旗的将领——蒙古兵向来认旗帜,首领一死,他们必乱。”
李四领命,带着三十人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左侧密林。萧如薰则带着剩下的二十人,缓缓朝着埋伏点靠近。
刚走到官道中央,两侧密林中突然射出密集的箭雨,“嗖嗖”声划破夜空。萧如薰早有防备,大喊一声:“举盾!”二十名骑兵立刻举起盾牌,将箭雨挡在外面。
“明军小儿,竟敢主动送上门来!”密林中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随后一群蒙古兵手持弯刀冲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那个穿黑色铠甲的将领,狼头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杀!”蒙古将领大喊一声,率先朝着萧如薰冲来。萧如薰也拔出腰刀,催马迎了上去。两人的马很快撞在一起,刀光瞬间交织,“锵”的一声脆响,火星溅在冰面上,格外刺眼。
蒙古将领的刀势沉力猛,每一刀都朝着萧如薰的要害砍去。萧如薰却不慌不忙,凭借着灵活的身法躲闪,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都没占到便宜,蒙古将领的铠甲被萧如薰划开一道口子,萧如薰的披风也被对方砍断了一角。
“好小子,有点本事!”蒙古将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再次挥刀砍来。就在这时,左侧密林中突然传来喊杀声——李四带着三十人冲了出来,直扑蒙古将领的后营。
蒙古兵顿时慌了神,纷纷转头去抵挡李四的进攻。萧如薰抓住机会,猛地挥刀朝着蒙古将领的胸口刺去。蒙古将领躲闪不及,被长刀刺穿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黑色铠甲。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如薰,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随后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首领死了!”明军士兵齐声大喊。蒙古兵见首领被杀,又被前后夹击,顿时没了斗志,纷纷想要逃跑。萧如薰哪里会给他们机会,挥刀大喊:“杀!一个都别放跑!”
骑兵们立刻分成两队,一队追杀逃跑的蒙古兵,一队清理留在原地的残兵。夜色中,喊杀声、惨叫声和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直到半个时辰后,战斗才渐渐平息。
李四提着蒙古将领的首级走过来,脸上满是兴奋:“将军!咱们赢了!一共斩杀蒙古兵一百八十余人,俘虏二十余人,还缴获了这面狼头旗!”
萧如薰接过狼头旗,旗面上的狼头狰狞可怖,却已没了往日的威风。他将旗帜扔给身边的士兵:“把这旗帜带回城里,挂在城楼上,让城里的百姓和城外的蒙古兵都看看,咱们明军不是好欺负的!”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
萧如薰又让人将俘虏押过来,仔细盘问了一番,才知道这群蒙古兵是河套部落首领卜失兔派来的,目的就是协助哱拜的残部,断了平虏城的粮道。如今卜失兔还在河套集结兵力,看样子是想在开春后大举进攻明朝边境。
“看来这边境的安稳,还远着呢。”萧如薰叹了口气,对李四说,“咱们先把俘虏押回城里,严加看管,再派人去河套方向探查,看看卜失兔的具体动向。”
“是!”李四应声而去。
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平虏城走去,此时天已蒙蒙亮,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萧如薰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看着手中的长刀,刀身上的血迹已被晨风吹干,却依旧透着冷冽的杀气。他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赢了,但边境的危机还远远没有解除,卜失兔的大军随时可能到来,朝廷的援军也依旧没有消息。
可他并不畏惧。经历了这么多次战斗,他早已不是那个初来乍到的历史系学生,而是能带领军民浴血奋战的平虏城守将。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士兵,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依旧挺直了脊背,眼里满是坚定的光芒。
回到平虏城时,城门早已大开。杨氏带着百姓们站在城门两侧,看到他们带着首级和旗帜回来,纷纷欢呼起来。小豆子跑过来,拉着萧如薰的衣角,兴奋地说:“将军,您又打赢了!您真是太厉害了!”
萧如薰摸了摸小豆子的头,笑着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所有士兵和百姓一起努力的结果。”
杨氏走到萧如薰身边,递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夫君,辛苦了,快擦擦脸,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早饭。”
萧如薰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心里一阵温暖。他知道,有贤妻相助,有将士用命,有百姓支持,无论未来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能带领大家一起克服。
帅帐内,萧如薰将蒙古俘虏的供词告诉了将领们,又让人将狼头旗挂在了城楼上。将领们纷纷表示,愿意加强边境防御,随时准备应对卜失兔的进攻。萧如薰看着他们,心里充满了信心——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守住平虏城,守护好这片土地,等到朝廷援军到来的那一天,等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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