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院门口传来脚步声,十岁的于晨阳撒丫子跑进来。
穿件崭新的浅蓝的确良小褂,是于丽前几天刚买的,裤腿却沾满泥,
鞋面上也溅得斑斑点点。
“妈!我回来啦!今儿跟春燕姐、爱国哥去北海公园玩,还划了船呢!”
于丽见儿子裤子脏了,眉头皱了皱却没真生气,起身拍了拍他裤腿上的泥点子,
动作利落:“玩疯了吧?裤腿脏成这样,麻利儿去打水擦擦,别把屋里凳子弄脏了。”
闫解成掐灭烟,看着晨阳沾泥的裤腿和崭新的小褂,皱纹舒展开来,露出温和的笑:
“晨阳回来啦?北海划船好玩不?下次想去跟爸说,爸歇工带你去颐和园,
昆明湖比北海的水宽多了!”
说着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粗糙手掌带着厚重的力量,动作自然又亲昵 ——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晨阳的爹,这份责任他一直记着。
于晨阳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好!爸你可别忘喽!”
说完屁颠屁颠去找水擦裤子了。
夕阳渐渐沉下去,院子里光线暗了下来,远处飘来邻居家做饭的烟火气,
混着玉米面窝头的香味 —— 这可是家家户户的主食。
闫解成把自行车推到墙角放好,拿起扫帚扫院子里的落叶,
佝偻的身影在暮色中格外单薄;于丽拉着闺女的手,
准备进屋看蒸锅里的二合面馒头熟了没,身姿依旧挺拔,在余晖里难掩成熟韵味。
晚风轻吹,带着夏天傍晚的惬意。
小院子里的一切都平和融洽,日子不算富裕,
可这份安稳与暖意,对闫解成和于丽来说,已是难得的幸福了。
夕阳把后罩房主房的灰瓦染得金红时,娄晓娥端着碗绿豆汤,
脚步轻缓地掀帘进了何雨水家。
三十二岁的她穿件素净衣裳,温婉劲儿从眉眼间透出来 ——
月白色的确凉翻领衬衫没兜,袖口齐整挽到小臂,洗得发了白,却连半点污渍都找不着。
头发梳成 “两把刷子”,黑皮筋松松勒在脑后,光洁饱满的额头露着,
鬓角碎发被她用指尖抿到耳后,透着股细致劲儿。
她本是标准鹅蛋脸,眉眼秀气温柔,眼角那点细纹不光不显老,反倒添了熟女的软和。
说话时眼神亮堂,抬手时手腕轻转,既带着旧时大家闺秀的端庄,
又有邻里相处的热络,没半分生分。
这屋子原是聋老太太的,前几年老人走了,留给了何雨柱。
他一个光棍嫌房太多,干脆给了妹妹何雨水。
刘继祖在皮革厂上班,何雨水是轧钢厂宣传科文员,
两口子都有正经差事,家里条件比院里多数人家强不少。
近四十平的主房用红砖墙隔出里外两间,外间待客吃饭,
里间睡觉,是四合院里最常见的实用格局,没什么花架子。
外间靠门口的廊檐下,木板隔出的小角落摆着黑铁煤炉子,炉边摞着煤球筐,
铝制水壶和搪瓷锅碗擦得锃亮,能照见人影。
木板上贴着张褪色的 “节约用煤” 标语,边角都卷了边。
自打分了家后,他们小两口也过起了自家的小日子。
柴米油盐水电费,也融进了他们每日里的生活。
屋里靠窗的红漆八仙桌被磨得光滑,四条长凳擦得一尘不染。
桌角的红灯牌收音机正放着红歌:“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
声音不大,却把屋里的静气烘得暖融融的。
桌旁两把木椅铺着蓝布椅垫,靠墙的深棕色五斗柜擦得能照见人,
上面摆着个搪瓷花瓶,里头插着两朵艳红的石榴花。
柜顶的铁皮饼干盒收着零碎物件,盒盖边缘都有些锈了。
屋顶两盏白炽灯的灯绳系着碎花布,穿堂风一吹,
布穗子轻轻晃悠,影子在墙上也跟着动。
里间靠里盘着宽大的土炕,炕前挂着蓝白条纹粗布帘,风一吹就轻轻打晃。
炕席上铺着印着 “抓革命促生产” 字样的被褥,叠得方方正正。
红木炕桌下的抽屉里藏着几本小人书 —— 除四旧的余波还没散,
这玩意儿绝不敢摆在外头,生怕招来麻烦。
炕尾的旧衣柜贴着 “劳动最光荣” 的画报,边角有些卷了。
柜顶的杂物箱用粗布罩着,隔断墙的通道口挂着浅灰色门帘,挡灰又隔声,
里头说点悄悄话,外间也听不清。
坐在八仙桌旁的何雨水刚满二十九岁,穿件蓝色劳动布褂子,
虽宽松,也遮不住隆起的肚子。
她留着齐耳短发,额前薄薄的刘海剪得齐整,衬得瓜子脸愈发清丽 ——
就算裹在年代妆造里,也难掩底子。
孕期的红晕让她原本灵动的眼神多了层温润,说话条理清晰,带着职场上的利落劲儿,
可一抬手抚肚子,指尖轻轻摩挲着,满是珍视,那股软劲儿就透出来了。
她的头发是最常见的齐耳样式,不张扬,却梳得顺滑服帖,
跟身上洗得发白却穿得平整的褂子一样,透着干净利落的爽利劲儿。
“晓娥姐,可算把您盼来了!” 见娄晓娥进屋,何雨水连忙撑着桌子起身,
伸手递过一把蒲扇,声音里带着笑,“这鬼天气,坐着不动都一身汗,
您来得正好,陪我再唠唠,省得我一个人闷得慌。”
娄晓娥把碗放在八仙桌上,接过蒲扇,指尖轻轻帮她理了理滑落的衣襟,
又扶着她胳膊让她坐下:“知道你身子沉,绿豆汤里特意少放了糖,喝着不腻。”
她目光落在何雨水肚子上,眼神软下来,语气满是关切,
“这几天没不舒服吧?走路可得慢着点,别跟自个儿较劲。
缺啥少啥尽管跟我说,甭跟我客套,咱们谁跟谁啊!”
娄晓娥就住西厢房,俩人在一个院子里住了好些年,熟络得跟亲姐妹似的。
她以前是资本家小姐,成份不好,这年月根本找不着工作,
平日里就守着家里和孩子过活。
闲下来时,总爱往何雨水这儿跑 —— 一来是找个伴儿聊天解闷,
二来也是惦记着何雨水大着肚子行动不便,
常过来搭把手,帮着拾掇拾掇屋子,省得她累着。
“您瞧瞧这天气,入了夏就没凉快过,晚上脱光了都嫌热。
我这身子沉,更是坐不住,待一会儿就浑身发懒。”
何雨水接过娄晓娥递来的绿豆汤,用勺子舀了一口,抿了抿,满足地叹了口气,
“晓娥姐,您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绿豆熬得软糯正好,不烂不硬的,喝着舒坦!”
娄晓娥笑着打量了圈外间,点头说:“好喝明儿我再给你煮,多大点事儿。
你家这五斗柜也擦得亮堂,比我家那旧木柜看着结实多了,
继祖真是个会过日子的主儿,心细着呢。”
她顿了顿,目光又落回何雨水肚子上,眉头轻轻蹙了下,又关切地问:
“这几天身子没犯懒吧?你要是累了就进去躺会儿,别硬撑着。
走路可得慢着点,要是缺啥少啥,你尽管跟我说,我帮你跑趟腿,甭跟我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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