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魏营怒涛谋强攻
陈仓魏军大营的中军帐内,烛火被夜风卷得忽明忽暗,映着邓艾铁青的面庞。案上铜盆里的炭火早已燃尽,只剩下几片暗红的炭屑,如同他此刻心中即将熄灭的希望。
“将军,派去祁山后方的死士…至今未传回火号。”参军段灼垂着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他刚从帐外巡视回来,整个大营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与三日前准备奇袭时的隐秘兴奋截然不同——按照计划,此刻祁山堡后方应已是火光冲天,可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那座黑沉沉的堡垒依旧安静地矗立在晨雾中,连一丝异动都没有。
邓艾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指按在地图上“祁山后山裂谷”的标记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身后的甲胄甲片相互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帐内格外清晰。田续站在一旁,几次想开口,都被邓艾周身散发出的冷意逼了回去。这位以沉稳着称的魏将,此刻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他精心策划的奇袭,竟像是石沉大海,这绝不是意外。
“再派斥候,抵近祁山堡十里内探查,务必弄清后方情况!”邓艾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帐内诸将,“所有人回营整兵,甲胄不离身,弓弩上弦!若奇袭失利,我等需立刻变招!”
诸将领命退下,段灼走在最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邓艾正俯身盯着地图,背影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孤绝。他知道,将军为了这条栈道,耗费了近两个月的心力:不仅从陇西调来了最擅长山地作战的死士,还特意让工匠仿制了蜀军的衣甲配饰,甚至连死士们携带的火油罐,都是按照蜀军的样式打造,就是为了能在混乱中混淆视听。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半个时辰后,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中军帐,身上的皮甲被树枝划得破烂不堪:“将军!祁山堡后方…后方裂谷处有浓烟!像是栈道被烧了!而且…而且堡墙上的蜀军比往日多了数倍,弓弩手都趴在垛口后,像是早就有了防备!”
“果然如此!”邓艾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烛台被震得跳起,火星溅落在地图上,烧出一个小小的黑洞。他瞬间想通了前因后果:定是姜维早就察觉了栈道的动静,故意引死士深入,再一网打尽!那几日在东侧山谷的佯攻、对粮道的袭扰,不仅没能分散蜀军的注意力,反而成了提醒姜维的信号!
“将军,事已至此,不如暂退陈仓,再寻良机?”田续试探着开口。他麾下的三千步骑在几日的佯攻中折损了近百人,此刻将士们早已疲惫,若是强行进攻,恐怕难有胜算。
“退?”邓艾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姜维既然识破了奇袭,必然以为我军会因计划败露而军心涣散,此刻正是他最松懈的时候!”他走到帐中央,拔出腰间佩剑,剑刃在烛火下闪着寒光,“传令全军:午时三刻,对祁山堡正面发起猛攻!田续,你率五千步骑为先锋,主攻东门;段灼,你领三千弓弩手,在阵前压制蜀军箭雨;其余各部,随我在后压阵,务必在日落前撕开蜀军防线!”
田续一惊:“将军,东门是祁山堡最坚固的城门,蜀军在那里布了三层拒马,还有十架投石机,强行进攻恐伤亡惨重!”
“伤亡?”邓艾眼神一凛,“若今日不战,待姜维稳住阵脚,再联合西羌部落夹击我军,届时我等连退回陈仓的机会都没有!”他将佩剑插回剑鞘,语气不容置疑,“按令行事!告诉先锋将士,第一个登上祁山堡城墙者,赏黄金百两,官升三级!”
军令传出,魏军大营瞬间沸腾起来。号角声、鼓声、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士兵们开始披甲执刃,搬运攻城器械:数十架云梯被绑在木车上,撞车的前端裹上了厚厚的铁皮,甚至还有几架改良过的投石机,能将燃烧的火石投到城头。
邓艾站在营门口的高台上,看着麾下将士列队而出,心中却没有半分胜算。他知道,这是一场赌局——赌姜维未能完全做好正面防御的准备,赌魏军的锐气能冲破蜀军的防线。可他更清楚,对面的姜维,从来都不是一个会给对手留机会的人。
与此同时,祁山堡的东门城楼上,姜维正亲自检查着防御工事。他穿着一身厚重的玄铁甲,甲片上还沾着昨夜清理战场时留下的血渍。霍弋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面盾牌,正在测试盾牌的坚固程度:“将军,魏军大营方向号角声不断,看阵型,像是要正面强攻!”
姜维顺着霍弋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魏军正朝着祁山堡推进,旗帜如林,甲胄反光,如同一片移动的钢铁洪流。他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丝毫慌乱:“果然来了。邓艾想趁我军刚结束暗战,将士疲惫之际发难,倒是打了个好算盘。”
“那我们…?”霍弋话未说完,就被姜维打断。
“按原计划行事。”姜维走到城墙边,指着下方的拒马和壕沟,“第一层拒马后埋好绊马索,第二层拒马间藏上火油桶,待魏军靠近,先放箭,再倒油,最后点火!马邈那边的投石机,瞄准魏军的云梯和撞车,务必在他们靠近城门前提早摧毁!”
他话音刚落,城楼下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霍弋麾下的精锐士卒正沿着城墙快速布防,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张强弓,箭壶里的箭矢插得满满当当。这些士卒大多是跟随姜维征战多年的老兵,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此刻虽然面带倦色,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
姜维拍了拍身边一名年轻士卒的肩膀,那士卒原本有些紧张,被他一拍,立刻挺直了腰板。“记住,我们守的不仅是祁山堡,更是蜀汉的北伐之路。”姜维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周围将士的耳中,“邓艾虽勇,却失了先机。今日,我们便让他看看,祁山堡的城墙,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将士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城墙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与远处魏军的号角声遥相对峙。一场酝酿已久的正面强攻,即将在祁山堡的东门展开。而此刻的姜维,站在城头,目光如炬,正等待着邓艾的第一波冲击。
第二折 东门血战燃烽火
午时三刻的号角声准时响起,如同惊雷般在祁山堡前的平原上炸开。田续一马当先,手中长枪直指东门,身后五千步骑踏着整齐的步伐,朝着城墙推进。阳光洒在他们的甲胄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远远望去,像是一条奔腾的钢铁巨龙。
“放箭!”城楼上,霍弋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就绪的蜀军弓弩手同时松开弓弦,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在空中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箭网。魏军前锋的士兵纷纷举起盾牌,“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不少箭矢射中盾牌,却也有部分箭矢从盾牌的缝隙中穿过,射中了躲在后面的士兵。
一名魏军小卒刚向前跑了两步,就被一支箭矢射中大腿,惨叫着倒在地上。他身边的同伴想拉他起来,却被田续厉声喝止:“不许停!继续前进!后退者斩!”田续手中的长枪一挥,将一支射向他的箭矢打飞,眼神凶狠地扫视着麾下将士——他知道,此刻一旦后退,不仅会打乱整个进攻节奏,还会让士气一落千丈。
魏军继续向前推进,很快就抵达了第一道壕沟前。壕沟深约两丈,宽三丈,沟底插满了锋利的尖木。田续挥手示意,几名士兵推着填壕车冲了上去,将车上的石块和树枝倒入壕沟中。城楼上的蜀军见状,立刻调整箭阵,集中火力射击填壕的士兵。
“投石机准备!”马邈站在城墙西侧的高台上,大声喊道。十架投石机同时运作,士兵们将燃烧的火石放入投石器中,用力拉动绳索。火石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朝着魏军的填壕车砸去。“轰隆”一声,一枚火石正好砸中一辆填壕车,车上的树枝瞬间被点燃,火焰迅速蔓延开来,吓得推车的士兵纷纷后退。
田续眉头紧锁,他没想到蜀军的防御如此严密。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邓艾中军,见邓艾正挥旗示意他继续进攻,便咬了咬牙,从腰间拔出佩剑:“先锋营,随我冲!”说完,他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壕沟另一侧的拒马冲去。身后的魏军士兵见将领冲锋在前,也鼓起勇气,跟随着田续向前冲去。
“倒油!”姜维的声音在城楼上响起。早已守在城墙边缘的蜀军士兵立刻将准备好的火油桶推了下去。火油顺着城墙流下,落在了第二道拒马之间的地面上。紧接着,几名士兵将点燃的火把扔了下去,“呼”的一声,火焰瞬间燃起,形成一道火墙,将魏军的冲锋路线阻断。
田续的战马被火墙吓了一跳,人立而起,将田续从马背上掀了下来。田续摔在地上,幸好甲胄厚重,没有受伤。他爬起来,看着眼前的火墙,心中又急又怒。就在这时,一名亲兵跑到他身边:“将军,邓将军让您不惜一切代价,冲破火墙!”
田续深吸一口气,从地上捡起长枪,对身边的士兵喊道:“取湿布来!捂住口鼻,跟着我冲!”士兵们立刻从背上取下水袋,将布巾浸湿,捂住口鼻。田续率先冲进火墙,火焰灼烧着他的甲胄,传来阵阵焦糊味,但他丝毫没有退缩,挥舞着长枪,将挡在前面的燃烧着的拒马挑开。
魏军士兵见状,也纷纷跟着冲进火墙。城楼上的蜀军弓弩手继续射箭,不少魏军士兵倒在了火墙中,但还是有一部分士兵冲过了火墙,抵达了城门下。他们抬起云梯,试图将云梯搭在城墙上。
“推云梯!”霍弋大喊。城墙上的蜀军士兵立刻拿起准备好的长杆,朝着云梯推去。一名魏军士兵刚爬上云梯,就被长杆推了下去,摔在地上,口吐鲜血。但魏军士兵源源不断地冲上来,云梯被一次次搭起,又一次次被推下,城门下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地面,与火油混合在一起,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姜维站在城头,目光紧紧盯着战场。他看到田续正指挥着士兵用撞车撞击城门,城门发出“咚咚”的巨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撞开。他立刻对身边的亲兵说:“去通知霍弋,让他派一队精锐从侧门绕到城外,袭击魏军的撞车部队!”
亲兵领命而去。很快,霍弋就挑选了两百名精锐士卒,从东门旁边的侧门悄悄绕了出去。这些士卒都穿着轻便的皮甲,手持短刀和盾牌,行动迅速。他们绕到魏军撞车部队的后方,突然发起袭击。
魏军撞车部队的士兵正全力推动撞车,根本没想到会有蜀军从后方袭来。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士兵被砍倒在地。田续听到后方的动静,回头一看,发现蜀军正在袭击撞车部队,顿时又惊又怒。他想派兵回援,可城楼上的蜀军箭雨越来越密集,根本无法分兵。
“将军,撞车被蜀军毁了!”一名亲兵跑到田续身边,焦急地喊道。田续抬头望去,只见几辆撞车已经被蜀军点燃,火焰冲天。他知道,没有了撞车,想攻破城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邓艾收兵的号角声。
田续如释重负,立刻下令撤军。魏军士兵听到号角声,纷纷向后撤退。城楼上的蜀军没有追击,只是继续射箭,掩护魏军撤退——姜维知道,穷寇莫追,况且此刻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宜再战。
当最后一名魏军士兵撤出射程范围时,东门的战场终于安静了下来。城墙上的蜀军士兵们纷纷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们的甲胄上沾满了血污和尘土,脸上布满了疲惫,但眼神中却带着胜利的喜悦。
霍弋走到姜维身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将军,魏军撤退了。这一战,我们歼敌近千,毁了他们五架云梯、三辆撞车!”
姜维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远处正在撤退的魏军,眉头却没有舒展:“邓艾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今日他只是试探,明日的进攻,恐怕会更加猛烈。”他顿了顿,对霍弋说,“立刻组织士兵清理战场,将战死的将士遗体抬回堡内安葬,受伤的士兵送到医帐救治。同时,让马邈加固城门,多准备些火油和箭矢,明日我们还要再战!”
霍弋领命而去。姜维独自站在城头,看着夕阳下的战场。城门下的尸体堆积如山,火焰还在燃烧,浓烟滚滚,遮住了半边天空。他知道,这只是祁山攻防战的开始,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为了蜀汉,为了北伐大业,他必须守住祁山堡,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第三折 羌骑驰援解危局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祁山堡外就响起了魏军的号角声。这一次,邓艾亲自率领大军前来,兵力比昨日多了近一倍,黑压压的军队将祁山堡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将军,魏军这次是动真格的了!”霍弋站在姜维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他看到魏军阵前不仅有大量的云梯和撞车,还有几十架投石机,显然是准备对祁山堡进行全方位的猛攻。
姜维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城下的魏军,最后落在了邓艾的帅旗上。他知道,邓艾这是想凭借兵力优势,强行攻破祁山堡。“通知各城门守将,加强戒备,无论魏军从哪个方向进攻,都要死死守住!”姜维对身边的亲兵说。
亲兵领命而去。很快,祁山堡的四个城门都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士兵们纷纷登上城墙,弓弩手上弦,投石机就位,准备迎接魏军的进攻。
辰时,邓艾下令进攻。号角声、鼓声、呐喊声瞬间响彻天地。魏军从四个方向同时对祁山堡发起猛攻,箭雨如蝗,投石机抛出的火石和巨石不断砸向城墙,城墙上传来阵阵震动,不少城砖被砸得粉碎。
东门依旧是魏军的主攻方向。田续率领的先锋营经过昨日的休整,再次冲锋在前。这一次,他们吸取了昨日的教训,不仅携带了更多的湿布和灭火工具,还在阵前安排了大量的盾牌手,掩护后续的士兵推进。
“放箭!快放箭!”霍弋站在东门城头,大声指挥着士兵。蜀军的箭雨不断倾泻而下,但魏军的盾牌手组成了一道坚固的盾牌墙,大部分箭矢都被挡了下来。很快,魏军就冲到了壕沟前,开始填壕。
“投石机,瞄准魏军的盾牌阵!”马邈在西城头大喊。西城的投石机立刻调整方向,将巨石朝着魏军的盾牌阵砸去。“轰隆”一声,几块巨石砸中了盾牌阵,盾牌瞬间被砸得粉碎,后面的魏军士兵惨叫着倒下。
但魏军的兵力实在太多了,倒下一批,又有一批冲了上来。很快,壕沟就被填满,魏军士兵推着云梯和撞车,朝着城墙冲来。“火油!倒油!”霍弋大喊。城墙上的蜀军士兵立刻将火油桶推了下去,火油顺着城墙流下,落在了魏军的云梯和撞车上。
就在蜀军准备扔火把点火时,魏军阵前突然射出了大量的火箭,朝着城墙上的蜀军射来。不少蜀军士兵被火箭射中,身上燃起了火焰,惨叫着从城墙上摔了下去。城墙上的秩序瞬间有些混乱。
“稳住!都稳住!”霍弋挥舞着长剑,砍倒了一名试图爬上城墙的魏军士兵,大声喊道。但魏军的进攻越来越猛烈,云梯一架接一架地搭在城墙上,魏军士兵像蚂蚁一样往上爬,城墙上的蜀军士兵已经有些抵挡不住了。
姜维站在北门城头,看到东门的情况危急,立刻对身边的亲兵说:“你立刻带五百精锐,支援东门!告诉霍弋,务必守住城门,我随后就到!”
亲兵领命,带着五百精锐士卒朝着东门跑去。姜维刚想跟过去,突然听到南门传来一阵喊杀声。他回头一看,只见南门的城墙上已经爬上了不少魏军士兵,南门守将正率领士兵奋力抵抗,但已经渐渐不支。
“不好!”姜维心中一紧,南门地势相对平缓,本就不是祁山堡防御的重点,此刻被魏军抓住空隙猛攻,怕是要出乱子。他立刻对身边的副将吩咐:“你率三百人守住北门,若魏军来攻,以守为主,切勿主动出击!”
副将领命后,姜维翻身上马,带着身边仅剩的两百亲卫,朝着南门疾驰而去。沿途不断有受伤的士兵被抬往医帐,城墙上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祁山堡都笼罩在战火之中。
刚到南门城下,就看到一名蜀军小校浑身是血地跑了下来:“将军!魏军快爬上城头了!王将军他…他被箭射中了!”
姜维心中一沉,翻身下马,拔出佩剑:“随我上城!”话音未落,就带着亲卫冲上了南门城墙。此刻的南门城头,已经成了一片混战。魏军士兵踩着云梯爬上城墙,与蜀军士兵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中,不断有人倒下。
一名魏军校尉看到姜维冲上城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舞着大刀朝着姜维砍来。姜维侧身躲过,佩剑顺势一挥,精准地刺入了那名校尉的咽喉。校尉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鲜血溅了姜维一身。
“蜀军将士听着!我是姜维!今日有我在,南门绝不能丢!”姜维高举佩剑,大声喊道。城墙上的蜀军士兵听到姜维的声音,像是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原本有些涣散的士气瞬间高涨起来,纷纷挥舞着兵器,朝着魏军士兵杀去。
姜维亲自在城头督战,手中的佩剑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一条生命。他的亲卫们也个个勇猛善战,跟在姜维身边,组成一道人墙,将爬上城头的魏军士兵一次次逼退。
但魏军的攻势实在太猛了,一批批士兵源源不断地爬上城墙,城墙上的蜀军士兵越来越少,不少人已经筋疲力尽,只能靠着意志力支撑着。姜维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将士,心中焦急万分——再这样下去,南门迟早会被攻破。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西羌特有的牛角号声。姜维心中一动,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队黑色的骑兵,如同黑色的洪流般朝着祁山堡疾驰而来。
“是西羌的骑兵!是拓跋烈来了!”城墙上的蜀军士兵看到西羌骑兵,纷纷欢呼起来。姜维也松了一口气——他昨日就派人给拓跋烈送去了书信,请求西羌部落派兵支援,没想到拓跋烈来得这么快。
拓跋烈一马当先,手中挥舞着一柄巨大的狼牙棒,身后跟着两千西羌骑兵。这些西羌骑兵个个骑术精湛,手中拿着弯刀和长矛,脸上带着凶悍的神情。他们径直朝着围攻南门的魏军冲去,如同猛虎下山般冲进了魏军的阵中。
魏军士兵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支骑兵,顿时乱了阵脚。西羌骑兵的马蹄踏过,不少魏军士兵被踩倒在地,弯刀挥舞,鲜血飞溅。拓跋烈更是勇猛,狼牙棒一挥,就将几名魏军士兵砸得脑浆迸裂,吓得周围的魏军士兵纷纷后退。
“姐夫!我来帮你了!”拓跋烈在马上大喊,朝着南门城墙的方向冲来。他身后的西羌骑兵分成两队,一队继续冲击魏军的阵型,另一队则朝着南门城下的魏军云梯和撞车冲去,试图摧毁魏军的攻城器械。
邓艾在中军阵中看到西羌骑兵突然出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姜维竟然还联系了西羌部落,这一下,他的猛攻计划彻底被打乱了。“传令下去,让围攻南门的部队撤退,集中兵力进攻东门!”邓艾咬着牙下令。
围攻南门的魏军士兵本就被西羌骑兵冲得七零八落,听到撤退的号角声,纷纷向后逃窜。西羌骑兵在后紧追不舍,斩杀了不少魏军士兵。拓跋烈则率领一部分骑兵冲到了南门城下,对着城墙上的姜维大喊:“姐夫,我已经帮你解了南门之围,接下来该怎么办?”
姜维看着城下的拓跋烈,心中感激不已:“拓跋烈,你立刻率领骑兵绕到魏军的后方,袭击他们的粮草营!邓艾的大军远道而来,粮草必然是重中之重,只要烧了他的粮草,魏军不战自乱!”
“好!交给我了!”拓跋烈大声应道,立刻率领西羌骑兵调转方向,朝着魏军的后方疾驰而去。
姜维看着西羌骑兵的身影消失在远方,心中稍稍安定。他转身对身边的士兵说:“立刻清理城头,救治伤员,加固防御!魏军虽然暂时撤退,但很快还会再来!”
士兵们领命而去。姜维站在城头,望向东门的方向。此刻东门的战斗依旧激烈,魏军的投石机还在不断地朝着城墙砸来,城墙上的蜀军士兵正在奋力抵抗。他知道,拓跋烈袭击粮草营能否成功,将直接决定这场战役的胜负。
而在魏军的中军阵中,邓艾正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消息。他已经收到了南门部队撤退的报告,也知道了西羌骑兵正在朝着粮草营的方向移动。“段灼,你立刻率领一千骑兵,去保护粮草营!务必不能让西羌人烧了我们的粮草!”邓艾对段灼说。
段灼领命,立刻率领一千骑兵朝着粮草营的方向跑去。邓艾则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祁山堡的东门,心中祈祷着段灼能赶在西羌骑兵之前抵达粮草营——他知道,一旦粮草被烧,他的大军将陷入绝境。
第四折 奇袭粮营断魏援
魏军的粮草营设在陈仓与祁山堡之间的一处山谷中,这里地势相对平坦,且易守难攻。负责守卫粮草营的是一名姓周的校尉,手下有五百名士兵。周校尉接到邓艾的命令后,立刻加强了粮草营的防御,在营寨周围竖起了栅栏,布置了岗哨,还在营寨内准备好了火油和弓箭,以防蜀军袭击。
拓跋烈率领两千西羌骑兵,一路疾驰,很快就接近了粮草营。他勒住马缰绳,示意骑兵们停下,然后派出几名斥候,前去探查粮草营的情况。
斥候很快回来禀报:“首领,魏军粮草营周围竖起了栅栏,岗哨林立,营内大约有五百名士兵守卫。而且,我们发现有一队魏军骑兵正在朝着粮草营的方向赶来,大约有一千人。”
拓跋烈眉头一皱,他没想到魏军的粮草营防御这么严密,而且还有援军赶来。如果等魏军援军抵达,再想袭击粮草营就难了。“不行,我们必须在魏军援军赶到之前,攻破粮草营!”拓跋烈对身边的骑兵们说。
他沉思片刻,对身边的副手说:“你率领五百骑兵,埋伏在魏军援军必经之路的两侧山林中,待魏军援军经过时,突然发起袭击,尽量拖延他们的时间。我率领剩下的一千五百骑兵,强攻粮草营!”
副手领命,立刻率领五百骑兵朝着魏军援军必经之路的方向而去。拓跋烈则率领一千五百骑兵,朝着粮草营冲去。
周校尉在粮草营的寨墙上看到西羌骑兵朝着粮草营冲来,立刻下令:“放箭!快放箭!”营寨内的魏军士兵纷纷举起弓箭,朝着西羌骑兵射去。
西羌骑兵们纷纷举起盾牌,抵挡着魏军的箭雨。虽然有不少骑兵被箭矢射中,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但大部分骑兵还是冲到了粮草营的栅栏前。“撞开栅栏!”拓跋烈大喊,手中的狼牙棒一挥,砸在了栅栏上。
“轰隆”一声,栅栏被砸出了一个大洞。西羌骑兵们纷纷挥舞着兵器,朝着栅栏的大洞冲去。魏军士兵见状,立刻拿着长枪,在栅栏后面组成了一道枪阵,试图阻挡西羌骑兵的进攻。
拓跋烈一马当先,冲进了栅栏的大洞,狼牙棒横扫,将几名魏军士兵扫倒在地。身后的西羌骑兵们也跟着冲了进来,与魏军士兵展开了激烈的混战。
西羌骑兵们骑术精湛,在营寨内穿梭自如,手中的弯刀不断挥舞,收割着魏军士兵的生命。周校尉看到西羌骑兵冲进了营寨,心中又急又怒,挥舞着长剑,朝着拓跋烈冲来:“贼将休走!吃我一剑!”
拓跋烈看到周校尉冲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手中的狼牙棒迎了上去。“当”的一声,长剑与狼牙棒碰撞在一起,周校尉只觉得手臂发麻,长剑差点脱手而出。他没想到拓跋烈的力气这么大,心中顿时有些畏惧。
拓跋烈趁势追击,狼牙棒再次朝着周校尉砸来。周校尉慌忙躲闪,却还是被狼牙棒的余威扫中了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拓跋烈上前一步,狼牙棒一挥,结果了周校尉的性命。
魏军士兵看到首领被杀,顿时失去了斗志,纷纷放下兵器投降。拓跋烈没有理会投降的魏军士兵,立刻对身边的骑兵们说:“快!放火烧粮草!”
西羌骑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准备好的火油倒在粮草堆上,然后点燃了火把。“呼”的一声,火焰瞬间燃起,迅速蔓延开来。整个粮草营都被大火笼罩,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就在这时,段灼率领的一千魏军骑兵赶到了粮草营外。他看到粮草营内燃起了大火,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快!冲进去灭火!”段灼大喊,率领骑兵朝着粮草营冲去。
埋伏在两侧山林中的西羌骑兵看到魏军援军赶到,立刻发起袭击。他们从山林中冲了出来,朝着魏军骑兵的侧翼杀去。魏军骑兵毫无防备,被打得措手不及,阵型瞬间大乱。
段灼看到侧翼遭到袭击,心中又急又怒。他想派兵抵挡西羌骑兵的袭击,可粮草营内的大火越来越旺,若是不尽快灭火,粮草就会被烧光。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拓跋烈率领着一千五百西羌骑兵从粮草营内冲了出来,朝着段灼的骑兵杀去。
“杀!”拓跋烈大喊,手中的狼牙棒挥舞着,如同凶神恶煞般冲进了魏军骑兵的阵中。西羌骑兵们也个个勇猛善战,与魏军骑兵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段灼知道,此刻已经无力回天,粮草营已经被烧,继续战斗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他咬了咬牙,下令撤军:“撤退!快撤退!”
魏军骑兵们听到撤退的命令,纷纷向后逃窜。西羌骑兵们在后紧追不舍,斩杀了不少魏军士兵。拓跋烈看到魏军撤退,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率领骑兵返回了祁山堡——他知道,此刻祁山堡的战斗还在继续,他需要尽快回去支援姜维。
当拓跋烈率领西羌骑兵回到祁山堡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他看到祁山堡的城墙上依旧插着蜀军的旗帜,心中松了一口气。他骑着马来到东门城下,对着城墙上的姜维大喊:“姐夫!魏军的粮草营被我们烧了!”
城墙上的蜀军士兵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欢呼起来。姜维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朝着拓跋烈大喊:“好!拓跋烈,你立了大功!快进城休息,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拓跋烈率领西羌骑兵进入祁山堡后,姜维立刻召集诸将议事。议事堂内,诸将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神情——烧了魏军的粮草,魏军必然会军心涣散,这场战役的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将军,魏军粮草被烧,邓艾必然会撤军。我们是否要趁机追击?”霍弋问道。
姜维摇了摇头:“不行。我们的将士已经疲惫不堪,西羌骑兵也经过了长途奔袭和战斗,需要休息。而且,邓艾虽然粮草被烧,但兵力依旧比我们多,若是我们贸然追击,很可能会中了他的埋伏。”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加固防御,休整兵马。邓艾失去粮草,必然会急于求战,我们只需以逸待劳,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诸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议事结束后,诸将各自回营,整顿兵马,救治伤员。祁山堡内,虽然依旧弥漫着战火的气息,但将士们的脸上都充满了希望——他们知道,胜利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第五折 残阳如血定祁山
粮草营被烧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魏军大营。邓艾得知后,如遭雷击,瘫坐在帅椅上,脸色苍白。他知道,粮草是大军的根本,如今粮草被烧,大军已经陷入了绝境。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田续焦急地问道。此刻的魏军大营,已经开始出现混乱。不少士兵得知粮草被烧的消息后,心中充满了恐慌,纷纷议论着要撤退。
邓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越是慌乱,情况就越糟糕。“传我命令,全军将士,不得妄议撤军,违者斩!”邓艾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命令传出后,大营内的混乱暂时得到了遏制。但邓艾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没有粮草,大军最多只能支撑三天。三天之后,即使他不下令撤军,士兵们也会自行溃散。
“将军,不如我们连夜撤军,返回陈仓?”段灼建议道。他知道,继续留在祁山堡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大军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邓艾摇了摇头:“不行。若是我们连夜撤军,姜维必然会趁机追击。我们的士兵已经军心涣散,根本无法抵挡蜀军的追击,到时候只会损失更惨重。”
他沉思片刻,对田续和段灼说:“明日一早,我们对祁山堡发起最后一次猛攻。若是能攻破祁山堡,我们还能在堡内找到粮草,继续坚守。若是不能攻破,我们再撤军不迟。”
田续和段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他们知道,邓艾的这个决定,其实是在赌——赌蜀军经过连日的战斗,已经疲惫不堪,赌他们能在最后一次猛攻中攻破祁山堡。但他们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次日清晨,魏军再次对祁山堡发起猛攻。这一次,魏军士兵们像是疯了一样,朝着城墙冲去。他们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能攻破祁山堡,他们就会因为没有粮草而陷入绝境。
城墙上的蜀军士兵们虽然疲惫,但看到魏军如此疯狂的进攻,也纷纷打起精神,奋力抵抗。姜维亲自在城头督战,手中的佩剑不断挥舞,斩杀着爬上城头的魏军士兵。
“放箭!快放箭!”霍弋大喊。蜀军的箭雨不断倾泻而下,魏军士兵纷纷倒下,但还是有一批批士兵源源不断地冲上来。
拓跋烈率领的西羌骑兵也加入了战斗。他们在城下组成一道防线,抵挡着魏军的冲锋,手中的弯刀不断挥舞,将冲上来的魏军士兵斩杀。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魏军的进攻依旧没有停止。城墙上的蜀军士兵已经筋疲力尽,不少人都靠在城墙上,大口喘着粗气。姜维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将士,心中也有些动摇——他不知道,这样的抵抗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姜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队蜀军的旗帜。“是成都的援军!是成都的援军来了!”城墙上的蜀军士兵看到援军,纷纷欢呼起来。
原来,姜维昨日派人向成都求援后,后主刘禅立刻派卫将军诸葛瞻率领五千大军前来支援。诸葛瞻接到命令后,日夜兼程,终于在关键时刻赶到了祁山堡。
诸葛瞻一马当先,率领大军朝着魏军的阵中冲去。魏军士兵看到蜀军的援军赶到,顿时失去了斗志。他们本来就因为粮草被烧而心中恐慌,此刻又看到蜀军的援军,更是无心战斗,纷纷向后逃窜。
邓艾看到蜀军的援军赶到,知道大势已去。他长叹一声,对身边的田续和段灼说:“撤军吧。”
田续和段灼点了点头,立刻下令撤军。魏军士兵们听到撤军的命令,如蒙大赦,纷纷向后逃窜。蜀军士兵们见状,纷纷呐喊着冲下城墙,朝着魏军的方向追击而去。
姜维率领着蜀军和西羌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魏军士兵们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一路上留下了无数的尸体和兵器。邓艾看着身后不断追击的蜀军,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精心策划的祁山之战,最终以失败告终。
当蜀军停止追击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祁山堡前的平原上,到处都是魏军的尸体和丢弃的兵器,鲜血染红了地面,与残阳的余晖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姜维站在平原上,看着远处魏军撤退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这场祁山之战,蜀军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少将士永远地倒在了战场上,再也无法回到家乡。
拓跋烈走到姜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姐夫,我们胜利了。”
姜维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天空。残阳如血,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坚毅。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北伐大业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接下来的路,还会更加艰难。但他不会退缩——为了蜀汉,为了先帝的遗愿,他会一直战斗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诸葛瞻走到姜维身边,抱拳道:“姜将军,陛下派我前来支援,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姜维回礼道:“诸葛将军来得正是时候。若不是将军及时赶到,这场战斗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三人相视一笑,朝着祁山堡的方向走去。祁山堡的城墙上,蜀军士兵们正在欢呼雀跃,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而姜维的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他知道,邓艾虽然撤退了,但他绝不会就此放弃,下一次的战斗,很快就会到来。
残阳下,祁山堡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这座屹立在北伐前线的堡垒,见证了无数的血与火,也见证了蜀汉将士们的忠诚与勇敢。而姜维,这位蜀汉的最后一根脊梁,将继续在这里,守护着蜀汉的希望,等待着下一次的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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