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局的黑色制服从四面八方包围物证室，像一片移动的阴影。沈厉站在中央，小指上的疤痕随着他翻动证物袋的动作若隐若现——那道扭曲的伤口如同一条蜈蚣，和江屿在林默意识碎片里看到的*完全一致*。
“所有电子设备封存，包括尸体上的神经端口残骸。”沈厉的声音像钝刀刮过金属，“这是涉及国家安全的绝密项目，各位签署保密协议后可以离开。”
他身后两名特勤人员已经抬起林默的尸体，准备装入铅制隔离箱。
江屿的指甲掐进掌心。*他在销毁证据！*
“沈组长。”她上前一步挡住尸箱，“赵振坤被谋杀，林默被意识移植，数亿人观看了直播事故——你管这叫‘国家安全’？”
沈厉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露出一个程式化的微笑：“江博士，你被临时征调了。国安需要顶尖法医协助分析‘记忆之镜’公司的生物实验数据。”
他递过平板电脑，屏幕上赫然是江屿母亲独居公寓的实时监控画面！
“你母亲有轻度阿尔茨海默症，对吧？”沈厉的声音轻柔得像毒蛇缠绕，“我们最好的医疗团队随时可以‘帮忙’。”
陈国栋猛地拽开江屿，自己挡在前面：“沈组长，我是现场负责人，有任何命令请通过正规——”
“陈队长因过度疲劳暂时停职。”沈厉打断他，亮出一份盖着红头的文件，“特警队，护送他回家休息。”
四名壮汉立刻架住陈国栋。被拖走前，老刑警死死盯着江屿，右手在隐蔽处比划了一个坐标手势——*林默最后传递的那组数字！*
*国安局黑色厢车，半小时后。*
车窗被特殊材质完全遮蔽，沈厉亲自监视江屿操作分析仪。林默的神经端口残骸浸泡在淡蓝色溶液中，不断冒出细密气泡。
“提取进度？”沈厉不耐烦地敲击座椅扶手。
“生物活性残留不足。”江屿故意调慢参数，“需要至少12小时培养。”
实际上，溶液里的纳米级导电纤维正在悄悄重组——这是林默尸体被搬运时，她偷偷倒入的神经修复凝胶。*\/如果林默的意识还有残存，这可能是最后的唤醒机会。*
沈厉突然俯身，疤痕小指划过她后颈：“你和他建立了神经共鸣，是不是？”
江屿的脊椎窜过一道寒颤。
“我能感觉到。”沈厉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他在你脑子里窃窃私语……告诉你那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车厢猛地震颤！
一道异常数据流突然从分析仪迸发，全息屏炸开雪花噪点，瞬间映出半张人脸——是林默！他的影像扭曲破碎，嘴唇开合却无声。
沈厉暴怒地拔枪射穿屏幕：“切断所有网络！”
但已经晚了。江屿的视网膜上残留着林默最后的唇语：
“坐标是克隆工厂。”
“找‘棱镜’……拿我的……原始记忆……”
*陈国栋公寓，同一时刻。
被软禁的老刑警撬开卫生间吊顶，取出备用的加密手机。拨号界面输入完“棱镜”的暗网联系方式后，他突然僵住——
镜面上，一行用牙膏写的字正在雾气中渐渐显现：
“沈厉是第一批意识移植者。”
“原体已死，他在用克隆体续命。”
“地下室保险箱有证据。”
字迹娟秀熟悉。
是他女儿的字。
而他女儿，三年前就死于一场“车祸”。
*国安局秘密实验室，午夜。*
江屿被允许“休息”在观察室的玻璃房内。沈厉临走前注射进她静脉的“营养剂”让思维像浸在冰水里一样迟缓。
天花板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刮擦声。
一只机械蜘蛛从栅格缝隙钻出，复眼闪烁红光。它降落到江屿手心，腹部裂开，露出微型投影仪——
“别说话，他们在监听。”机械蜘蛛传出“棱镜”领袖电子化的低语，“林默的原始记忆在我们这里，但需要生物密钥激活。”
投影展开一段模糊视频：
年轻的林默（真正的原版）在镜头前喘息着操作设备，背景是爆炸声。
“如果他们杀了我，这段记忆会证明……”他往自己太阳穴植入一枚银色芯片，“‘永生计划’根本不是造福人类，而是把权贵的意识移植到克隆体里继续统治！”
画面切换至某份名单，沈厉的名字赫然在列，备注栏写着：
【第3号受体成功，原体已处置】
更骇人的是，名单下方盖着总统府的电子签章！
“芯片在林默的克隆工厂里。”“棱镜”继续道，“但需要*活体克隆人的虹膜*才能开启保险库——也就是现在这个‘林默’尸体的眼球。”
江屿的血液瞬间结冰。林默的尸体在沈厉手里！
通风管道突然警报大作！机械蜘蛛自爆成金属粉末。观察室的门被踹开，沈厉举着还在冒烟的枪走进来，疤痕小指神经质地抽搐。
“真遗憾。”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方的神经接口，“你本来可以成为第19号受体。”
江屿撞翻医疗架试图逃跑，却被电流项圈瞬间击倒。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她看到沈厉从液氮罐中取出林默的头颅，手术刀对准了那双曾经洞穿无数谎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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