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的心情很……奇怪。
明明自己应该是愤怒地质问或者说是把小葵轰下，他却是说不出口。
做不到。
炭治郎温柔的底线让他既做不到直接将小葵羞辱，又不能无动于衷轻轻揭过。他之。
他如此停在尬着，却是什么也做不到。
什么也做不到啊。
无论怎么样无论怎么做，哪怕他的身体健康，都无法改变小葵其实是鬼舞辻无惨这个畜生这个混蛋用来玩弄她的工具这一个残酷的是事实啊！！！！
现在的他与荷鲁斯这只小金鱼又有什么区别呀？
哦，荷鲁斯至少生活相对幸福一点点。
无言地渴望地跪坐在门的一侧，他却是脱力一般，无声地……无声地……
忍耐。
“你已经找到了这里，真相的存在之地。我会一直等，等到天亮为止。没有人会靠近这里，只有我们。”
小葵的声音传来格外的“真”，炭治郎不得不相信。炭治郎的鼻中可以感受到她的那份感觉，她的忐忑，她的坚定，她的那一份决意。
不知道。
但炭治郎听着这个声音只是更加的痛苦，难以理解的痛。
或许炭治郎也并不是非常希望能够理解这种意思，那便是可以减轻自己的痛苦了吧。
他非常非常的想不顾一切的去直接把小葵认定为敌人，可是做不到。
回忆曾经，小葵一次又一次的训练、一次又一次的陪伴一次又一次的教导，都是真的。她认真的仔细的教导自己的技艺，不断地提升自己的能力。
她的那一份温柔和照顾，便是无声无息地渗入。小葵做到了无惨的要求，炭治郎此刻又是痛苦万分又是无能为力。
因为他知道这不但是真的，而且他根本做不到说服小葵变真为假。
他更是害怕小葵对他的那一份爱只是命令，更是觉得那一份背叛而得不到原谅。
或许曾经希望他可以活下来走到她的面前。
为什么偏偏要如此呢？
自己的妹妹已经变成鬼了，全家都被杀了，为什么鬼舞辻无惨那个混蛋就是不能放过自己？！派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来这里帮助自己，然后让两人的命运交织与纠缠，。
他到底要做什么？要自己做什么了？
天哪，你这么苛待我到底是为什么？
炭治郎真的想不明白，无法理解。
他便是如此的渴望依赖，然后向着小葵询问。大概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他便是屈服又或者说是试图去理解。
就是有点可怜香奈乎。
虽然说起来可能会有一点渣，但炭治郎也确实有一点……都不错的选择？
“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忍者是没有自己的选择，服从主人的命令是忍者的本能，我服从命令，与你相处并见机行事。”
小葵的声音很欣喜，带有一份格外的喜悦。
“可是……无惨他是个畜生啊，他……他杀死那么多的人，害死不知道多少生命。”
“炭治郎，我也是个杀人如麻的忍者。我杀的人比你口中的畜生多的多。并不能因为杀的人的数量还判断一个人是否是畜生你。”
当一无所有，追逐理想时，内心最强大的。可是当真正追逐到所谓的理想后，却发现相差甚远，却又无力改变，为了自己的信仰不受侵蚀污蔑，就只能付出一切了。
两人同时想到了狼的义父，那个给小葵现在所需一切又干净利落背叛她的屑。
炭治郎做不到反驳，他真的做不到反驳，他知道不能继续下去。因为他非常非常的害怕——
如果鬼舞辻无惨不是个畜生的话，那他的家人为什么要死？他的妹妹为什么要变成鬼？
为什么啊！？
他怎么可能接受这种狗屁不如的事呀？！
极致的痛几乎让他要偏执下去，但他是灶门炭治郎，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他纠结着，也不知道真正的痛苦还没有到来。
“我并不想让你相信鬼舞辻无惨是一个所谓的好人，但希望你可以相信你的嗅觉。”
小葵是个杀人如麻的忍者，但她的身上那种特殊的樱花香。
他和宇髓天元聊过。
“忍者？那是世界上最肮脏最卑微的东西，也是最悲惨最灰暗的人。他们被剥夺人的权利，作为一件高效的物品使用。你打听这个做什么？难道你遇到过？”
“嚯，没想到你艳福不浅啊。能够成为出色女忍的女孩子都是很优秀的，否则没资格生存。”
“这个呼吸可是代代传承的秘传，那个忍者一定是看上你了。啧啧啧，没想到你这个不起眼的家伙也能够娶到不错的女忍啊。”
这是何等的残忍啊，明明是两情相悦，却是这样的情况。
沉默良久之后，他便是只能够如此用一种好像被抛弃的小狗一般的语气来希望得到他的答案。
小葵回答的若是那一种，他便是能继续。
“狼，你有苦衷吗？”
“确实，是有的。原因解释起来非常的复杂。”
炭治郎沉默了。
真正的得到那一个答案的时候，他便是手足无措。他真的是感到非常非常的痛苦，难以想象的痛苦。
比起那所谓背叛的事情，他便是更为小葵这个几百年的工作而感到痛。
这一份心情也是在磁场力量下，由一层薄薄的门所阻挡地两个人中，可以被很清晰的感觉到。
在这份心情下，小葵便是解释，那所谓的颇具奇幻色彩的炭治郎绝对想不到的苦衷——
“曾经有一片土地上，降临了一位神只——樱龙。神只赐予尊贵神圣之人赐福，授予其长生不老，神圣尊贵之人便是御子。而御子，可以与一位侍从签订契约，与其分享这一份不死。”
“然而，忍者是忍耐之人，忍者积累的业会逐渐令忍者……愤怒、怨恨、冷漠，最终，忍者会朝着鬼神修罗变化，唯有那天赋最高的人才有资格成为鬼神。”
“在最后一代御子的谋划下，我守护他将神只送回祂的故乡，那大海另一边的神州大地。这片被不死折磨的土地，终于见到了黎明。然而，我在生命的尽头前……失去了所有，我也如同一位故人一般，再也不能雕刻出慈悲的佛像。”
于是，我只能试着去寻找一个新的主人。
而现在，小葵的主人便是无惨。
非常明显的是，那个御子也就是小葵的主人拥有不死并将这份不死分享给了小葵。
两人一起携手共进几十年，很多事情反而不重要了。
并非是在辩解什么，只是极其平静地讲述。
“他……是你要寻找的那一个吗？”
“待我不薄，然而并非我所选之人。”
言下之意，其实很明显。
只要他违背一点原则就行。
小葵平时很仔细，思考的时间恐怕也很久，她不可能想不到无惨做了什么。
“当时……你在吗？”
“……在，我在炭治郎家一棵树后，听着一切逐渐安静。”
没有询问为什么他不阻止，也没有去反驳什么。炭治郎从她的话中感觉不到对杀人的愧疚，只有对于其的复杂情感。
他的手发抖的厉害，可是他依然……做不到。
他发现他真的做不到了。
他能够想到的，小葵不可能不清楚。
甚至很滑稽的是，他现在本能地考虑小葵的心情，理解她的左右为难、理解她的忐忑不安、理解她的坚持和忠诚。
他不知不觉便是在这背对背的平淡对话中……
原谅。
相信。
很不可思议的事，他就这样轻易做到了。
他尽力的打开门，从小葵的背后试着去抓住这个女孩。
而小葵也是尽可能镇定地感受他的那一份温柔、愧疚和相信。她便是不能感觉到喜悦，而是心中一沉。
因为这一份情感也令她真切的感受到那一份爱。
可是一想到自己所爱的人接下来要面临的如此残忍的故事，她便是由衷的感到不忍。还要做此决定的她要付出的代价和后果，多年忍者生涯的习惯又令其快速平静。
呼吸……
尽可能的平复自己的心情，接下来是九死一生的事，她也努力的去做，就像曾经令神只拜泪一般。
小葵等着，偶尔回头看两眼，便是以磁场力量开始观察。
而时令屋的老板便是决不敢如此没眼力胆敢来打扰。
因为小葵可能无视他们，却不敢保证有其他人会无视他们。
待了好一会，小葵便是把炭治郎抓住，磁场转动，整个人如同吸铁石一般被翻转倒过来，人就来到了小葵面前，抱进来放一边。
“这是……”
炭治郎惊讶于小葵的这个力量，这绝对不是某个战技能够做到的行为。
他并没有问。
“炭治郎，这是上弦之三爵士大人命令我开发的下一代……武学体系，名为磁场转动，目前还在实验阶段。你所见过的荷鲁斯便是另一个开发者，磁场转动目前还有很大的缺陷，但我还是可以依靠这份全新的力量来尝试将你的身体补全。”
炭治郎不明白，这个补全的意思。
但接下来小葵的话却是让他震惊，而这个震惊将会很多很多。
“但在那之前我希望炭治郎你能退出鬼杀队，然后躲得远远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离开？”
炭治郎明白小葵为他好，但为什么要离开呢？
“在花街的任务结束之后，无惨大人或许会归来，鬼杀队将面临全世界的围剿。这段千年的宿怨早就应该结束，只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覆巢之下，安有累卵？炭治郎只有离开，才能避免打击。”
“既然是为了等待我，为什么现在又让我离开？”
“……因为炭治郎，你的成长速度虽然已经很快了，可是依旧不能达到无惨大人和我们预计的最高标准。你和伊之助、善逸、栗花落香奈乎无法拉开决定性的差距，我们也确定了一个可能。”
炭治郎几乎已经要晕了。这基本上就是在和他说他弱嘛……不过他也很好奇小葵口中的最高标准是什么？这个可能又为什么要让他离开鬼杀队？
他看着小葵从房间的暗格之中取出一张长长的卷轴，然后又取出两碟酥饼和果汁。
“吃吧，边吃边说。”
米做的饼香甜而酥脆，极其朴实的清甜确实是让人感到由衷一笑。小葵吃着酥饼，给炭治郎喂了两个，互相交流口技。炭治郎悲催地被小葵压下去，整个人便是在那感觉到便是在炭治郎的眼中将其打开。
“炭治郎，你知道洞穴理论吗？又或者井底之蛙之类夜郎自大的俗语？”
“我知道，讲的是一只青蛙在井底只能看到井中的天空，便以为这就是世界的全部。”
“嗯，说的好。但炭治郎，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吗？”
“多大？”
炭治郎看着小葵展开图形，竟然是立体的拼图，在小葵的手中很快就拼成一个接近球形的结构。这个球体有大量的蓝色，还有很多不规则的图形。
“约1.4亿平方千米，我们周游世界对整个世界的陆地面积进行了相对精确的计算。而日本就在这里……”
小葵的手指向一小块陆地。
然后拿出一支笔在这个球体上画了，很大一个圈，囊括了整个球体的一半，并包含了日本在内的极多陆地。
在炭治郎的不解之中，他做出了让炭治郎几乎不能接受的解释——
“这个圈内便是鬼舞辻无惨实际统治的地区，又名太平洋阵线。整个太平洋便是我们的内湖，实际统治了超过五亿的人口。”
如果说1.4亿平方公里对于炭治郎而言只是一个特别特别大的数字的话，那这5亿人口就让他炭治郎的目瞪口呆。
这是多少人？
炭治郎家附近也不过只住了不到100人而已，而无惨统治了多少？五亿！
这要怎么打？
怕不是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鬼杀队淹死。
“会有多少人能对付我们？”
“内府有军队超过300万，其中十万精锐赤备军专门对付鬼杀队。赤备军的前身是赤备队，乃是百战精锐，善于使用各种火器闻名，旗帜、盔甲、武具皆以红色为主。他们便是专门处理内务，任何敌人都会被他们烧为焦土。”
十万人？！专门用来对付鬼杀队？！还是大名鼎鼎的赤备队？！
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绝望。
炭治郎压根没有想过，无惨竟然有如此能量。
为什么？
为什么政府……
“这个世界远没有如此理想，当那些达官显贵得知可以长生的时候他们便是侍奉无惨大人为座上宾。区区几百个人类而已，算得了什么呢？在他们眼中，这只不过是他们随手为之的皮毛罢了。”
已经无法去追究为什么小葵能够猜出他的心事并且作出回答？
皮毛……
炭治郎从来都没有想过政府得到消息后竟然是如此的黑暗。他们就这么接受了？
炭治郎便是绝望。
他很想反驳，但是一想到自己家世代烧炭，只能住在山里，家里衣服打着补丁连换一件新的都困难，他便只能相信，然后绝望。
甚至有一些无法去顾及小葵的事。
“十二鬼月便是从片土地上优中选优选拔四百年的结果，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鬼杀队都是没有一点希望。我不想也不愿意炭治郎在这种危险之中牺牲。”
“……可是鬼杀队呢？其他人呢？”
“这是必要的牺牲，产屋敷家与鬼舞辻无惨不共戴天，他们除了死亡不可能会放弃。只是死几百人，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不自觉的炭治郎竟然在这时候想起了香奈乎这个照顾他的女孩子。
想到蝴蝶忍的个性、蝴蝶香奈惠的包容、蝴蝶
“可是……就这样便是要牺牲他们吗？”
“总有人要负重前行，总会有人要牺牲。”
炭治郎自然是懂这个道理，但他也是难以接受。他的善良和自尊也让他做不到如此这样的容忍这种让鬼杀队全员去死的事情。
“哪怕我这样说，明白了实力的差距，炭治郎也不愿意吗？”
“……我做不到舍弃他们，如果我真的在这里听到你的消息之后舍弃他们，那我一辈子也会愧疚的。”
小葵点头，然后摇摇头。
“我便是知道会如此啊。”
为什么呢？
我明明知道不应该去付出那所谓的真心。
只要像曾经的任务一般，伪装自己，然后装成一副很可爱很可爱的样子，然后我便是去靠近，然后在合适的时候表现的体贴一点。几乎很多时候在时间的推移下都能够完成的。
但是，看见那一份相似，她便是本能地去靠近。
然后……她便是纠结。
如果他继续成长，便是会吃尽苦头，便是会受尽磨难，便是会让她的内心感觉到……更扭曲。
身为忍者，或许是要为主人排除威胁的。
可是看着他在这些苦难中不断磨砺，看着他不断地在痛苦中的坚强，她的心态也是逐渐的……改变。
她无法做到对炭治郎感到失望，哪怕他那么多次表现的差强人意。自从那时候开始审视自己，到底有没有把它当做玉子的替代品……
或许她已经忽略了很多，她便是真正的看着炭治郎的努力了吧。
她开始逐渐倾向于帮助其意志而不是优先于命令的传达，所以她便是不情愿于黑死牟的命令。
因为只要完全不执行命令，她便是可以在此抽身离开时，也能感到那一份安心。
难道这样不好吗？
或许未来炭治郎也能够按照自己的力量去做出自己的决定，而不需要自己担心了。
“炭治郎……你的心脏是我们用来专门特殊强化的鬼之心，是鬼舞辻无惨使用细胞级别的重组修复和最高等级的生命科学制作的金丹。这颗心脏，可以在十年后再现西楚霸王项羽之力。”
“或许你不知道霸王项羽是谁，霸王项羽是两千年前神州大地的一位君主，力能举鼎拳能开石，乃是古今古外历史上记载的最强大的人类个体。”
“我会用我的力量重新为你制作一颗心脏，融入你的鬼之心为你开锁。你将立刻得到鬼之心的全部力量，在经过锻炼适应之后就能够发挥出你那进化惊世的天赋。哪怕是悲鸣屿行冥，在力量上也会被你一只手完虐。”
如此强力的效果，确实是无比惊人。
但是代价呢？
小葵并没有直接和炭治郎说，只是告诉他这么一个好消息。
为的便是让他缓一缓，好接受那最凄惨最糟糕的消息。
在小葵看来，现在的鬼舞辻无惨及十二鬼月最恐怖的一点是什么？
无论无惨有多强，他其实都不会很担心。
但如果这个人可以洞察未来，小葵便是感到害怕。
产屋敷那种，算是他聪明。
但鬼舞辻无惨这种发剧本的，又是什么？
这个能叫远见？
这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如果小葵没有想错，那鬼舞辻无惨恐怕是……
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
或许在那一个世界之中，鬼杀队侥幸取得了胜利。
所以鬼舞辻无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鬼杀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斩杀他的灶门炭之郎给无视。
他一定做了难以想象的准备。
而这也正如小葵所想，一台特殊的专门为她准备的超级武器秘密正在充能。
其名为——心灵控制仪。
（各位希望小葵现在就拿出什么样的实力呢？可以接受开多大的外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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