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头正靠在木屋的门框上。老头抽着烟斗，烟雾缭绕在他周围。
“我觉得我们找到了一个可能愿意带我们去北域的人。”
江云轻声对秦小夕说。
秦小夕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她把目光转向木屋门口那个老头。
老头似乎注意到秦小夕在打量他。他深陷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也上下打量着这个外来的姑娘。这让秦小夕感觉很不舒服，好像全身都被侵犯了似的。
“在这儿等我。”江云叫住了想跟他一起上前的秦小夕，独自走到老头面前。
“能出海吗？”江云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老头。
老头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两个人？”
江云点点头。
老头歪了歪脑袋，继续盯着江云身后的秦小夕，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焦黑的牙齿，看得秦小夕直犯恶心。
江云微微侧身挪了一步。
“咳，咳…”
发现江云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没再继续盯着秦小夕看。他找了旁边一个小木凳坐下，摆弄着手里的烟斗。
秦小夕也走上前。刚靠近，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烟斗味。秦小夕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想让自己好受点。
“去哪？”
老头往烟斗里塞了些烟叶，又拿起一根细长的竹签，一点点把它们压实。
“我们去北域。”
听到这话，老头摆弄烟斗的手停住了。
他似乎在想些什么。
“不去。”
这回答让两人都愣住了。
“我可以付你一百金币。”江云见老头似乎不情愿，便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老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突然怪笑起来。
嘿嘿嘿嘿嘿……
老头抬起头，再次看向江云身后的秦小夕。
“怎么，小美人儿……听我一句劝。你们最好回去。”老头带着奇怪的笑容看着她。这让秦小夕非常不舒服。如果不是需要他帮忙出海，秦小夕可能已经拔剑刺瞎这糟老头子的色眼了。
“不用靠岸。把我们送到地方就行。”
老头摇摇头。
“看来你们还是不明白情况。北域那片海，天气说变就变。滔天的巨浪无数，还有海妖作怪。我想你们也不想被吃掉吧？”
老头说这话时，目光变得极其吓人。
“我可以再加五十。”
江云再次开口。
秦小夕听到这话，一脸无语。
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漫天要价吧，一百五金币一轮？但仔细想想，或许她口袋里还真有这么多钱。
老头看着他们，摇了摇头。然后，他戴上了身后的斗笠。
“看来你们是真不怕死啊。”
老头又点着了烟斗，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再次弥漫在三人之间，刺鼻呛人。
“我不送你们去，但你们可以买我的船和罗盘。”戴上斗笠后，老头慢慢走向木屋后面的海滩。
江云和秦小夕赶紧跟上。
自己买船倒是个好主意。虽然没有向导，但一想到不用和这糟老头子同船而行，秦小夕就觉得舒服多了。
老头带他们去的海滩弥漫着浓重的鱼腥味。几艘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船静静地停靠在小码头边。都被铁链牢牢锁着。
“哪一艘？”
“这艘。”老头指向一艘看起来比其他船都要小的船。
那船非常破旧。船头缠着一张湿漉漉的渔网。船上的部分木板已经长满了霉斑。整艘船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
“没有别的船了？”江云其实也有点无语。
这船给他的感觉是，还没到北域就会被浪头打成碎片。
“没了，就这一艘。一百五十金币。”老头看着江云和秦小夕，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
就这破船？一百五十金币？？？
“你这破船，一百五十金币。你怎么不去抢？”秦小夕终于忍不住抱怨道。
“这你可说错了。你可以去问问别人。我看这儿没人愿意带你们去那鬼地方。”老头得意洋洋地又吸了一口烟斗。
“可你也没带我们去啊。”秦小夕怨恨地补充道。她就要上前去理论。
“去别处看看。”江云拦住秦小夕，拉着她朝其他地方走去。
老头一点也不着急。他怪笑着目送他们离开，仿佛笃定他们还会回来。
江云和秦小夕转了一圈，问了好几个船夫。然而，一听说两人要去北域，他们都摇头，甚至连船都不肯卖。
“真气死我了。这糟老头子不仅老不正经，还是个黑心奸商。”秦小夕差点一剑砍倒旁边的树。她气呼呼地抱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买船呗。”江云无奈地摊开手。看来能帮他们去北域的，只有那个糟老头子了。江云说这话时，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秦小夕，“……不过这就要靠你了，秦家二小姐。”
混蛋……这个混蛋。
秦小夕心里暗骂江云。看来他是把她当钱袋子用了？？？？现在她得花一百五十金币买艘破船。这一百五十金币够她买一整车上等胭脂水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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