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李三丫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苍天有眼，让我知道了真相，而你，刚好又废了。”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意：“易中海，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
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不会赶你出门，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冬天我给你买冰棍，夏天我给你烤地瓜，保证让你吃饱穿暖。”
易中海浑身一颤，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我……我还有傻柱！他不会不管我的！”
“傻柱？”李三丫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更冷了，“傻柱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我再告诉你个事，医生早就断言，他能不能活到过年都不一定！”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易中海。
他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身体一软，直接从床上滑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看着易中海从床上滑下来，李三丫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她从床上扯过一床被子，像盖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似的，随意地扔在易中海身上，便转身不再管他。
能给他盖床被子，在她看来已经仁至义尽。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易中海刚回来就咽气。
若是过上一年半载他再死，那就没人能说什么闲话了。
她不想被人背后戳脊梁骨，骂她是个恶毒的女人，她还想在这院里抬起头做人。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或许，她还能生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
为了这个孩子，她也不能让自己的名声毁了。
只能说，这个女人不简单，既有几分善良，又藏着几分心计。
另一边，贾家。
送走两个板爷后，秦怀如也忙活了起来。她让棒梗看着妹妹小当，自己则去了厨房烧开水。
棒梗好奇地凑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贾东旭。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小手探了探贾东旭的鼻子。
感觉到还有气，棒梗长舒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没死啊。
”话音刚落，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面而来，他立刻捂住鼻子，嫌恶地嚷嚷着“真臭真臭”，抱起小当就飞快地躲进了里屋。
秦怀茹在厨房里听到动静，探出头看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烧她的水。
一切都和易大妈家如出一辙。
秦怀茹端来热水，将贾东旭身上那身又脏又臭的烂衣服扒了下来，给他仔细擦洗干净。
就在这时，贾东旭悠悠地醒了过来。
他一睁开眼，看到旁边的秦怀茹，眼睛瞬间瞪得通红，积攒了不知多久的怨气和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对着秦怀茹破口大骂。
“你个丧门星！咱家全被你克的！
我瘫了，娘也进去了！”
贾东旭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剜着秦怀茹，“要不是你，我能落得这般下场？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回家？”
他越骂越凶，唾沫星子溅了秦怀茹一脸：“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死？
好跟院里那些野男人双宿双飞！我告诉你秦怀茹，你给我安分点！
别以为我瘫了就好拿捏，我就算躺在这里，也能弄死你！
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边勾三搭四，我就算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东旭，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秦怀茹嘴唇哆嗦着，眼泪瞬间涌满了眼眶，顺着眼角滚落，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她梗着脖子想辩解，可话到嘴边却被满心的委屈堵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带着哭腔呢喃：“我自从嫁进贾家，一天到晚伺候老的、拉扯小的，你在外头上班，家里里里外外哪样不是我操心？
你瘫了，你以为我好受啊？
我想让你瘫啊？”
她声音陡然拔高了些，带着难以抑制的悲愤：“我被人家欺负成那样，为了咱这个家，我被人家欺负成那样……我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我怎么就成丧门星了？”
秦怀茹抬手抹了把眼泪，可泪水却越擦越多，顺着脸颊往下淌，连带着鼻尖都红透了。
想起这些日子被刘长青两次欺辱，连最私密的地方都被他占了去，她心里的委屈就像潮水般翻涌。
“我盼着你好，我为了咱这个家……东旭，我现在真想去死！
我为了咱这个家受了多少罪啊！要不是为了俩孩子，我早就死了！”
说完，她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嘴，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里漏出来，肩膀一抽一抽的，满是说不尽的委屈和心酸。
这些日子积压的辛苦、旁人的指点、刘长青的欺辱、心中的恐惧，还有那怕被人知道的秘密带来的无措，再加上贾东旭这番诛心的咒骂，一下子全爆发出来，她再也撑不住那副强装的坚强了。
屋里的棒梗听到妈妈的哭声和贾东旭的叫骂，立马跑了出来，小手指着贾东旭，气鼓鼓地说道：“你不能骂我妈！”
“好啊，反了反了！你个小兔崽子，敢这么指着你爹？”贾东旭气得脸都红了，用手使劲砸着炕沿，“你给我过来！”
“我才不过去！有本事你下来！”棒梗梗着脖子反驳。
“你给我过来！小兔崽子！”贾东旭气得浑身发抖，砸炕的力道更重了。
秦怀茹连忙止住哭声，拉过棒梗搂在怀里，抬头看着贾东旭，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哀求：“你跟孩子计较什么？他还小……”
“兔崽子！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贾东旭在床上嘶吼着，眼睛瞪得像铜铃，“我从小把你疼到大，现在我瘫了，本指望你伺候我，你倒好，还敢跟我顶嘴！
你们娘俩是不是都盼着我死？！”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语气里充满了怨毒：“我告诉你，我还就不死！我就拖着你们，看咱们谁先熬死谁！”
发泄了一通，他又把矛头指向秦怀茹，命令道：“给我弄吃的来！我饿了！”
秦怀茹默默地抬手抹了把眼泪，摇了摇头，手撑着冰冷的地面，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
她的膝盖在地上磕得有些发红，身上也沾满了灰尘，但她顾不上这些，只是对着棒梗柔声说：“棒梗，你回屋里去看着妹妹，别出来。”
安顿好棒梗，她转过身，看着床上依旧怒气冲冲的贾东旭，声音沙哑地说：“我这就去给你做吃的。”
说完，她不再看贾东旭一眼，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向厨房。
能怎么办呢？秦怀茹在心里苦笑。
她就是这么个命。
以后，靠着那十八块钱的工资，她不光要照顾这个瘫痪在床、脾气暴躁的男人，还要拉扯大两个年幼的孩子。等将来婆婆从监狱出来，那个好吃懒做的婆婆，也得靠她养活。
光是想想这些，秦怀茹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甚至有些活不下去的念头。但看着里屋两个孩子的身影，她又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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