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用了两日药，咳嗽的症状好了不少，今日晚间她便跟着谢南雪来沁水院道谢。
明星上了茶后站在一旁没有出去，想听她们说话，就被沈若犀吩咐了。
“明星，你带着五小姐去院子里看看。”
“纹儿姐姐不是对院子更熟悉吗？不如让她去……”明星还没说完，就被沈若犀的目光制止了，“是，奴婢这就去。”
“丫鬟不懂事，让姨娘看笑话了。”沈若犀将茶水往李姨娘那边推了推，又让明月去外面守着。
李姨娘品完茶后笑了笑，“这有什么？说出来不怕三小姐笑话，奴婢身边也有几个人，都是伯夫人的眼线，有时候和五小姐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往大了去。”
“是啊，长辈给的丫鬟不好随意打发……姨娘近日身上可好？”
“正要来谢三小姐呢，用了您的方子，奴婢觉着自个儿身上好多了，这是奴婢闲来无事做的绣品，三小姐不要嫌弃收下吧。”
沈若犀接过，“这么精致的罗帕、围脖还有护膝，姨娘真是费心了。”
上面的针法活灵活现，一看就很费功夫。
“都是平日里闲来无事做的，本来想给三小姐做身衣服，又怕不合身，想了想就把准备给五小姐的东西拿来先用了，三小姐不要嫌弃才是。”
沈若犀哪里嫌弃，跟非遗一样的刺绣技术给她做东西，心意满满，她高兴还来不及。
“我那润肤膏可还好用？”
说到这个李姨娘更是两眼放光。
“实在太好用了，北方本就干燥，到了冬日奴婢手上就干裂脱皮，以前也用月钱买过一些涂抹的东西，效果就那样，反而浪费钱，倒不如不用。没想到这次用了三小姐的润肤膏之后手上的开裂的情况少了很多，手也变得细腻不少。”
“姨娘觉得这润肤膏的销路如何？”沈若犀继续问。
李姨娘觉得自然是好，这样的东西知道好处的人肯定一出来就会买，可三小姐的意思，“难不成销路不好？”
沈若犀皱眉，“实不相瞒，这是我闲来无事自制的，我不想多事，还请姨娘不要声张才是。正因如此，知道这润肤膏的人极少。”
沈若犀心里补充了一句，加上你李姨娘也不超过五个人。
“也不是同姨娘诉苦，只是想请姨娘帮我售卖一二。此物虽然效用好，但经不起久放，超过三个月怕是就不能用了。”
沈若犀制出来后把它装在小瓷罐里，如果用得快的不到半月就可用完一瓶，又没有防腐剂什么的，三个月的保质期不长不短，冬日里买上三五罐来用刚好。
李姨娘犹豫着，“奴婢私心里自然是想帮三小姐的，可成日里囿于一方小院，认识的人不多，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次门，不知该怎么帮小姐才好。”
沈若犀露出笑容，“不用姨娘出门，姨娘院里不是有个日日出门的吗？”
李姨娘疑惑，随后慢慢反应过来，三小姐说的不就是她家三爷吗？
“可三爷一个男人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况且他……他的秉性三小姐也知道，实在不是个做生意的料。”
府里对三爷谢守义的评价十分相似，不外乎是什么不学无术、招猫逗狗之类的，高度雷同。
以前伯爷发现他不是块读书的材料，就想让他去做生意，结果搞得铺子差点关门，就再也不敢让他接触生意上的事。
直到如今谢守义还是一事无成，李姨娘自然不放心把三小姐的事交给他。
“也不需要三叔做生意，姨娘不用担心。他日日出入秦楼楚馆，接触的女子多，只要将东西给那些女子试用几次，还愁没人找他买吗？ ”
沈若犀眼含笑意，“到时候让三叔从姨娘这里拿货就是，比如说我给姨娘的是五两一瓶，三叔从姨娘那里拿可以是六两甚至七两一瓶，到时候管他多少钱卖给那些姑娘。”
听说了谢守义缺钱之后，沈若犀就有了打算。
李姨娘睁大了双眼，还可以这样？那岂不是三爷在外给她挣钱！
她一个姨娘，每月的月钱只有三两，岂不是三爷卖出去两三瓶就可以抵她一月的例银。
“我这里不止有润肤的，后面还会有美白的，增香的，瘦身的，生发的……价钱都不一样。”只要好卖，她可以做的东西有很多。
之前送给宋妍君的是特调版，加了香料花露调香，称为香膏也不为过，花费的功夫多自然更贵，量也更少，统共只做出了五小罐。
沈若犀给李姨娘介绍完后，拿了一罐香膏给她。
打开后芳香扑鼻，李姨娘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太好闻了，别说那些年轻姑娘了，就是奴婢这三十多岁的人闻着了也爱得不得了，若是手头宽裕些定会来买。”
“那姨娘可愿入伙？”
李姨娘拿着白瓷罐的手握紧了，指节都有些发白。
她知道这个决定至关重要，紧闭着双眼心一狠，大声说道：“我当然愿意！”
说完后才发现自己手心发汗，她不免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问，“不过我这些年没攒下什么银子，怕是买不了多少货，可否先少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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