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这边，吴斜那里情绪不算太好。
“你刚刚在下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方会被另一方害死？”
“你那个朋友，你跟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和他在一起你不会有好结果。”
“我哪个朋友？”
下一秒，吴斜皱眉，“你是说那个穿黑衣服的，你认识他。”
这一路，吴斜看到过盘老爹一直在看小哥。
小哥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盘马老爹会不会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小哥。
盘马老爹摇摇头，“不认识，但我认识他身上的味道。”
吴斜一脸不信，身上还有味道？
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地问，“什么味道？”
“死人的味道。”盘马老爹说的郑重其事。
“呵，你的意思是我的朋友杀过人？”
“是他的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你说我朋友是死人？”吴斜差点气笑，死人的味道亏盘马老爹能想的出来。
盘马老爹吸了口水烟，算是默认吴斜的话。
“能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
“好，那你能说说当年的事吗？你知道我们能找到你，就说明我们已经知道了一些。”吴斜特意加上了这句，目的就是为了对方能对他说实话。
盘马老爹开始讲当年考察队来巴乃的事情。
盘马老爹看向远处，吐出的水烟挡住眼睛，视线似乎穿过烟雾回到那个时候。
“那时候我还年轻，村里来了一支考察队，要找羊角山里的一个湖....”
考察队雇佣了盘马老爹带路，并在湖边待了两个多月。
盘马老爹按照他们的要求每两天进山送一趟物资。
做的事情也是神神秘秘，不让任何人靠近。
直到有一天，盘马老爹去给考古队送补给，他在考古队的盒子里闻到了一股味道。
“很浓，而且非常难闻。”盘马老爹回忆起那股味道，露出嫌弃的表情，仿佛那个味道一直萦绕在鼻尖。
“难闻，是臭吗？”吴斜赶忙追问。
“不是，”盘马老爹还想继续说下去，没想窗外这时传来沙沙声。
他的脸色忽然难看，再也不肯说下去。
强拉起吴斜就把他推下楼，“走走，该告诉你的我都说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吴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晕头，顺着盘马老爹的力道下楼。
等他反应过来，盘马老爹早就关上门了。
下楼，就见胖子和花诡还有张启灵站在楼下。
胖子把吴斜拽过来，低声道:“刚刚塌肩膀来找过盘马了。”
胖子早在吴斜和盘马老爹上楼没多久就醒了。
盘马老爹和吴斜说的话，他们在楼下听的一清二楚。
“难怪。”
难怪他说了一半就把自己轰下来。
几人分析盘马刚刚说的内容，陈文锦当年带出来的东西估计就是张启灵从铁箱子里拿出的铁块。
盘马说张启灵身上的死人味，吴斜也不清楚，暂且认为是铁块所散发的味道。
“他说的不一定都是实话。”花诡盯着楼上的灯光开口道。
吴斜入世太浅，胖子虽然混迹江湖，但一直以苟字为先，很少遇到盘马老爹这种人。
这个盘马老爹不老实，他杀过人。
杀过人的眼神，不管再怎么掩藏都藏不住。
吴斜回想了一下，确实是如花诡说的那样，自己说他想杀了他们时，盘马老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凶狠眼神。
还以为是自己言语冒犯，对方不悦，压根没往那处想。
没想到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吴斜心有余悸地把这件事说出来，“我当时真没在意，没想到...”
“嘿，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呐。”胖子不禁咋舌。
吴斜和盘马老聊天，他偷偷上去看过。
看起来一个五六十岁的人，杀心会这么重。
就在这时，本该睡去的盘马老爹踩着极重的步伐下楼。
众人相觑分别找好位置藏起来。
盘马老爹打开栅栏，向村外的树林走去。
花诡和吴斜他们追在后面。
走了很久，终于盘马老爹停下。
“我让你杀了他们，你没办到就算了，竟然要把当年的事告诉他们。”塌肩膀阴沉沉着声音出现在盘马老爹身后。
“我做了三十几年的噩梦了，不想再做下去了。”
“那些噩梦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吗？既然你不想活了，好，我满足你。”
说着，塌肩膀就要动手杀死盘马老爹。
这时，小哥忽然出现，塌肩膀一看是张启灵，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
直接跑进水牛头沟。
塌肩膀逃跑后，盘马老爹说出被打断的真相。
考察队来巴乃的那一年，村里正在闹饥荒。
家家粮食不够吃，有的人家为了点粮食都能打的头破血流的。
为了能吃饱，盘马老爹起了去偷考察队粮食的心思。
想着他只偷一点，偷一点能吃饱的粮食就可以...
起先如他所预料般，他带着几个兄弟潜入考察队。
不曾想被逮个正着，在极度的慌乱与害怕中勒死了考察队员。
事后，盘马老爹他们这么害怕，不仅仅是因为杀了人，更是因为瑶族有瑶族的规矩。
在瑶族的习俗中偷了一家人的东西，全寨都要赔，每家每户六斤粮食。
这对于处于灾荒的他们，哪怕割肉卖血也是还不起的。
本想拿粮食走人，没想到犯了大错。
盘马老爹他们只好挖坑埋人。
就在他埋人的时候，很不巧的有人发现了他们。
到最后盘马老爹他们杀红了眼，把一整个考古队全杀了。
盘马老爹说到这，开始不确定起来。
考察队的尸体明明被他们丢进羊角湖里，他也非常确定他们都死了。
盘马老爹年轻便是猎户，跟着他的那几个兄弟都是村里的好手。
杀人的时候几乎都是一刀毙命。
但在第二天，盘马老爹照常上山，造成他有事着急，提起送粮看到考察队空无一人的景象，好跟领导交代。
没想到一夜之间，死了的队员全部复活，营地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大家一副有说有笑的模样。
仿佛昨日杀人都是幻觉。
盘马老爹被吓得魂飞魄散丢下物资，拔腿就往山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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