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她正值壮年,却被一个耄耋老人,连续吐槽好几次,太过于柔弱。
良月,银城,风家村,风茉莉家
南烟也奔跑着跟上去。
每跑两步就上气不接下气。
她天天都是累得要死的程度,哪里还有力气追人。
但仔细一看,那方向,似乎是风茉莉家。
南烟喘着粗气往前追。
终于追上,果然是风茉莉。
“风茉莉,”南烟抓住风茉莉的胳膊,语气严肃:“你大半夜地跑到这里,做什么?”
风茉莉看到是南烟,脸立马囧下去。
她一直紧闭双眼,不肯说话,无论南烟说什么,她也不管不问。
南烟本想抓她回去,但她实在是没有力气。
加上风茉莉常年做农活,力气大的很,南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她只能循循善诱,想要知道真实的答案。
但风茉莉嘴严得很。
南烟累得很,一手抓着风茉莉,坐在她家的门槛上。
虽然她力气小,但她体重在那里,毕竟,风茉莉是个孩子,还是拖不走将近一百斤的她。
两人就僵持不下。
南烟有些担心,她家房子,虽然目前还是好的,却代表不会塌。
眼看着,月亮越来越亮,时间越来越晚,风茉莉终于开口:
“南老师,对不起,我不是非要出来,我回来,是因为奶奶在这里。”
“什么,”南烟诧异地问道:“在哪个位置?”
南烟有些不信,老人家年事已高,刚才还卧病在床,怎么可能跑这么远。
南烟温柔的脸庞上,满是不容说谎的郑重。
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风茉莉,想要看清楚,她的眼神,是否在胡说?
但,风茉莉确实不像是这样的人。
“茉莉,”南烟放柔声音:“你要告诉我真话,现在这里很危险,说不定房子什么时候,就会塌。”
目前,信号还没有恢复,没法用手机联系别人。
她只能沿路留下记号,让他们好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希望,他们能够早点发现,她们不在。
她已经精疲力尽,没有力气将风茉莉带回去。
如果,风奶奶还在这里,她更加没有把握。
“她在堂屋,”风茉莉哭着说:“她知道,她快死了,她一定回来。”
南烟站起身,大喊一声:“什么,”
南烟不可置信,且不说风奶奶生着重病,她年事已高,是怎么跑回来?
而且,这里这么危险,房子的后面,已经堆满泥沙,迟早会倒塌。
“快带我去,”南烟放柔声音,轻轻一笑:“这里会塌,奶奶不会死,我们要去把她救出来,好吗?”
风茉莉哭着“嗯”一声。
两人往屋里去,来到正中门的堂屋。
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南烟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空无一人。
“茉莉,”南烟温和地问道:“奶奶在哪里?”
那么病弱的老人,又去了哪里?
南烟想不通。
风茉莉倒是不害怕。
这里不知道,是奇奇怪怪的声音,或许是风声,反正就是很诡异。
她一直握住风茉莉的手,让风茉莉感觉到,她手心出汗,知道她在害怕。
她最怕黑暗的地方,怎么可能不出汗。
她已经够镇定,要是以前,估计,早就已经双腿发软,无法走路。
除非,有明轻的存在,他陪着她,她就什么都不害怕。
而且,很多人都怕又黑又阴森的地方,这种反应也正常。
南烟不停地在心里,给自己找理由,安抚自己恐惧的心。
“在那里,”风茉莉指着,一具楠木棺材,大哭着说道:“奶奶在棺材里。”
南烟身躯微微一震,旋即恢复过来,牵着风茉莉往棺材而去。
来到棺材前,费力地推开棺盖,风茉莉的奶奶,真的躺在里面。
南烟试探性地伸手,朝风奶奶的脖颈伸去,还没有等她靠近,风奶奶就睁开了眼。
“南老师,”
风奶奶猛地一说话,将南烟吓得一激灵,往后退了一步。
南烟心里腹诽,风奶奶,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这么冷不丁来一下,她感觉,她的心脏都要骤停。
随后,深呼吸一下,再次来到棺材面前。
“风奶奶,”南烟好言劝说:“这里很危险,快跟我们回学校去。”
“不去,”风奶奶的声音虚弱,倔强地说道:“我就要死掉,必须呆在这里,陪着祖宗。”
南烟知道,老人家就认为,死后必须和祖宗。待在一起,才能落叶归根。
但不是还没有死,怎么就躺进棺材,她满心都无语。
“风奶奶,”南烟再次劝说:“你在这里等死,祖宗不认同你的做法,他们需要勇敢活着的后代。”
然而,风奶奶根本不理会她的话,直接侧过身去,不愿意再听。
南烟又用风茉莉劝导,说起风茉莉年纪还小,就只有她一个亲人,不能没有她。
但风奶奶心意已决,说什么,也不会改变心意,非要在这里等死。
南烟无奈,足足劝说十分钟,大半天,风奶奶依旧纹丝不动。
她就只能,带着风茉莉先回去,找人来帮忙。
就在她们转身离开之时,上方的横梁,毫无预兆地落下来。
南烟眼疾手快,将风茉莉推开,自己的腿,却被横梁压住,动弹不得。
尤其是,左边的大腿,承受着,横梁大部分的重量,她疼得忍不住痛哼。
一瞬之间,脸色涨红,满头冒汗,所有的疼痛汇聚在左大腿,然后蔓延至全身。
“茉莉,”南烟艰难地喊道:“快跑,去找人来救我们。”
“南老师,”风茉莉吓得魂飞魄散,哭哭啼啼地应道:“你等我,我马上就去。”
说着,风茉莉就朝外面跑出去。
南烟轻轻呻吟,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她尝试着推开横梁。
可她的力气那么小,还被压着,她根本就推不动,一点动的痕迹都没有。
“风奶奶,”南烟声音虚弱,低声喊风奶奶:“你怎么样?”
“我没事,”风奶奶气喘吁吁,慢慢从棺材里爬出来:“南老师,你坚持住。”
南烟见风奶奶,已经爬出来,心里放下心来。
老人家的身体,看起来还不错,这样奔波,竟然还挺精神。
“风奶奶,”南烟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快出去,不知道上面,还会不会掉东西下来。”
风奶奶没有听她的话,反倒是,在屋里一顿找。
找到一根大木棍,找到支点,采用杠杆原理,费劲地将横梁撬开。
南烟惊奇,她是怎么做到,在黑灯瞎火的房间里,找到想要的东西。
真的是几乎不可视物。
南烟视力那么好,也需要打手电筒,但风奶奶直接靠手摸。
她想起来,外婆也是如此,明明上了年纪,视力变差,却很容易找到,家里的东西。
是因为熟悉吗?
但她自己家的东西,她也找不到。
也许是因为,都是明轻在管,她根本就不知道,东西在哪里。
“风奶奶,”南烟惊叹不已:“你真厉害,我都推不开,你居然撬开。”
她想,只有像明轻那么强壮的男人,才能一个人就把木头移开。
不,他可以单手。
“我只是老了,”风奶奶语气平淡:“又不是脑袋生锈。”
南烟内心无语,她这是被嫌弃了吗?
风奶奶伸手,想要扶南烟,她的左腿已经动不了,风奶奶一个耄耋老人,怎么可能扶得动她。
“风奶奶,”南烟轻声拒绝:“你不用管我,快走,我自己慢慢爬出去。”
然而,风奶奶没有听她的话,继续想办法。
不一会,风奶奶找到一个推车,尝试着将南烟扶上去。
经过两人的努力,南烟爬上推车。
风奶奶拖着推车,一步步地往外走去,还挺轻松,嘴里还不忘怼南烟:
“南老师,你这个小姑娘太瘦,像一片树叶,也没什么力气,太弱了,该好好锻炼,老了后,就只能躺着。”
南烟满脸无奈的笑,今晚,她已经连续,被风奶奶怼了好几次。
谁能想到,风奶奶的耳朵很好,体力很好,嘴巴也很毒。
两人来到门口,明轻等人也赶来。
南烟抬眸,看到人群中,一抹高大伟岸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也逐渐开始模糊。
看到他,她安心一笑,踏实地闭上眼睛,慢慢昏过去。
明轻一看到,南烟浑身是伤的模样,就哭得不成样子。
他苦着脸,小心翼翼地将南烟抱起来。
大步往回走,带着她回到房车上。
这一次,他先给她洗澡洗头,清理好,才给她处理伤口。
明轻心疼不已,看着她满是淤青的左大腿,浑身都疼得发麻。
他轻柔地给她冰敷,消除淤血。
她的腿因为疼痛,时不时地收缩一下,更加让他心疼。
一如既往,他又是一边哭,一边给她处理伤口。
一夜悄然过去。
天刚蒙蒙亮,南烟从睡梦中醒来。
映入眼帘就是,男人帅气俊朗的侧脸,只是略微有些憔悴。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他便被惊醒。
“阿因,”明轻声音发干:“是不是很疼?让我看看。”
他俯身查看她的伤势,淤青已经退了一些。
南烟没有心思,听他说什么话,满心满眼都盯着,他干裂的粉唇。
她俯身上前,一口咬住他的唇瓣,将他裂开的唇咬出血来。
“阿因,”明轻语气严肃而无奈:“你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能不能好好休息。
南烟才不管,身子不停地往他身上蹭,每一下都带着浓烈的思念,满是依赖和眷念。
“我想你,”南烟的手,不安分地握住他,声音娇滴滴:“想得要命,让我疼疼你。”
明轻无奈一笑,她还能调戏他,应该没有那么疼。
他给她冰敷一晚上,目前已经好了许多。
他任由她的动作,温柔地给她上药、按摩。
“明轻,”他轻“嗯”一声,她笑嘻嘻地说道:“快给我揉揉腰,这两天,都要累断。”
听着南烟的话,明轻眼里的疼惜,都要从眼眶里溢出来。
她还笑得那么开心,他在前方听到,她的事迹,心都要疼裂开。
她倒是救了一个又一个,冷静沉着地处理问题,却把自己累得腰酸背痛。
这么大工作量,他都不敢想象,她柔弱的身躯,是怎么承受住。
她的身体也是受罪,主人有一颗高能量的心,不顾它的死活,硬生生扛着。
前两天,因为坚持,又一心想着病人,灾难情况,倒是没觉得这么累。
如今,一下子松弛下来,她感觉浑身都要裂开。
特别是,他现在回来,她就找到依赖,就更加累。
他是她的依赖,一看到他,她就想哭,想他想得想哭。
“明轻,”他的喉咙溢出一个心疼的“嗯”,她问道:“你忙完了吗?还要出去吗?”
虽说,如今,一切都渐渐走向正轨,却还是很缺人。
“嗯,”南烟轻轻一笑:“你需要照顾病人,去帮忙。”
她不能霸占他,他应该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为灾情尽一份力。
“你也是病人,”明轻语气不悦:“我也要照顾你,是首要的事情。”
南烟因为灾情,都已经忘记,她也受了伤。
他照顾她也挺好,这样,她就可以天天和他待在一起。
她好想他,想得心痒发疼。
她想要解解相思,喂喂馋虫。
明轻双眸火热,无奈地盯着她,手上按摩的动作不停。
他给她按摩,她也是不会忘记惦记他。
要不是,她现在受着伤,他非要把,这几日的亲热都补回来。
对她的担心,忧虑得他无法安睡,整天提心吊胆,她倒是一醒来,就惦记她喜欢的地方。
时时刻刻,他都在想她,担忧她的身体,怕她会生病受伤。
南烟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再闻了闻,确定洗过。
“明轻,”她笑着赞美:“你这次做得很好,知道给我洗澡。”
明轻知道,她还记着,她因为给她母亲,打扫门面,而受伤那次。
他也就一次没有给她洗澡,也是因为她不能碰水,她就记他这么久。
爱记账的小姑娘。
小本本已经记得很厚,他是怎么也还不清。
专门为他做的记账本。
“阿因,”明轻软软地解释:“上次是因为,你的伤口不能碰水。”
喜欢绿调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绿调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