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脉号” 冲破地球大气层时,舷窗外的蓝色光晕像被烧熔的琉璃,层层叠叠裹着船身。陆惊鸿贴在冰凉的舷窗上,指尖划过玻璃上凝结的冰晶 —— 那是宇宙尘埃与大气层摩擦留下的痕迹,其中几粒泛着极淡的灰黑色,被伏藏铁蝎的赤红光芒悄悄吸附,落在窗沿上,像撒了把细碎的墨砂。
“比徐师父在武夷山遇到的‘冻雨尘’还邪性。” 他轻声嘀咕,摸出怀里的《地脉考》残页 —— 这是老地师临终前塞给他的最后一页,边角已经磨损,上面用朱砂画着半幅地脉图,只标出了珠江龙气眼的位置,另一半被烧得模糊,只留下 “良渚玉琮”“源气” 几个残缺的字。之前在暗星时顾不上细看,此刻残页竟随着船身的震动微微发烫,朱砂线条里渗出一丝淡金色的地脉气,与舷窗外的地球光晕隐隐呼应。
“快到珠江口了!” 格桑梅朵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她手里握着九眼天珠,珠子的靛蓝光透过舷窗,落在下方的珠江流域 —— 本该泛着青绿的地脉纹,此刻却裹着一层灰黑色的雾霭,像滇西雨季里被瘴气缠住的茶山,“齐海生的防御阵快撑不住了,铁卷的金光只剩一圈边了!”
陆惊鸿赶紧凑过去,杨公盘的二十八宿铜镜里,珠江龙气眼的景象更清晰了:齐海生抱着郑和铁卷蹲在阵眼中央,周围的九星连珠阵已经被黑气侵蚀了大半,阵角的司徒家宗喀巴金冠泛着微弱的金光,却像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更让人心惊的是,地面上蔓延着无数细小的灰黑色根须,正顺着地脉纹往阵眼钻,根须末端还沾着点淡红色的地脉气 —— 是之前在暗星见过的枯寂之树根须!
“赫连兄,准备敲‘护脉咒’!” 陆惊鸿抓起伏藏铁蝎,圣物的赤红光芒瞬间暴涨,“等会儿落地就用鼓点引长白山龙脉气,给防御阵补脉气;格桑,你用九眼天珠清根须,别让它们缠上铁卷!”
“放心!这次绝对不念错咒!” 赫连铁树抱着萨满青铜鼓,鼓槌在手里转了个圈,鼓面上的鎏金纹路映着舷窗外的光晕,显出几行之前没注意到的契丹小字:“珠江龙气眼,需良渚玉琮镇,否则脉气散。”—— 这是他昨晚在船舱里翻《护脉日志》时发现的,当时还没来得及说,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良渚玉琮?” 陆惊鸿心里一动,摸出《地脉考》残页 —— 模糊的地脉图旁,正好有个小小的玉琮图案,只是被烧得看不清细节,“徐师父当年说过,良渚玉琮是夏朝地脉的‘镇脉器’,之前在 cERN 地下见过类似的纹路,难道源气藏在玉琮下面?”
说话间,“星脉号” 已经在珠江口的滩涂着陆。刚下船,一股刺鼻的枯气就扑面而来,比暗星的宇宙尘埃更呛人。齐海生看到他们,像看到救星一样跳起来,手里的郑和铁卷都差点掉在地上:“惊鸿哥!你们可来了!这些根须太邪门了,我撒了星脉茶叶都不管用,司徒笑的铜钱都被染黑了三枚!”
陆惊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阵角的三枚铜钱果然泛着灰黑色,铜钱上的纹路被根须缠得严严实实,连 “泰卦” 的痕迹都快看不见了。格桑梅朵立刻举起九眼天珠,靛蓝光像细雨般洒在根须上,根须发出 “滋滋” 的声响,瞬间收缩了几分,却没彻底消散 —— 比在暗星遇到的根须更顽固。
“用茶根汁!” 沐云裳跑过来,手里的八宝琉璃药壶只剩下小半壶清碧的汁液,她将药汁滴在根须最密集的地方,“老茶农说这是茶树王最后一点根汁,能‘克枯脉’,再不管用,我们就只能用圣物硬抗了!”
药汁刚落地,根须突然剧烈扭动起来,像被烫到的蛇,灰黑色的表皮开始脱落,露出里面淡红色的地脉气 —— 原来这些根须是靠吸食地脉气存活的!陆惊鸿立刻将伏藏铁蝎插进阵眼,赤红光芒顺着地脉纹扩散,与淡红色的地脉气交织,形成一道光网,将剩余的根须困在其中。
赫连铁树立刻敲响萨满青铜鼓,沉稳的鼓点像长白山的春雷,震得地面微微颤动,远处的长白山方向传来一道淡金色的地脉气,顺着珠江地脉纹涌进阵眼,给防御阵补了股强脉气。齐海生趁机展开郑和铁卷,金光重新覆盖了阵面,司徒家的宗喀巴金冠也恢复了光泽,防御阵终于稳定下来。
“呼…… 可算保住了。” 齐海生瘫坐在地上,抹了把脸上的汗,突然指着陆惊鸿怀里的《地脉考》残页,“惊鸿哥,你这残页怎么在发光?”
众人都凑过去看 —— 残页上的朱砂地脉图正泛着淡金色的光,模糊的 “良渚玉琮” 四个字变得清晰起来,旁边还多了一行小字:“源气藏于玉琮下,邪祟命门在时轮金刚坛城。”—— 是徐墨农的笔迹!之前被烧得模糊的部分,竟在珠江地脉气的滋养下,显露出了真相!
“徐师父早就知道源气的位置!” 陆惊鸿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残页上的地脉图清晰地标出了良渚遗址的方向,玉琮的位置正好在良渚古城的中心祭坛下,“还有时轮金刚坛城 —— 格桑,你阿爸的《时轮密录》里,是不是有坛城的位置?”
格桑梅朵赶紧掏出《时轮密录》,快速翻到某一页,上面用梵文写着:“时轮金刚坛城,藏于冈底斯山,为莲花生大士所建,能‘镇邪脉,通星汉’。”—— 原来邪祟的命门在冈底斯山的坛城!只要找到坛城,就能彻底消灭邪祟,保住地脉源气!
可就在这时,杨公盘突然 “嗡” 地一声,盘心的铜镜里,良渚遗址的方向泛起一道浓重的灰黑色 —— 是枯寂之树的本体!它竟比他们先一步找到了良渚玉琮,正试图钻进去吸食地脉源气!镜面上还映出了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 —— 是维度邪祟!它就站在枯寂之树的旁边,手里握着一根类似星脉杖的黑色器物,正对着玉琮念念有词。
“不好!邪祟要抢源气!” 陆惊鸿收起残页,握紧伏藏铁蝎,“我们必须立刻去良渚!要是让它拿到源气,枯寂之树就会彻底觉醒,到时候整个地球的地脉都会被吞了!”
格桑梅朵点点头,将九眼天珠挂在脖子上,《时轮密录》揣进怀里:“冈底斯山的坛城太远,我们先去良渚拦住邪祟,再想办法去坛城找命门 —— 就是不知道良渚的玉琮还在不在,别等我们到了,邪祟已经把源气吸完了。”
“不会的,徐师父肯定留了后手。” 陆惊鸿看着怀里的残页,上面的朱砂图还在发光,像老地师在指引着他们,“残页里肯定还有我们没发现的线索,只是现在时间紧,得等拦住邪祟再说。”
众人立刻登上 “星脉号”,朝着良渚遗址的方向飞去。舷窗外的珠江地脉纹已经恢复了青绿,可良渚方向的灰黑色越来越浓,杨公盘的铜镜里,枯寂之树的枝干已经开始伸展,根须缠绕着良渚玉琮,就差最后一步,就能钻进玉琮下面的地脉源气里。
陆惊鸿摸了摸怀里的《地脉考》残页,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坚定 —— 徐师父留下的未解残卷,终于在这一刻显露出了真相,只要他们能守住良渚玉琮,找到时轮金刚坛城,就能彻底解决邪祟,实现 “地脉永续”。
只是他没注意到,残页的边角处,还有一行更细小的朱砂字,被灰尘盖住了大半,只露出 “星脉茶苗…… 可破邪……” 几个字 —— 这是徐墨农留下的最后一条线索,也是他们打败邪祟的关键,却暂时被遗忘在残页的角落,等待着被发现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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