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的指尖抚过朱雄英腕间的银镯子时,孩子的小手在她掌心蹭了蹭,像只刚睡醒的小猫。这镯子是她昨夜让银匠赶制的,内侧刻着“平安”二字,比第73次送他的那只轻了些——那时她总怕镯子太沉压得孩子不舒服,如今才明白,沉甸甸的守护,有时比轻飘飘的念想更实在。
【轮回记忆:第73次洪武三年,那只银镯子最后落在了吕侧妃手里。朱雄英死后,她在整理孩子遗物时发现镯子不见了,后来竟在吕氏的妆匣里找到,上面还沾着点朱砂,与魇镇木人上的颜色如出一辙。她抱着镯子在殿里哭到天亮,指甲抠进掌心,血珠滴在银面上,映出张扭曲的脸】
“姨母,这镯子凉丝丝的,戴着像踩在溪水里。”朱雄英晃着小手,银镯子发出叮当的响,“母妃说,戴了这个就不会被虫子咬了,是真的吗?”
李萱的心轻轻一颤。常氏终究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她蹲下身,替孩子把镯子戴紧些:“当然是真的,这镯子是姨母求了菩萨的,能赶走所有坏东西。”她捏了捏孩子的脸颊,软乎乎的肉垫下,似乎还能摸到昨夜轮回里那道肿起的伤痕。
“英儿才不怕坏东西,”朱雄英挺起小胸脯,从怀里掏出个布偶老虎,是她前几日送的那个,“我有老虎保护我,就像父皇保护我们一样。”
李萱的眼眶有些发烫。这孩子总是这样,明明自己还那么小,却总想着保护别人。她想起第78次轮回,朱雄英为了护着朱允炆,被黑袍人推倒在地,额头磕出个大口子,血流进眼睛里,却还喊着“别碰我弟弟”。
“小主,太子妃让您去偏殿说话。”常氏的侍女在廊下禀报,声音压得很低,“说是……有要事商量。”
李萱跟着侍女往偏殿走,廊下的风卷着艾草香扑过来,呛得她喉咙发紧。常氏正坐在窗边绣屏风,针脚细密得像蛛网,上面绣的是“百子图”,却在角落留了块空白。看见李萱进来,她放下针线,眼底带着忧虑:“萱儿妹妹,你昨晚……是不是做了噩梦?”
李萱的指尖在袖口攥出褶皱。常氏果然看出来了,她昨夜从轮回中惊醒时,定是失态了。“是做了个噩梦,”她避开常氏的目光,“梦见英儿被蝎子蛰了,我怎么也找不到解药……”
“蝎子?”常氏的脸色白了白,手里的绣花针掉在地上,“我今早去给英儿整理床铺,竟在枕头底下发现了只死蝎子!尾巴上还缠着根红线,像是……像是被人特意放进去的!”
李萱的心脏骤然缩紧。和轮回里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蝎子被提前发现了。她捡起地上的绣花针,针尖闪着冷光:“是谁放的?查出来了吗?”
“还没,”常氏的声音带着哭腔,“东宫的侍卫说,昨夜看见个黑影往偏殿跑,穿着吕侧妃宫里的青灰色宫装。我让他们去查,却被马皇后的人拦了下来,说……说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搜查侧妃的住处。”
“马皇后?”李萱的指尖在针尾捻了捻,“她又想护着吕氏?”
常氏点点头,拿起块帕子擦了擦眼角:“皇后娘娘说,吕氏怀了龙裔,动不得,还说……说不定是哪个宫女不懂事,抓来玩的,让我别小题大做。”她握住李萱的手,掌心冰凉,“萱儿妹妹,我总觉得不对劲,这宫里的人……好像都在盯着英儿,我怕……”
“别怕,”李萱反手握紧她的手,“有我在,有陛下在,谁也别想伤害英儿。”她想起第73次常氏因为朱雄英的死,终日以泪洗面,最后竟哭瞎了眼睛,“我们得想个办法,让马皇后没法再护着吕氏。”
常氏的眼睛亮了亮:“妹妹有主意了?”
“嗯,”李萱凑近她耳边,低声说出计划,“我们可以……”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朱允炆的哭声像只受惊的小猫。李萱和常氏连忙出去看,只见朱允炆坐在地上,小手捂着额头,眼泪掉得像断了线的珠子,朱雄英正站在他面前,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怎么了?”李萱把朱允炆抱起来,孩子的额头果然红了一块,“是谁打的?”
“是我打的!”朱雄英梗着脖子,小脸涨得通红,“他拿石头砸我的老虎!还说……还说我娘是坏人!”
“我没有!”朱允炆哭得更凶了,“是娘让我说的!娘说太子妃用针扎小人,想害我弟弟!还说……还说李姨是狐狸精,会把父皇抢走!”
李萱的脸色沉了下去。吕氏竟连孩子都教!她拍了拍朱允炆的背,柔声道:“允炆乖,你娘是骗你的,太子妃和姨母都不是坏人,我们都很喜欢你和弟弟。”
朱允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抓住李萱的衣襟:“李姨,我不喜欢娘说的那些话,我想和英儿弟弟一起玩。”
“好啊,”李萱把他放在地上,“那你们拉钩,以后不许再吵架了。”
朱雄英和朱允炆伸出小手,钩在一起晃了晃,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常氏看着两个孩子,眼眶又红了:“要是他们能一直这样和睦就好了。”
李萱知道,这只是奢望。第73次朱雄英死后,朱允炆被吕氏教得越来越孤僻,见了谁都躲,最后竟成了时空管理局的棋子。她轻轻叹了口气,只希望这一世,能改变这一切。
“小主,陛下派人来了,说……说让您去御书房一趟,马皇后也在。”春桃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色白得像纸,“李德全偷偷告诉奴婢,马皇后在陛下面前告了您一状,说您……说您挑唆太子妃和吕侧妃的关系,还说您用巫术诅咒龙裔!”
“巫术?”李萱冷笑一声。马皇后这招真是屡试不爽。第71次轮回,她也是这样被污蔑,朱元璋虽然没信,却还是罚了她禁足,让郭宁妃趁机在他面前说了不少坏话。
“我去去就回。”李萱摸了摸朱雄英的头,“英儿要乖乖的,等姨母回来给你带桂花糕。”
御书房的气氛压抑得像要下雨。马皇后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盏,却一口没喝,凤钗上的明珠晃得人眼晕。朱元璋坐在案后,脸色沉得像块铁,看见李萱进来,眼神才柔和了些。
“陛下,皇后娘娘。”李萱屈膝行礼,动作不卑不亢。
“李才人,你可知罪?”马皇后放下茶盏,声音冷得像冰,“本宫听说,你在东宫挑唆是非,还想用巫术害人?”
“皇后娘娘说笑了,”李萱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臣妾只是去看望英儿殿下,何来挑唆之说?至于巫术……臣妾倒是在英儿的枕头底下发现了只死蝎子,尾巴上还缠着红线,不知道算不算巫术?”
马皇后的脸色变了变:“你胡说!那定是哪个宫女不懂事……”
“是吗?”李萱从袖中掏出根红线,和蝎子尾巴上的一模一样,“这红线是吕侧妃宫里特有的,臣妾已经让尚宫局的人查过了,上个月吕侧妃宫里领了不少这种红线,说是……要给未出世的龙裔做肚兜。”
朱元璋拿起红线,放在手里捻了捻,眼神越来越冷:“吕氏宫里的红线,怎么会缠在蝎子尾巴上?马皇后,你给朕解释解释!”
马皇后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李萱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知道这一局自己又赢了。但她也清楚,这只是开始,马皇后绝不会善罢甘休。
“陛下,”李萱轻声道,“臣妾觉得,应该彻查东宫的蝎子是从哪来的,还有吕侧妃宫里的红线,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若是查不出个结果,怕是会有人继续加害英儿殿下。”
朱元璋点点头,对李德全说:“传朕的旨意,让锦衣卫去查!不管是谁,敢动朕的皇子,朕定不饶他!”
马皇后的脸色白得像纸,却还强撑着说:“陛下,吕氏还怀着身孕,若是……若是惊动了龙裔……”
“龙裔?”朱元璋冷笑一声,“若是她敢用龙裔做挡箭牌害人,朕就算拼着断子绝孙,也要治她的罪!”
马皇后吓得不敢再说话。李萱看着她瑟缩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疲惫。这后宫的争斗,何时才能结束?
离开御书房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朱元璋牵着李萱的手往回走,龙袍的袖子扫过她的手背,带着暖意。“委屈你了,”他停下脚步,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又让你受了马皇后的气。”
李萱摇摇头,靠在他怀里:“不委屈,只要能护着英儿,受点气不算什么。”她想起第71次轮回,他也是这样牵着她的手,在宫道上走了很久,说“朕知道你受了委屈,等过了这阵子,朕就废了这后宫,只留你一个”。
“对了,”朱元璋像是想起了什么,“常遇春把王禄抓起来了,审出他确实和时空管理局有勾结,还说……他们在西华门的茶馆里藏了个‘时空锚点’,说是能定位双鱼玉佩的位置。”
时空锚点!李萱的心脏猛地一跳。母亲在轮回里提到过的那个!她抬起头,眼里闪着光:“陛下,我们快去看看!说不定……这就是打破轮回的关键!”
朱元璋点点头,握紧她的手:“好,我们一起去。”
两人往西华门走去,阳光洒在宫道上,像铺了层金箔。李萱看着朱元璋的侧脸,突然觉得所有的苦难都有了意义。
真好啊。
又能和他一起面对挑战了。
这一世,她一定要找到时空锚点,打破这无限轮回的宿命,和他,和孩子们,永远在一起。
腕间的双鱼玉佩轻轻发烫,像是在为她指引方向。李萱握紧朱元璋的手,迎着阳光走去,身影在宫墙上投下坚定的轮廓。她知道前路依旧漫长,但只要身边这个人还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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