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南据点出发时,晨雾还没散,苏玄玑将一个绣着清心咒的布包递到肖天机手中,里面装着提前画好的破禁符和疗伤丹:“龙陨绝域比之前的龙陨谷凶险十倍,里面的‘阴阳煞’能乱人心智,你带着这些,实在不行就先退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肖天机接过布包,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语气平静却坚定:“放心,我有分寸。归墟之约只剩五日,龙血草是‘血饲青龙’的关键,不能耽误。”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雪璃和萧子陵,“雪璃,你的灵火能克阴煞,帮我探路;子陵,你的阴阳眼能看穿禁制,留意周围的陷阱,我们三人一组,彼此照应。”
萧子陵立刻握紧腰间的桃木剑——这剑是肖天机特意为他淬炼过的,剑身刻着“破煞符”,他用力点头:“师父,我不会拖后腿!上次在终南山,我已经能画地缚符了!”
雪璃则化作白裙少女模样,赤金色灵火在掌心凝成一颗小球,她晃了晃尾巴:“肖,灵火能烧阴阳煞,遇到危险我罩你!”
三人乘着玄门特制的“御风符”,午后便抵达了龙陨绝域。绝域入口立着一块断裂的石碑,上面刻着“龙陨于此,阴阳交汇”八个古字,石碑周围缠绕着黑白交织的雾气,正是能乱人心智的“阴阳煞”。肖天机左眼灰光扫过雾气,发现煞雾中藏着细小的符文,是上古“困魂阵”的残留——这绝域果然不简单,连入口都布着杀招。
“子陵,用阴阳眼看阵眼。”肖天机吩咐道。萧子陵闭上右眼,左眼泛起银光,片刻后指向石碑左侧的一块青石:“师父,阵眼在那块石头里!里面有阴煞核心,只要破了核心,困魂阵就散了!”
雪璃立刻甩出一道赤金色火线,精准缠上青石。火线灼烧的瞬间,青石裂开一道缝隙,里面的阴煞核心“滋啦”一声被烧成白烟,煞雾顿时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条通往绝域深处的小径。
刚走进小径没几步,周围的树林突然传来“嗷呜”的嘶吼声,十几只形似恶狼的妖兽从树后窜出——它们通体覆盖着黑白交织的毛发,眼睛是浑浊的灰色,口中吐着带着煞气的涎水,正是绝域特有的“阴阳煞狼”。每只煞狼的身上都缠绕着阴阳煞,普通攻击打在它们身上,只会被煞气抵消。
“师父,这些煞狼的煞气是阴阳混合的,普通破邪符没用!”萧子陵喊道,他的阴阳眼能看到煞狼体内的煞气流动,“它们的弱点在眉心,那里的煞气最薄!”
一只煞狼率先扑上来,带着腥风的爪子直抓肖天机的胸口。肖天机侧身避开,桃木剑出鞘,剑身上泛着淡金色的正阳之力,“巫道合一·水月剑”!剑气化作一道月牙形的白光,斩向煞狼的脊背——可白光刚触到煞气,就被硬生生抵消,只在狼毛上留下一道浅痕。
“果然,普通剑招破不了阴阳煞。”肖天机没有慌乱,左眼灰光锁定煞狼眉心,指尖捏诀引动三茅真君剑的真意,“三茅剑·破煞!”剑身上的淡金光晕瞬间染上暗金色,剑气中带着“斩煞破邪”的真意,精准刺向煞狼眉心。
“滋啦——”剑气穿透煞气的瞬间,煞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眉心的煞气如冰雪般融化,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化作一缕黑白交织的煞气消散。
其他煞狼见同伴被杀,更加狂暴地扑上来。雪璃立刻将灵火铺开,化作一张半丈宽的火网,挡住三只煞狼的去路:“肖,我拦着它们!你找机会破弱点!”火网每一处节点都泛着灵火火星,煞狼一碰就被烧得惨叫,暂时不敢上前。
萧子陵则趁机掏出几张地缚符,捏诀甩向地面。符纸落在三只煞狼的脚下,瞬间长出淡金色的藤蔓,将它们的腿牢牢缠住:“师父,这边的煞狼被我困住了!”
肖天机抓住机会,纵身跃到一只煞狼面前,三茅剑再次出鞘。这一次,他没有单打独斗,而是引动体内的九阴命格之力——至阴之力与正阳剑气交织,形成一道黑白相间的剑气,“阴阳破煞剑!”剑气斩向煞狼眉心,不仅破了煞气,还顺着眉心钻进煞狼体内,将其五脏六腑都烧成了灰烬。
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十几只煞狼就被解决了大半。可就在这时,树林深处传来一阵冷笑,一道黑影从树后走出,手中握着一根缠着阴阳煞的骨杖——正是之前在祖陵背叛众人的药材商王二!他此刻的眼睛泛着灰色,显然被阴阳煞控制了心智。
“肖天机,多谢你帮我清理煞狼。”王二的声音沙哑如裂帛,骨杖往地上一敲,周围的地面突然裂开缝隙,更多的阴阳煞狼从缝隙中窜出,“夜游尊大人说了,只要我抓了你,就能得到‘阴魂草’救我娘,你们这些玄门弟子,都得死!”
“执迷不悟。”肖天机眼神一冷,桃木剑上的剑气瞬间暴涨,“你娘的病,我早就给你留了清心草,是你自己被贪欲蒙蔽,被夜游尊利用,现在还想助纣为虐?”
王二显然不信,骨杖一挥,十几只煞狼同时扑上来。这一次,煞狼的身上多了一层黑色的护罩,是王二用骨杖加持的“阴煞盾”。肖天机左眼灰光扫过护罩,发现护罩的核心在骨杖顶端——只要破了骨杖,护罩就散了。
“雪璃,用火网困煞狼;子陵,用地缚符缠王二的腿!”肖天机一声令下,雪璃立刻将灵火网扩大,把所有煞狼都罩在里面;萧子陵则甩出两张地缚符,精准缠上王二的脚踝,藤蔓瞬间收紧,让他动弹不得。
肖天机趁机纵身跃起,三茅剑带着破煞之力,直刺王二手中的骨杖。“咔嚓”一声,骨杖顶端的阴煞核心被剑气劈碎,煞狼身上的护罩瞬间消失。雪璃立刻加大灵火输出,火网“砰”的一声炸开,所有煞狼都被烧成了白烟。
王二见势不妙,想捏碎怀中的“自爆符”同归于尽,却被肖天机一道剑气挑飞了符纸。肖天机落在他面前,指尖凝聚一缕正阳之力,轻轻拍在他的丹田上:“废你修为,让你清醒清醒。若再敢勾结阴山派,下次就不是废修为这么简单了。”
王二瘫在地上,眼中的灰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悔恨,他捂着脸痛哭起来:“我错了…不该信阴山派的话…不该害你们…”
肖天机没有多停留,转身对雪璃和萧子陵说:“走,龙血草应该在绝域最深处的‘龙陨池’边,我们得抓紧时间。”
三人继续往深处走,越往里,阴阳煞越浓。好在有雪璃的灵火和萧子陵的阴阳眼,他们避开了十几处上古禁制,终于在黄昏时分抵达了龙陨池。池边的石缝里,长着一株泛着暗红色光的草药,正是千年龙血草——草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草根缠着一缕淡淡的龙气,正是“血饲青龙”需要的关键材料。
可就在肖天机准备采摘时,池面突然泛起涟漪,一道黑白交织的剑气从池中射出,直刺他的胸口。肖天机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左眼灰光扫过池面——池底藏着一道“龙炎禁”,是守护龙血草的最后一道杀招,禁制引动阴阳煞,化作剑气攻击靠近者。
“子陵,看禁术的运转规律。”肖天机吩咐道。萧子陵左眼银光暴涨,片刻后喊道:“师父,禁术每息运转一次,在它换气的间隙破阵!”
雪璃则甩出灵火,在池边布下一道火墙,暂时挡住剑气:“肖,间隙只有一瞬,我帮你稳住火墙!”
肖天机深吸一口气,将九阴命格与正阳之力同时引动,桃木剑上泛起黑白交织的光芒。他盯着池面的剑气,在禁制换气的瞬间,纵身跃起,剑刃精准刺向池底的禁术阵眼:“阴阳破禁!”
剑气刺入阵眼的瞬间,池面的涟漪骤然停止,龙炎禁彻底消散。肖天机落在池边,小心翼翼地将龙血草连根采下,用玉盒装好——玉盒是苏玄玑提前准备的,里面铺着正阳草的叶子,能保住龙血草的药效。
就在这时,肖天机的传讯符突然亮起,是张云鹤发来的消息:“据点已集齐其他材料,墨长老正在调试青龙符,归墟那边阴山派动静变大,好像要提前炼阴煞丹!”
肖天机握紧玉盒,对雪璃和萧子陵说:“我们回去。归墟之战,要提前了。”
夕阳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绝域的风带着残留的煞气,却吹不散他们眼中的坚定。千年龙血草已到手,“血饲青龙”的禁术即将演练,一场决定人间阴阳秩序的大战,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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