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晨光透过文科班教室的落地窗洒进来，在苏晚晚的笔记本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斑。她正在整理昨天历史课的笔记，娟秀的字迹工整地排列在活页纸上，偶尔用荧光笔标出重点。
\"这道题选c！\"张可欣突然从后面扑上来，下巴搁在苏晚晚肩膀上，手指戳着练习册上的一道选择题，\"我昨晚特意发消息问过陈雨晴了。\"
\"错。\"陈雨晴的声音从教室后门传来，她抱着一摞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答案是b，我后来发现参考书第153页有类似例题。\"
林悦一边涂着唇膏一边加入讨论：\"要我说，你们太较真了。期中考试还早呢，周末去新开的密室逃脱怎么样？四人团购打八折。\"
苏晚晚笑着把标答改成b，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想起龙煜宸了。自从那次雨中清醒后，她的生活被填得满满当当——文学社的朗诵比赛、历史课题研究、每周五雷打不动的四人电影夜...
\"晚晚，\"张可欣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你看这个。\"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男生在校园歌手大赛上弹吉他的照片。
午休时间的天台，四个女孩围坐在角落分享便当。张可欣反常地安静，不停地翻看手机里保存的照片。
\"坦白从宽。\"林悦抢过她的手机，\"这是...七班的周晨？去年校园歌手大赛冠军？\"
张可欣的耳尖瞬间红了：\"我们初中同班三年...他坐我后桌...\"
\"哇哦！\"林悦夸张地捂住胸口，\"所以每次音乐课你跑那么快，是为了占他旁边的位置？\"
陈雨晴推了推眼镜：\"根据我的观察，周晨每周三会在琴房练歌，喜欢喝柠檬味的汽水，目前没有公开的恋爱关系。\"
苏晚晚惊讶地看着陈雨晴：\"你连这个都调查了？\"
\"不是调查，\"陈雨晴淡定地夹起一块玉子烧，\"他是我表弟的围棋课同学。\"
张可欣把脸埋在手心里：\"其实...初中毕业那天，我差点就告白了...\"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天台上不知谁遗忘的试卷。苏晚晚看着张可欣发红的耳根，突然想起半年前的自己。那时的忐忑、期待与惶恐，如今想来竟有些恍如隔世。
\"我帮你。\"她握住张可欣的手，发现对方掌心全是汗，\"就像你们当初帮我那样。
周三下午的社团活动时间，苏晚晚借口文学社要排练诗朗诵，硬是把张可欣拖到了艺术楼。琴房外，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吉他声和清唱的男声。
\"我们走吧...\"张可欣紧张得直拽苏晚晚的袖子，\"这样太奇怪了...\"
\"怕什么，\"林悦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手里举着两杯柠檬汽水，\"就说来送慰问品的。\"
琴房的门突然打开，周晨抱着吉他走出来，看见三个女生站在门口明显愣了一下。他比照片上还要高挑，笑起来左脸有个小小的酒窝。
\"你们...找我有事？\"
\"给你的！\"林悦把汽水塞进张可欣手里，用力推了她一把。
张可欣踉跄着往前两步，差点撞进周晨怀里。苏晚晚看见她的后颈红得像要滴血，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们...就是...\"
\"张可欣？\"周晨突然笑了，\"真的是你啊，我刚才还在想背影怎么这么眼熟。\"
\"你...记得我？\"张可欣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当然记得，\"周晨接过汽水，\"初中时你总在我课本上画涂鸦，还老借橡皮不还。\"
林悦在后面拼命掐苏晚晚的手臂，用口型说\"有戏！\"
\"下个月校园歌手大赛，\"周晨喝了口汽水，\"你会来看吗？\"
\"会！\"张可欣回答得太快，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是说...如果有空的话...\"
\"我给你留前排座位。\"周晨笑着说，左脸的小酒窝更深了，\"初中的时候你就说过要当我头号粉丝，不会忘了吧？\"
苏晚晚和林悦对视一眼，默契地拉着陈雨晴悄悄退场。转过走廊拐角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张可欣和周晨站在琴房门口，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幅青春电影的海报。
周末的奶茶店里，张可欣第N次重放周晨发给她的语音消息。
\"够了啊，\"林悦抢过她的手机，\"再听下去我要吐了。跟你们说件正事，下周我生日，你们必须空出时间！\"
陈雨晴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纸：\"根据排班表，那天晚晚要参加辩论赛，可欣有合唱团排练，我有课外补习。\"
“推掉！你们还是不是我的朋友！”林悦“啪”地一声拍在木质桌面上，桌上的玻璃杯都跟着晃了晃，她柳眉倒竖，脸上写满了不满，“毕竟生日一年就一次！”声音尖锐，带着几分不可商量的强硬。
苏晚晚双手抱胸，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林悦和其他人斗嘴。突然，她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对了，可欣，周晨知道你……”
话还没说完，张可欣原本白皙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里满是慌乱，她猛地站起身，双手下意识地挥舞着：“还不知道！”语气急促，“你们谁也不准说！”那模样，仿佛周晨知晓这件事，就会引发一场巨大的灾难。
“放心。”陈雨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根据我的计算，他有78.3%的概率已经察觉了。”一边说着，还一边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推演周晨发现秘密的全过程 。
\"陈雨晴！\"
四个女孩的笑声惊飞了窗外树上的麻雀。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们面前的奶茶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苏晚晚看着杯壁上的水珠缓缓滑落，突然觉得，青春就像一株四叶草——有苦涩的暗恋，有甜蜜的悸动，有成长的阵痛，但最重要的是，永远有三片叶子在风雨中与你紧紧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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