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伶意识迷迷糊糊，听见了楼下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和脚步声。
他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奋力睁开眼，看见不远处倒地的齐渊身上被捅出无数伤口。
“奇怪……这是我干的吗……”齐伶努力回忆，但药物的作用让他反复失忆，什么也想不起来。
救护人员很快发现了他，将他送去医院抢救，而且齐渊则被当场宣判死亡。
……
我叫年。
我说谎了。
其实那个老头跟我说的话和齐夏的不一样。
那天，我无意间闯入一个店铺。
店铺的老头很奇怪，他也不看我，就一直目视前方。
“你在想什么？”我问他。
他淡淡瞥了我一眼，开口说道：“买东西请自便。”
“这里什么都卖吗？”
“当然。”老头忽然笑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不卖的。”
我只当是他开玩笑，随口说道：“可以买灭世和创世的能力吗？”
他神色逐渐严肃：“当然可以，只不过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我问他。
“代价就是你害怕的所有事情。”老头咧嘴笑道，“有得必有失。”
我害怕什么……？
我思考了很久，貌似我害怕的是朋友最后反目成仇、害怕夕某一天跟我对立、害怕我和夕、还有那个小齐夏死亡。
不过我又觉得他是个精神不正常的老头。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交易，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
于是我对他说，我同意这个交易。
说实话，我当时是不相信的，完全是当个玩笑在看。
只是我没想到……有一天，它，真的实现了。
我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那天，我和夕送齐夏去高考。
相处了十年，我们和齐夏已经熟悉如亲人。
我和夕是真心希望他考去一个好大学。
然而命运总是捉弄人，那辆大卡车失控朝我们撞了过来。
齐夏绝对不能有事。
他是我见过最坚强、最聪明、最善良的人了，他拥有无比光明的前途，他的未来必定是星辰大海。
于是我毅然打死方向盘，把生的机会留给了齐夏。
那孩子自小就孤苦，外冷内热，让人心疼。
猛烈的撞击导致我和夕当场死亡。
*
我没想到我居然还会醒了过来。
我重生了吗？
我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远方站着黑白无常。
果然，我确实是死了。
在我旁边，还有懵懵懂懂的夕。
“年姐姐，这里是哪里？”他问我。
我轻抚他的头：“姐姐也不知道，跟着他们走吧。”
于是我们跟着黑白无常到了幽门地府鬼门关。
有一个判官走了出来，对我们说：“老头已经提前告知我们来接应你们了。”
老头……？
原来那个老头说的是真的？
在判官的带领下，我和夕迷迷糊糊就加入了地府的「阴魂管理局」，迷迷糊糊就成为了阴魂管理局委托代理人。
直到有一天，上层人让我、夕和一个叫许流年的人押送一批鬼魂去往「桃源」完成「创造女娲」游戏。
那一刻，我知道老头的承诺实现了。
我在「桃源」里果然拥有了创世和灭世的能力。
为了成为「龙」，我对夕提出了借助「嫁接」和「双生花」来达到成为龙的目的。
夕果断点头同意了，他说不想跟我分开，这样做我们就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于是我成为了桃源里的「神」，把最初的「裁判」杀死，换上了自己选拔的人，彻底统治了这里。
只要我把这里的人都杀死，我就可以成为「女娲」的唯一人选了。
但是我没有想到，齐夏这小子居然也进来了！
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不记得我和夕了。
我记得，那一天，他带领着「参与者」反抗我和夕，最后失败了。
后来不知是谁拥有了一种新的回响，导致我们所有人都被困在了这里。
那种回响可以源源不断创造出新的「参与者」。
我知道，其实我已经输了。
「女娲」，顾名思义，不就是可以接连不断造人吗？
这个能力恰好就是神话里「女娲」的造人能力。
于是由于这个的回响出现，我的灭世能力「离析」和他的创造人类的能力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在齐夏即将晋升「天羊」的时候，我热烈邀请他跟我们一起统治桃源。
说真的，我很看好他。
但他拒绝了我，他说他只想带着所有人都出去。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跟我和夕生活了十年的他，果然，还是跟我们决裂了。
我把他打回成了「参与者」。
我自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统治世界的神，如今我付出了巨大代价，我自然不会放弃。
沉没成本效应。
沉没成本效应是指人们在决策过程中，会受到已经投入的成本影响，即使这些成本已经无法收回。这种心理现象导致人们常常继续做一件事情，而不是选择停止或改变方向，以避免损失带来的负面情绪。
所以我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我没有回头路了。
可是夕，现在应该叫青龙，他跟我决裂了。
青龙流着泪说：“天龙，我只是想回到过去而已，回到最初的美好生活，我不想再像现在这样了。”
“我也快被这无休止的轮回折磨疯了。我只想毁掉这里。”
我有些生气：“可是青龙，我只想当个可以统治世界的「神」，你不能毁掉这里。”
青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悲伤痛苦地看着我。
我知道由于「双生花」的原因，我跟他彼此之间都不能对对方造成任何威胁，甚至还要去保护对方。
果然……还是没有逃过老头的诅咒。
我想统治世界，青龙想毁灭世界，齐夏想救所有人出去。
曾经亲密无间的三个人，由于目的的不同，决裂了。
我所害怕的事情全部都发生了。
我的梦想实现了，但我……却一点都不快乐。
我看见青龙离开的落寞背影，眼眶发酸。
为了实现继续统治世界的愿望，我选择了「离析」、「入梦」、「原物」、「巧物」和「滞空」这些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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