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征北刚要答应,我摆手道:“这个不行,新式火炮不能装备到独立营,独立营还是张献忠麾下的队伍,要是张献忠下令把新式火炮调走,给还是不给?”一阵沉默之后孙铁臂问:“那岘首山怎么办?”我笑道:“让护厂队成立一支水军,装几十门新式火炮到船上,平时藏在家里,有重要的战斗就出来助战,”孙铁臂笑道:“我们独立营送二十条船给护厂队,让他们创建水军,建好之后快点过来帮忙攻打岘首山,”杨征北道:“只要有船,把炮抬上船,简单训练一下,三天就够了,”大家对这样的安排都没有意见。
杨征北和苏夜寒的到来,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很久没见也没有大摆宴席,就是简单的吃了个饭就把他们送走,临别苏夜寒道:“公子和有时间到兵工厂去看看?”我微笑着道:“这一年来大家都很努力,我有空一定过去看看,虽然我们现在很近了,保不齐官兵就攻打过来,我是不能离开军营的,等官兵老实了我就过去,”杨征北道:“师叔,下次来给你带两只鹿,”我微笑点头,和他们挥手告别。
接下来几天,孙铁臂亲自给兵工厂那边送去了二十条船,护厂队那边很快就把新式大将军炮装上大沙船,简单训练之后,就协助孙铁臂轻松拿下岘首山,有了护厂队水军的帮助,孙铁臂彻底击溃了官兵水师,在襄阳周边的河面,官府的船只都要偷偷摸摸地躲着独立营水师,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切断襄阳城的补给线,不过考虑到城内十万老百姓,不敢轻易下这样的决定。
1638年的3月,万物复苏的季节,由于独立营驻扎在襄阳城东八十里的双沟镇,形成两军对峙,老百姓都避免进入这一区域,水路运输又被独立营控制,双沟镇独立营的存在,无疑就像一根刺卡在官兵的咽喉,襄阳府的驻军有六千人,可战之兵不足三千,不久前救援枣阳的四千人马伤亡过半,眼下城内守军四千,可战之兵不足两千,加上拖欠粮饷,士气低落,仅靠他们是没有能力对独立营发起进攻,独立营惧怕襄阳城太高大,也没有能力攻打襄阳城,要是集中护厂队的力量再加上独立营是有希望拿下襄阳城,要是襄阳城被独立营攻下,必定吸引朝廷的注意力,在陕西围剿李自成的洪承畴和孙传庭,以及追赶张献忠和罗汝才的左良玉必定回过头来对付独立营,不能干太出风头的事啊。
很快双沟镇附近的村庄都建立起农会,镇里也建立起工会和工商联合会,长老会还需要时间沉淀,现在是农闲时节,农会都忙着兴修水利,独立营也派人下乡帮助农会训练民兵,兵工厂那边也报告从各村寨抽调教众进兵工厂,兵工厂的规模和人数有要超越黄包车工坊的趋势,兵工厂接到我的指令,主要生产飞雷炮和复合铁臂弩,还有香瓜手雷,这些东西都是打算向其他义军出售的。还不能以独立营的名义卖给各路义军,张献忠知道了会想办法掌控兵工厂,就跟他报告独立营也是二手商。
独立营中军大帐内,刑祚昌和刘养贞成了幕僚之后积极性很高,帮我分析目前的战况,我作为穿越者,除了知道历史的走向之外,在学识和阴谋诡计方面,远远不是两位知府大人的对手,我也很有自知之明,主动让他们看舆图帮我分析义军和官兵的战况走势。
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焦灼。我端坐主位,目光扫过下方的刑祚昌与刘养贞,沉声道:“如今左良玉三万大军追击张献忠三万部众,直逼双沟镇,张献忠粮草短缺、兵卒疲乏,而我独立营刚占双沟镇,与襄阳官兵对峙,局势危急。二位大人久在地方任职,熟悉民情与各方势力,还请为我出谋划策,如何才能达成给张献忠充足粮草,让他吸引左良玉将战火烧到别处,并摆脱他对独立营直接掌控的目标?”
刑祚昌清了清嗓子,首先开口,他曾任德安府知府,对地方粮草储备与调度颇为熟悉,语气沉稳道:“杨公子,依在下之见,要给张献忠充足粮草,首要之事便是解决粮草来源。双沟镇刚被我军占领,镇内百姓虽有存粮,但强行征调恐失民心,不利于长久立足。德安府周边州县是主要的产粮区,府库和州县的仓库粮食充足,可提前从德安府调粮过来,献给即将到来的八大王,”
刘养贞听后,微微点头,随即补充道:“刑知府所言极是,粮草筹集是关键,但如何与八大王交涉,让他既接受粮草,又答应我们的条件,同样重要。八大王虽如今陷入困境,但毕竟是一方枭雄,若我们直接提出让他吸引左良玉、放弃对独立营掌控,他未必会轻易应允,甚至可能怀疑我们有其他图谋。在下曾任汉阳府知府,对张献忠这类义军首领的性格略知一二,他们虽粗犷,但也重实际利益。我们可派使者面见八大王,先不提条件,只将筹集到的部分粮草送去,表达‘同为抗明势力,不忍见其陷入困境’的善意。待他放松警惕,对我们产生好感后,再循序渐进地提出,如今左良玉紧追不舍,双沟镇兵力有限,难以同时应对襄阳官兵与左良玉大军,若他能率军扛住左良玉大军的进攻,也能为双沟镇分担压力。同时,暗示他若继续与独立营纠缠,恐会被左良玉与襄阳官兵夹击,得不偿失。至于放弃对独立营的直接掌控,我们可承诺,只要他不干涉独立营的军事决策,独立营可随时向他提供粮草和兵器铠甲。如此以利诱之、以势迫之,或许能让八大王答应我们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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