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心眼蔫坏。”
“我心眼坏？”楚婳被他这话一激，一起身，结果——
她的额头重重地撞上了萧翊的下巴。
“嘶——”俩人同时发出了痛呼声。
楚婳的额头马上红了一片，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早已因疼痛微微泛红，看得萧翊莫名心疼。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反倒让楚婳不自在极了。俩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怪怪的。
最后还是萧翊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听了空方丈说，你去了法慈寺？他可有跟你说什么？”
听到他的话，楚婳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又想起了了空方丈的那一句“死卦”。
“没说什么，就是让我万事小心。”
楚婳打着马虎眼，准备糊弄过去。倒不是她不愿意告诉萧翊，只是她觉得即便萧翊知道了，也没什么用。难不成，他还能解这劫？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撒谎的时候，会脸红。罢了，既然你不想说，便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楚婳没有开口，只是抬头望着这一棵腊梅树，静静地发着呆。
“主子，该用膳了。”玄风进了院子，恭敬地开了口。
萧翊点了点头，又看向了楚婳，沉声道：“留下用午膳吧。”
楚婳原本想拒绝，但是却闻到了菜香味。翊王府的伙食，应该还不赖？
不过她的确猜对了。翊王府的菜色，甚至不输皇宫里的。吃饱喝足后，连带着看萧翊都顺眼多了。
萧翊长得好看。
在朱府的假山那，楚婳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然怎么还会脑补一堆，以为他是被朱元霸抓去当男宠的呢。
不得不说，萧翊的确有这个资本。
她看得起劲，却被对面的人抓了个正着。一时之间有些心虚，赶紧低下了头。
“喜欢看便大大方方看。”
“谁喜欢看你了？”楚婳嘴硬道。
萧翊唇角微扬，眼底也染上笑意，反问道：“我有说是看我吗？我以为你看的是我身后的这幅墨宝。”
“……”得嘞，不打自招。这男人今日转性了，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对了，我听闻你跟鬼医相识，那你可认识鬼阁阁主？”萧翊的手指在桌上一下又一下地敲着，莫名带了种压迫感。
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楚婳身体一僵，尴尬笑道：“王爷真是太抬举我了。我一个闺阁女子，哪儿能认识什么阁主呢？”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开始打鼓了。
她记得，她跟君夜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正在被官兵追捕。
萧翊找他，不会是……
听到她的话，萧翊脸色一沉。倒不是因为她否认认识君夜渊，而是因为她突然转变的称呼。
他的心情也没有刚才那么好了，冷声道：“朝廷正在缉拿他，若是你有他的消息——”
“王爷说笑了，我今日第一次听这个名字。”楚婳强装着镇定，面上依旧带着笑。
“楚婳！君夜渊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你可知道跟他牵扯上关系，会是什么下场吗！”看她这样子，是要护着那君夜渊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更恼火了。这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根本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今日谢谢您的款待，臣女先告退了。”
玄影刚进院子，就看到了楚婳的身影。
“楚小姐，主子让我买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楚婳径直经过他的身侧，都没有看他一眼。
“这是怎么了？”玄影摸不着头脑了。
转过身一看，他家主子，脸色阴沉得吓人。他缩了缩脑袋，把特意去万福居买的糕点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一溜烟跑路了。
再不跑就没命了。
“玄风。”屋子里传来了一道冷冽的声音。原本候在门外的人，进了屋。
“跟着她，若是有君夜渊的消息，速速来禀。”
“属下遵命。”玄风恭敬地行了礼，正要退下，却听得面前的人又补了一句：“切记，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一定要护好她。”
玄风面上一愣，然后转瞬即逝，退了下去。
等人走后，萧翊看着桌上的糕点，只觉得烦心，便让人都收了起来。
楚婳回到府中，心跳如擂鼓。其实她明白，萧翊会这么问，一定是他查到了些什么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君夜渊闭关久一点，可别在这种时候来找她。不然可真就完了。
她正要迈进院子，余光却瞥到了一抹暗色，脸色一沉。果然……
而院子里，沈知意左盼右盼，总算把人给盼回来了。一看到人，她就开心地迎了上去。
她一把挽起了楚婳的手臂，两眼放光道：“楚婳，我们明日游湖去吧？”
“游湖？不——”她下意识要拒绝，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继而改口道：“好，去游湖。”
既然萧翊派人跟着她，那她便带他好好玩一圈。
沈知意没想到楚婳竟然就这么同意了，原本还准备了一堆话，这会儿全用不上了。不过无所谓，达到目的了就行。
冬日的阳光和煦，照在身上，驱散了不少寒意。松柏翠绿，溪水清浅，美得就像一幅画一样。
二人才下马车，楚婳就眼尖地瞥到了岸边那一道身影。
“沈知意！你又先斩后奏！”她都没告诉她，今日这游湖，她还叫了沈青禾。
“哎呀，一块儿嘛，刚好我堂兄闲着没事干。”
跟楚婳相处的这段时间，沈知意已经摸透了她的脾性。若是告诉她，她堂兄也去，那楚婳怎么可能同意来游湖？
沈青禾朝着俩人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光风霁月，贵气十足。
楚婳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她果然还是好色的……也是，帅哥嘛，谁不爱看。
俩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她赶紧挪开了视线。美色误人啊！
“沈知意！你又耍阴招！”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楚婳眉心一跳，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
果然，她一回头，就看到了气呼呼的长平郡主，还有……萧祈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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