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不过是个材料而已。”江以凡指尖摩挲着留下的五块晶石，目光落在碎碎身上，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兴味。
“况且，一个会成长的骨灵，比死物更有研究价值。”
碎碎呆住了，幽火凝固般一动不动。它看看晶石，又看看江以凡，最后转向黎南烛，骨爪不安地搓动着，像是在问：真的可以拿吗？
还没等黎南烛回应，风微澜已经走了过来。
“我的也给它吧。”他直接将所有晶石倒在碎碎面前，只象征性地留了两块。
“六师兄！”黎南烛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们这样我……”
“别急着拒绝。”风青萍凑过来温和地笑笑，“就当是满足我们的好奇心。这种能让骨灵产生变化的神秘晶石，确实值得深入研究。”
说着，她也只留下五块晶石，其余的全都堆到碎碎面前，“喏，小碎碎，这些东西给了你，到时候我要是做阵法研究你可要帮我。”
碎碎彻底懵了，幽火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它不知所措地转向黎南烛，骨爪轻轻拽着她的衣角，像是在寻求指示。
黎南烛眼眶微热。
她知道这些晶石对师兄师姐们同样珍贵：江以凡的研究需要顶级材料，风微澜的刀也需要特殊矿石淬炼，风青萍的阵盘更是吞金兽……
“……回宗后我多炼丹，符箓我也会努力画。”她声音发紧，“虽然抵不上这些晶石的价值……”
“少来。”风青萍弹她额头，“真要报答，就让这小家伙多吃点，我们也好观察它的变化。”
碎碎似乎也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幽火骤然明亮起来，它笨拙地挨个蹭过三人的手心，最后突然咔地立正，骨爪并拢贴在额前——竟是模仿人类行礼的姿势。
做完这一切之后，它才小心翼翼地先拿起江以凡给的晶石，一块一块塞进胸腔，每吸收一块，它骨骼上的冰蓝光泽就更盛一分，骨质的密度似乎也在悄然提升。
当开始吃风微澜给的那份时，碎碎的骨骼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是冰层裂开的声响，那些冰晶纹路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但每次都会很快被吸收。
等到风青萍的晶石也全部下肚，碎碎突然浑身一颤，从嘴里喷出一大团冰雾，这雾气凝结成无数细小的冰晶，在空中持续了足足三息才消散，明显比之前的冰雾更加凝实。
“冰雾的持续时间变长了。”江以凡取出玉简记录道，“浓度也提升了。”
风青萍仔细观察着碎碎的骨骼：“骨密度似乎有所增加，关节连接处更加灵活了。”
黎南烛注意到，碎碎现在的每一个动作都比之前更加流畅，骨骼碰撞时发出的声音也更加清脆。
更明显的是，它周身自然散发出的寒气比之前浓郁了许多，在身周形成了一圈淡淡的冰雾。
“谢谢师兄师姐。”黎南烛真诚地说，同时轻轻按着碎碎的头骨让它也行礼，碎碎乖巧地弯腰，骨爪笨拙地模仿着作揖的动作，惹得风青萍又笑出声来。
江以凡收起玉简，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值得。”
半日过去，碎碎的变化逐渐稳定下来，它骨骼上的冰蓝光泽不再闪烁，而是凝成一层温润的玉质光晕，行动间也比之前更加灵活轻盈。
黎南烛一边调息，一边观察着碎碎的状态。
小骨头似乎对自己的新变化也很新奇，时不时低头看看自己的骨爪，或者扭动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看来这些晶石确实对它有益。”风微澜收刀入鞘，语气中带着几分满意，“虽然变化不算剧烈，但基础素质提升了不少。”
风青萍正用指尖戳着碎碎的肋骨，试图研究它骨骼上的冰晶纹路。
“这纹路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似的……”
碎碎被她戳得痒痒，幽火一跳，身子直接解体，直到挪到黎南烛身后才再次重组，只探出半个头骨，幽火警惕地盯着风青萍。
它听得懂风青萍话语中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脑袋里生生造化珠要绝对保密，更害怕自己的秘密暴露连累黎南烛。
“哎哟，脾气见长啊？”风青萍挑眉，“之前在宗门还能让我摸摸呢。”
黎南烛失笑，大概也猜到了碎碎的想法，轻轻揉揉它的头骨，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它现在确实比之前活泼了些。”
江以凡一直闭目调息，此时突然睁开眼，眉头微蹙：“有人靠近。”
其余三人立刻警觉起来。风微澜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风青萍指尖悄然摸上腰间的阵盘，黎南烛则下意识将碎碎往身后护了护。
“多远？”风微澜低声问。
“十里外。”江以凡神识收敛，语气凝重，“修为不低，至少金丹后期，甚至元婴。”
风青萍脸色微变：“难道是邪修回来了？”
黎南烛正要说话，腰间的传讯玉简突然亮起微光，她取出一看，是容羽盈发来的讯息——
小烛儿，可还安好？我宗长老同剑心宗等人一同来剿灭邪修。
她松了口气，抬头道：“是容师姐他们。”
风青萍挑眉：“她们不是走了吗？”
“毕竟事关重大，她们肯定要向宗门禀报，不过我也没想到她们还会回来。”
“那也正好省了我们再去找师尊和他们去沟通了。”江以凡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但是剑心宗的人也一起来了，肯定也包括那几个亲传。”黎南烛皱眉思索，毕竟像这种大事，苍冬青这个原文女主必然不会错过，那她的师兄肯定也一起跟过来了。
一想到一会可能又会面对苍冬青黎南烛就觉得头疼。
风微澜收回了按在刀上的手，但神色依旧警惕：“他们突然找来，未必是好事。”
“我们得把这里收拾一下。”黎南烛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挖掘痕迹，“要是让他们发现这些蓝色晶石……”
四人神色骤然一紧。
这些珍稀晶石的价值不言而喻，若是被外人知晓，恐怕会引发不必要的争夺。
几乎在同一瞬间，四人默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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