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弦抓住他的手腕：“你怎知我的心情？”
贾彦这样子，说的话倒是有了几分可信度。
陈意浓看着他，贾彦对陈紫韵，似乎真的有几分真情在。
贾彦松开手，看着谢枕弦。
“我背负的事情比你多，的确做不到像你这样，但今日来，我是为了查清当年的事情。”
陈紫韵死的蹊跷，他们不可能让她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总要把真凶抓出来。
贾彦抬手揉了揉眼睛：“是我失态了。”
他虽这样说，但情绪好像还没平静下来。
看着他这样，谢枕弦没说什么。
“你方才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韵儿孕期一应事宜都是我照料的，绝对不会出现差错，那些稳婆是我让那个丫鬟去找的，我原以为她伺候了那么久也不会动什么手脚，但不知道为何，有个花稳婆混在了里面。”
谢枕弦听他提起那个丫鬟，也是说：“那丫鬟也不知情，花稳婆来得的确蹊跷，她跟那些人一起，却又替别人办事，这才害死了陈大小姐。”
妇人生产时哪有什么反抗的力气，虽然屋内那么多人，但花稳婆想要动手脚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时间久远，有些东西只怕是早就扔掉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看贾彦的表情，差不多也是这样。
“还是我疏忽了。”贾彦靠着椅子，浑身上下似乎没了力气。
“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谁能想到。”
安安稳稳过了那么久，陈紫韵好不容易走出来，却最终也是早早地香消玉殒。
看出贾彦的悲伤，谢枕弦已经差不多说完了，他起身拱了拱手。
“那我就先告辞了。”
看着谢枕弦离开，贾彦倏地去了内院。
陈惜蕊正想着如何打探消息，但是身边的丫鬟早就被贾彦换成了他的人，一个都指望不上。
她正愁着陈紫韵那件事情的进展，就看到贾彦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陈惜蕊一看到贾彦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要遭殃，连忙捂着肚子。
“夫君，我肚子不舒服，能帮我请个医师来看看吗？”
脖子忽然被掐住，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你如今知道不舒服了，那你知道当年韵儿有多疼吗？”
陈惜蕊闭上眼睛，只断断续续蹦出几个音节来。
“陈惜蕊，你告诉我，是不是你？”
她知道贾彦说的是陈紫韵，没想到贾彦对陈紫韵还真有几分情意在。
陈惜蕊费劲地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我。”
她真的害怕了，要知道贾彦是这样的疯子，当时不该看中他的家世嫁过来的。
陈惜蕊不止一次地后悔，但她却也没什么办法。
如今丁若琳遇难，她更是没了能够支撑自己的人。
“夫君，我还怀着身孕，求你……”陈惜蕊眼中流下两行泪。
她说话艰难，贾彦使了不少力气掐着她。
脖子上的束缚忽然松开，陈惜蕊看了过去，还以为贾彦是心软了。
哪曾想贾彦只是站起来，冷冷地说：“不愿意交代，那去找医师，就说夫人要生了，再请几个稳婆过来替夫人接生。”
陈惜蕊瞪大眼睛，她才几个月，怎么就要生了。
这是要她的命啊！
陈惜蕊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夫君，求夫君饶我一命，我毕竟还是陈家的女儿啊，陈贾两家交好，夫君你不能这样做啊。”
贾彦温柔地笑了笑：“如今贾家，我也是做得了主的，你放心。”
那些丫鬟小厮看着真的去找医师和稳婆了，陈惜蕊浑身冒出冷汗。
疯子，真是个疯子！
“还不交代吗？”贾彦又问了一遍。
陈惜蕊掐紧手心，她摇头：“我真的不知道，长姐的事情我不清楚，那时候我一直在家中待着，除了诗会那些从不出门，我真的不知道。”
她低低地哭了出来。
“那就等着吧。”
贾彦亲自在这边守着她。
许是这次闹得太厉害，出去的小厮赶紧往大理寺那边跑，在路上拦住了没走多远的谢枕弦。
“谢公子，求您快帮帮忙吧，我家公子要找稳婆替夫人接生啊！”
小厮也是急得没了办法才求到这边来，只希望谢枕弦能阻止贾彦这疯狂的行为。
眼下贾承平还在外面，也不知去了哪里，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等贾承平回来，只怕是陈惜蕊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谢枕弦也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我去看看，你去大理寺找汤大人。”
除了求助汤樾，也没别的法子了。
谢枕弦又折返回去，陈意浓小跑着跟上。
“他是疯了吗？陈惜蕊再怎么说也是陈家的女儿，贾彦这是连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不顾了。”
想起刚刚贾彦的模样，谢枕弦说：“我只怕他早就疯了，只是今日爆发了出来。”
陈惜蕊怀孕，现在又闹这一出，似乎是觉得陈惜蕊害死了陈紫韵，想让陈惜蕊也尝一下陈紫韵当时的痛苦。
贾彦这人，实在是让人想不到他要做什么。
谢枕弦到了贾家，要到内院时被拦住。
“公子说了，除了大夫与稳婆，都不许进去。”
“贾大人呢？”
“大人在外应酬，天不黑是回不来的。”
里面传出求救的声音，是陈惜蕊的。
谢枕弦叹了口气：“贾彦！贾彦！”
贾彦听到谢枕弦的声音，对着陈惜蕊指着外面：“你听，你从前想嫁的情郎来了，你是不是更感动了？”
陈惜蕊咬牙，谢枕弦这时候来，不是给她添堵吗？
贾彦虽是这样说，但还走出去看看。
“谢枕弦，此事与你无关，你说的话我暂且信了，所以你快走吧，别掺和进来。”
谢枕弦看着他：“只要有大理寺的人在，这桩案子肯定能查出真凶，你无凭无据处置了陈惜蕊，贾家一族与旁支，你是什么都不顾了吗？”
他推开拦着自己的人，走到了贾彦面前。
贾彦脸上带笑：“我如今还在乎什么呢？他们当年也不在乎韵儿的性命啊，一个个的生怕闹出去，全都来劝我息事宁人。”
他因为审问，处死过几个小厮丫鬟，如今更是逾距，要处置陈惜蕊，还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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