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队长死了,王副官还在。
他贪婪地翻遍莫队长办公室里的每个角落,想要多找到些值钱的东西。
那天,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莫队长的脑袋不知道被谁给打开花了,裂成了三块。
惊恐恶心之余,他本能地抓起东西往外逃。
等回过神来,莫队长的两根金条,还有那个镶金的宝石打火机,就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他的口袋里。
“这不是我的错,我不拿就会被别人拿走。我跟了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总有苦劳,肥水嘛他不留外人田……”
王副官不停地自我安慰着,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翻,一块地砖一块地砖地撬,还真给他找到了一些没被其他队伍发现的财物。
一支金手枪,一块银手表,三盒烤烟,一袋精制的整叶红茶,还有一整盒方糖。
“哈哈哈哈哈!”
王副官脸上的皱纹都笑出来了。
“莫老鬼啊莫老鬼,五队、九队这些憨货,哪有我懂你?你那些值钱的东西,藏在哪儿,我全都猜得出来!”
果然财气养人。
得了莫队长的财产,他的整个精神面貌都变了!
从委曲求全,变得神采奕奕!
他先是豪横地往嘴里塞了两颗糖,用镶金打火机咔哒咔哒地点了支烤烟,一口就抽掉半根,然后顺便把银表戴在了自己手上。
金手枪揣兜里,精制红茶和糖盒放包里,两根金条塞鞋里,主打一个就是合情合理!
他笑嘻嘻地躺在莫队长那厚实的办公椅上自转了一圈,心想这椅子靠垫是舒服啊。
坐在上面骂人都有推背感!
“你这个小队员,是怎么搞的?让你做个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好,你说你以后能干什么?”
“蠢货!傻叉!”
痛骂了几句,王副官又想到莫队长走的这几天军心涣散,营地都快让其他队伍的人搬空了,下面的队员也都走了好多个,又不禁惆怅起来。
他抚摸着椅子的把手。
这上好的椅子,估计顶多再过两天,就得不翼而飞了。
果然还是得趁机多坐一会儿!
王副官正对着门,指着空气大骂道:
“你这叼毛,就不能够为领导分忧吗?我要你干什么吃的?!我不要你找理由!我要结果,结果!”
谁知话音未落,那门“吱呀”一声就被推开了!
方衡走进门,一脸肃穆地望着他。
“啊呀呀呀呀呀!”
王副官吓得一下子从沙发椅滚落到了地上,然后慌不择路地就要朝着门口蠕动。
“站住。”方衡低声道。
王副官动作一顿,站住了,随后扑通一声靠在门上:
“方……方队长,我刚刚那话没有针对您的意思,我……我真不知道您要来啊!”
“你说了什么?”方衡道。
哦,没听见啊。
王副官眼睛转了转:
“哎,就是些抱怨话,最近不是来得人来得多吗?话说回来,方……方队长,您也来抢……不,来拜访咱们六队啊?可惜了,就是咱们六队现在已经没剩什么东西了。”
“六队的队员,都怎么安顿?”方衡道。
“现在都还在营地,不过也走了一小半了,队长没了,各回各家嘛。不过,我刚刚就注意到……”
王副官往方衡身后瞧了瞧,突然笑了起来。
“方队长,您没带兵啊!”
方衡说道:“你想做什么?”
王副官笑着抽出枪,指着方衡道:
“方队长,虽然莫队长没了,但莫队之下,我王副官就是最大的。听说你一队损失惨重,看来不假,你就一个人来,那可命令不了我。”
方衡笑道:
“是吗?我可不是一个人来。”
王副官一惊,往门外望去,只见刘笔悠然跨入门内,径直拿走了他的枪,把他的枪管掰成了90度,再放回了他的手上。
“枪管指着人是不礼貌的。”刘笔说道,“你们这枪械的质量有点问题吧?”
王副官的笑容一下子就转移到了刘笔和方衡的脸上。
只见他哭丧脸道:
“我说店老板,我真没冒犯您的意思啊。”
刘笔呵呵一声,道:
“别废话了,把营地里所有人都叫出来。”
王副官惊道:“这是要做什么?”
刘笔道:“六队没了莫队长,跟六队没了有什么区别。就是军部再空降一人下来,会有人听话吗?”
方衡道:“也是给六队的队员们一个出路,愿意加入一队的,就跟我走,不愿意的,自行处理。”
王副官还在愣着,刘笔又看了他一眼,他连忙道:
“我这就去!”
方衡感叹:“刘笔先生,缓冲区还是你说话管用!”
刘笔摇摇头,道:“我只是会跟这些管人的家伙聊天,真要说些队员们爱听的,也只有你能做到了。”
营地的六队队员被召集了起来。
现在他们毫无斗志,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现在是食物短缺的时间点,也别说钱的问题,吃饱饭才是重点。
只是看见了方衡本人,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惊喜地喊了出来。
“我看过您的书!”
“我听过您的演讲!”
有人说道。
方衡笑了,问大家道:
“为什么没有离开六队?”
有人说是等着军部再派一个队长下来,有人说不知道想做些什么,有人说无路可去,只能先留在营地。
方衡说道:“等待是不会让情况有所改观的。我这里有个出路:大家加入一队,一起参与到缓冲区的劳动中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有人将信将疑道:
“那我们加入了一队又有什么好处?”
方衡道:“如果你们真的不想和异种作战,早就和你们的其他同伴一样离开了!这里隔壁就是安全区,回去做长工一样的方便,但是你们没有回去!”
“说明你们内心里,还是不舍得这个地方!”
方衡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不舍得的原因是什么?可能是战友,可能是荣誉、身份、容身之处,或者其他的什么。我不管!”
“我就两个条件:第一,加入一队,多劳多得,少劳少得,我吃什么,你们吃什么!我用什么,你们用什么!”
“第二,我们的队伍,一定是和异种作战,保护九区,保护人类的队伍!不抢民众的东西,不打民众的主意!有战功就赏,犯纪律就罚!”
“我以个人性命担保!愿意来的,跟我走!不愿意的,请回!”
方衡随后又发表了掷地有声的演说,把现在尸潮的危机,各方的局势都剖析得井井有条。
他呼吁所有人团结起来,共同应对人类至今为止最大的危机。
又赋予了除菌队拯救这场危机的使命。
他的演说确实动人心魄。
现场的喝彩不断,许多人就这么决定跟着这位一队队长离开营地。
他们当中有很多人,后来都立下了显赫战场,活跃在各个战场之上。
而改变他们的,就是这天,在六队的营地里,刘笔带来了一个落魄的队长,而那位队长和他们说了一段动人的话。
就这样,其他的除菌队拿走了物资,而方衡则带走了六队的人。
王副官卷了财产,喊着“有厚衣服穿,有甜粥喝”的口号,带着另一批人投奔九队,后来不知所踪。
方衡则带着新的兵员,和阻击战归来的一队队员汇合,驻扎在了煤矿旁的城市废墟当中。
那是一片离哪儿都远的区域,但是有煤矿,有石材,有废钢。
它将在刘笔和方衡的努力下,成为缓冲区工业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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