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金鹰女士再度抄起扫帚，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李小凡心里暗叫不好。
连忙高声喊道：“妈，你冷静点儿行不？你非要把我的大客户打走吗？”
她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八度，带着些许焦急和无奈。
金鹰女士依旧我行我素，手中的扫帚在空中挥舞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落在方掌柜的身上。
李小凡转头看向一旁的李大华，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把金鹰带走。
李大华心领神会，连拉带拽地将金鹰女士往楼上拖去。
金鹰女士虽然极力挣扎，但终究敌不过李大华的力气，被硬生生地拉上了楼。
李小凡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满脸歉意地对方掌柜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方掌柜。我妈她就是这样，脾气比较急，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方掌柜的脸色依旧阴沉，他冷哼一声。
说道：“令堂实在是不可理喻。”
李小凡解释道：“方掌柜，你有所不知，我妈她最不喜欢别人说她老了。你刚才那话，可真是戳中了她这个四十多岁女人的痛点啊。”
方掌柜说道：“四十多岁还不老？已是孙辈满堂的年纪，还不认老，自欺欺人！”
李小凡听了，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跟方掌柜纠缠下去，眼珠一转，转移话题。
“方掌柜，不管怎么说，我妈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过激，我替她向你道歉。之前她打伤了你，这医药费我肯定会负责的，你放心。”
然而，方掌柜显然并不满意李小凡的道歉，说道：“哼，岂是小小几银医药费就能了事的？我今天带了帮手过来，就是要给令堂一个教训，让她知道打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掌柜，你与我的调料生意有契约在，你无缘无故消失一个月有余，店里的调料早已断货，客人都跑光了，你将如何弥补我的损失？”
方掌柜怒目圆睁，满脸怒容。
李小凡解释道：“方掌柜，先消消气，我前段时间确实出去进货了。您也知道，这五六月间正值雨季，山路泥泞难行，我在路上遭遇了诸多阻碍，所以才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
方掌柜听后，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心中的怒气并未完全消散。
他冷哼一声道：“哼，就算是雨季，也不至于耽搁这么久吧！”
李小凡赶紧赔笑道：“方掌柜，有所不知啊，这山路本就崎岖难行，再加上连日的暴雨，道路更是泥泞不堪，有些地方甚至还发生了山体滑坡，我这一路上可谓是历尽艰辛啊！您我都是生意人，这路途上的事情，千变万化，实在是难以预料和把控啊！”
方掌柜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毕竟天有不测风云，这也不是李小凡能够左右的。
然而，他心中的不满依然存在，毕竟自己因为李小凡的迟到而遭受了损失。
“那我的损失该如何解决？”方掌柜的声音依然带着怒气。
李小凡连忙说道：“方掌柜，别着急，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过错，我自然会承担责任。”
“这样吧，以后的垄断费我就不再收取了，算是对您的一点补偿。”
“不过，这调料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卖给您，而且只卖给您一家，您看这样如何？”
方掌柜一听，顿时又惊又喜。
他原本以为李小凡会百般推脱责任，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爽快地提出了解决方案。
虽然被那妇人打了一顿，但那妇人毕竟只是个普通妇人，能有多大力气？看大夫也不过花了几两银子而已。
至于客户的损失，只要去掉往后的垄断费，自然是能够弥补回来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之所以如此急切地找李小凡，就是因为离不开她的调味之物。
如今李小凡不仅愿意承担责任，还愿意继续供货，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意外之喜。
如今那望月楼已被胡家大公子接手，这胡大公子可真是个厉害角色，不知道他从哪里请来的新厨子，竟然把客户都给抢走了。
要想把这些客户再吸引回来，还得靠李小凡的调味之物。
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方掌柜深谙谈判之道。
他眉头一皱，故作生气：“李掌柜，你这么说，岂不是太轻描淡写了吗？！”
方掌柜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被李小凡尽收眼底，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哦？莫非方掌柜，您是想要解除我们之间的契约吗？”
先礼后兵。
对于得寸进尺的人，绝对不能纵容。
李小凡接着说道：“可别忘了，我们当时签订契约的时候，在最后可是明确写了，如果有一方单方面毁约，赔偿三倍银子。”
方掌柜得意地点点头。
只听李小凡又说。
“不过，区区三倍而已，我又不是赔不起。”
说到这里，李小凡停顿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我相信，只要我把这调料卖给更多的人，肯定能轻轻松松地挣回亏掉的银子。”
方掌柜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心里清楚，李小凡说的这些话可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
那望月楼看似有可乘之机，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虽然那厨师确实有些能耐，但他也不过是趁着福怡轩缺少调料的机会才得以崭露头角。
所以，绝对不能轻易解除与李小凡的契约。
“李掌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契约之事哪能说解除就解除呢？”方掌柜一脸惊讶地说道。
“赔钱还不行吗？难道你还想要我的命不成？”李小凡嘴角泛起淡笑，回应道。
“李掌柜，说人命更就严重喽！只是令堂殴打我的事情，恐怕要到衙门去理论一番吧？！”
方掌柜毫不示弱，直接将话题转到了李小凡她妈身上。
“哦？是吗？郡主更是我的义姐。我想，就算是县太爷，也会给她几分薄面吧。”
“而且，我听说那望月楼已经被胡家大公子接手了，我与胡家二公子又是好朋友，那望月楼应该对我手里的调料很感兴趣吧。”
李小凡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盯着方掌柜的表情变化。
方掌柜的脸色如变色龙一般，时而青，时而白，时而红，可谓是五彩斑斓，瞬息万变。
李小凡心中暗喜，知道自己这一招打在了方掌柜的七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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