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醒来时,咸腥海风正拍打着破旧的船板,腰间旧伤隐隐作痛——那是应天府里,魏国公府的恶奴为夺他改良火铳的图纸,用铁棍留下的伤痕。他本是后世军工工程师,一场实验事故竟让他魂穿明朝,成了被勋贵迫害、流落南洋的罪臣之子。
三年光阴,他在苏门答腊岛扎下根基。瘴气弥漫的雨林里,他领着逃难的流民开垦荒地,用改良的冶铁术打造炉具,更将记忆中的枪械图纸化为现实——碎发枪横空出世。铸铁枪管刻着螺旋膛线,火石撞击的瞬间便能引燃火药,射程达三百步,填装速度是明军火铳的三倍。流民们感念他救命之恩,奉他为“夏华公”,东起爪哇,西至缅甸南部,二十万军民拥戴,夏华帝国的龙旗在热带阳光下猎猎作响。
“公爷,云南沐家屡次封锁边境,劫掠我商队!”亲卫捧着染血的商票闯入帅帐,林烨指尖摩挲着碎发枪的扳机,眸色沉凝。沐英,朱元璋麾下开国功臣,镇守云南十余年,根基深厚。但他麾下的明军,仍在用落后的火铳与弓箭,怎敌得过夏华的火器?
出兵那日,十万夏华将士列阵怒江之畔。碎发枪阵列如林,阳光下泛着冷光。林烨身着嵌铁藤甲,振臂高呼:“勋贵害我,朝廷弃我,今日我们夺云南,只为生路!”军令下达,枪声齐鸣,密集的弹雨如铁雨倾泻,明军的盾牌与甲胄瞬间被撕开无数缺口。沐英亲率铁骑冲锋,却在离夏华阵列百步之外,被交叉火力死死压制。战马悲鸣倒地,骑士纷纷坠落,沐英看着麾下将士成片倒下,这位身经百战的国公爷喉头腥甜,手中长枪颤抖——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兵器。
三日后,昆明城破。沐英被擒时,望着林烨手中的碎发枪,老泪纵横:“此等神兵,非人力可敌。”林烨亲自为他松绑,沉声道:“我与你无冤无仇,只恨大明勋贵当道,容不下异才。”
消息传回应天府,紫禁城的龙椅上,朱元璋猛地攥紧了朱红扶手,指节发白。殿内死寂,锦衣卫指挥使匍匐在地,将林烨的遭遇一一道来:“林烨本献火铳改良之法,却遭魏国公徐辉祖之子徐增寿觊觎,诬陷其通敌,打至濒死弃于江中,图纸被夺……”
朱元璋闭上眼,指腹摩挲着龙椅上的雕纹。他出身贫寒,最恨勋贵骄奢跋扈,林烨的遭遇,恰戳中了他对朝堂弊病的隐忧。但下一刻,他猛地睁眼,龙威赫赫:“纵有冤屈,也当叩阙鸣冤,而非裂土称王,擅攻大明疆土!”皇权至高无上,林烨在东南亚建国,已属叛逆;打败沐英,更是赤裸裸的挑衅。他可以惩治徐增寿,可以为林烨平反,但绝不能容忍有人挑战朱家天下的威严。
“传旨,命凉国公蓝玉,率二十万大军,即刻出征云南,剿灭夏华逆贼!”朱元璋的声音掷地有声,殿内诸臣无不战栗。他走到殿外,望着万里晴空,心中五味杂陈。林烨是个人才,那碎发枪若为大明所用,定能震慑四方;可此人有反骨,有兵权,有民心,今日不除,他日必成心腹大患。“朕宁肯错杀,绝不姑息。”朱元璋喃喃自语,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他从尸山血海中夺得天下,绝不允许任何人动摇这来之不易的皇权。
蓝玉接到圣旨时,正在府中操练家丁。这位战功赫赫的开国大将,素来桀骜不驯,听闻林烨以一隅之地打败沐英,眼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燃起熊熊战意。“碎发枪?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器!”他当即点齐二十万大军,粮草、火炮、骑兵一应俱全。出发前夜,蓝玉抚摸着心爱的战马,心中豪情万丈:沐英老矣,才会败给一个无名之辈。他要让林烨知道,大明铁骑的威严,绝非南洋蛮夷可撼。
云南边境,林烨早已收到情报。他站在昆明城头,望着南方连绵的雨林,手中碎发枪的枪管冰凉。他知道朱元璋不会放过他,皇权如天,容不得半分僭越。“将士们,大明要来剿灭我们了!”林烨转身,面对城下十万夏华军民,“他们说我们是逆贼,可谁曾给过我们一条生路?今日,我们用手中的枪,守住这片家园!”
碎发枪的零件在工坊里日夜赶制,战壕沿着边境线蜿蜒延伸,削尖的木桩与铁丝网遍布阵地。林烨的心中没有恐惧,只有一丝悲凉——他本想避开中原纷争,在南洋为流民寻一片净土,却终究逃不过皇权的碾压。但他握紧了枪,眸中燃起斗志:既然退无可退,便只能死战到底。
二十万明军的旗帜如乌云般压向云南,蓝玉骑着高头大马,立于阵前,遥遥望见夏华军阵中那密密麻麻的枪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炮火轰鸣,枪声渐起,一场关乎皇权与生存、传统与革新的大战,在云贵高原的崇山峻岭间,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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