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说不通，娄父沉迷发言
自从轧钢厂进入“革委会”时代以后。
除了轧钢厂上层的风云变动，底层工人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切身感受。毕竟轧钢厂是在部委都挂了号的重点企业，生产持续在开展。只是早中晚用一半工作时间在唱赞歌和增加教育方面的内容。
但社会上就彻底乱了套了。
四合院内居民，第一个受到冲击的是阎埠贵。他们学校今年开学就不怎么好好上课，不过这老头顺势就彻底解锁了什刹海、永定河的垂钓技能。工资一分不少拿着，还不用上课，阎老抠在开学之初还是偷着乐了好一阵子。
可惜，最近他就乐不出来了，学校把他的“小业主”身份拎出来了。
阎老抠现在被下放在学校的清洁队，与有着“海外背景”的冉秋叶老师一起，每日干着清洁工的活儿，扫地倒没所谓，但工资居然降到了15块，巨额的工资损失让阎老抠脸色比苦瓜还苦。
直到轧钢厂进入“革委会时代”的第四天，何雨柱才有时间去拜访娄家。
何雨柱也是实在没办法。厂里里带袖章的“革委会成员”横行无忌。押送很多老领导去扫地、去批斗、去反省，所有旧制度刚刚被打破，上上下下的普通工人都是人心惶惶。
而且老李那边刚刚得胜，老李派系几个大将夜夜笙歌，他这个厨子就不得不做好保障工作。
眼下这帮人风头正盛，又披着无法无天的外衣，何雨柱也只得赔笑伺候着。
今天第四天，连续喝了好几天的李怀德，已经彻底、全面、深入掌握了整个轧钢厂。
李主任今晚要去岳父家商议对策，李派几个有名有姓的大头目见老李回家，也纷纷鸟兽散，各自回家或者找自己靠山汇报去了。
但今晚轧钢厂宴席并没有停，宴席依旧开了两桌，何雨柱安排马华和胖子各负责一桌，几个大菜何雨柱亲手指导做下以后，不等宴席结束，何雨柱就走了。
毕竟两桌小卡拉米的宴席，锻炼锻炼徒弟，也挺好。
现在行情不好，轧钢厂里乱的很。但也不影响我们何大厨带饭带的猛，毕竟连大领导都知道，他何雨柱一个月少了30块钱工资，这带饭就更加理直气壮，没办法，保卫处哥们去打饭，都比别人多十分之一，隔三差五他从干部楼打劫的香烟，保卫处人人一根。
今天，他依旧带了三个饭盒，没错，就是他今晚给徒弟们演示的2个大菜，足足装了三个饭盒，满满当当。
来到娄家小院。何雨柱没有着急下车，而是骑着绕了一圈，感觉没有太大问题，把车锁好，就轻轻敲门。
“师姑，师姑。”
敲门一会，娄母开门来：“柱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三人坐下，何雨柱打开饭盒，招呼三人边吃边说。
何雨柱还未来得及再次劝说娄家尽快远遁。
娄父拦住何雨柱，先拿出这几日精心准备的发言稿，打算后天上台好好发言。
“柱子啊，我现在还拿不准后天上台是那个主题方向的会议。所以我和你妈一共准备了三类稿子，分别是激情表态类、实业兴国类、建言献策类。
这里头，尤其是实业兴国和建言献策，可花费了我不少心血。在实业兴国，我就提了8个产业方向。在建言献策里，我更是捋了18条。
我这18条，基本都是瞄准咱们国家重工业方向，你虽然是轧钢厂后勤口子的人，但多少应该懂这些，恰好你来了，赶紧帮我看看，咱们翁婿俩好好合计合计。”
言谈间眉飞色舞。只是何雨柱并不怎么搭腔，反倒是苦笑着连连摇头。
娄父接着说：“柱子，莫家那边昨天也托人来说了。他们家老家主，莫老爷子身体不适不能去现场。莫家那边安排了你莫三叔代表莫家参加。”
看见何雨柱如此兴致缺缺，娄父不由得有些不满：
“柱子，现在外面是有一些乱，可是你看历朝历代，那个时期不需要我们商人，商贾不仅仅是货物的搬运工，更是连接四方、沟通有无的桥梁，更是社会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
行商坐贾，期间必然有着许多作奸犯科之辈，但也不乏有识之士，他们善于观察市场，从汉唐的长安、洛阳，到宋元的汴京、临安，再到明清的北京、南京，这些城市那个能离开得了商贾？商贾买卖货物，赚取利润，同时也带动了无数的就业机会，推动了社会的进步与繁荣。这也正是我们新政府所急需的。”
何雨柱水平有限，一时之间也辩不明，说不清。无奈，他只得说道：
“娄叔，我们现在轧钢厂早就改成计划生产机制，我妹在纺织厂，她们也早就改成了计划机制。我们日常生产生活物资，基本已经是物资局、商贸局全面接手。
说难听点，政府现在全面禁掉‘私倒’，光靠‘计划、官倒、公办’这十年来是有很多问题。但我听一个领导说过：‘上面就算解决不了问题，还可以解决掉提出问题的问题的人’。这几年已经公私合营来来回回好几轮了。每次调整，退一小步以后马上就要迈一大步。大势不可违啊~！”
娄半城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犹如遭受一击老拳，不断重复着：“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何雨柱感觉这娄半城依旧深信，新政府和民国政府、北洋政府一样，都是口号喊得山响，但最终肯定不可能抛弃食利阶层。
两人属实话不投机。何雨柱心里发苦，段部的暗示，他是半个字也不能明言，他只能把其他能说的信息脱敏后用自己语言阐述。
偏生娄父见识广博、口才极好，此刻连续在宅子里安心写了4、5天的发言稿，闭门造车构思“共襄盛举”，正是心气最足的时候。
何雨柱硬碰硬的交流方式，让娄老板觉得热脸贴了往昔看不上下人的冷屁股。场面一时也逐渐尴尬起来。
何雨柱看到“冥顽不灵”的娄半城，心里自是又急又气，对依旧沉醉在梦乡的娄半城直接发动了肉体重塑拷问，拼命的摇晃了好几下娄半城的身子，才把娄父给暂时冷却下来。
娄母这时赶紧说道：“柱子，老娄，你们怎么说着说着还急眼了。老娄，人家柱子是好意。兼听则明嘛。”
“娄姨，小师姑，我的亲妈。现在外面有多乱你们不是不知道。前几天还被一波又一波的野蛮人破门而入，现在您家里，一个完整的窗户都没有。
一个工商联会议的代表发言能改变大势吗？一个和你们一样落魄的莫家，一个区里领导不痛不痒的发言机会，你们就置自己生死于不顾！这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底牌，但我知道，现在时局凶险，如果你们当断不断，将来肯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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