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会阻拦你。
无论是鬼子。
或者是伪军。
抑或是那其他的人。
任何人，都不会站出来。
前来阻拦，来认领尸体的人。
当然，每一个前来领尸体的人。
都是用一种惟恐不快的速度。
随便地拉着自己亲人的尸体，离开了这里。
郎娃看准了一个女人的尸体。
因为这个女人的家属。
在认领尸体之后。
便匆忙地拉着尸体，离开了这里。
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
这家的人，在认领了尸体之后。
会离开的这样匆忙。
女人的两只鞋，掉在了地上。
自己想要冲出去。
快速地把这两只，沾了鲜血的鞋子，捡起来。
揣在自己的怀里。
如果有人肯站出来。
阻拦自己，前去捡鞋子的举动。
自己是不是马上，就会把别在腰间的手枪，给拽出来。
给站在眼前的二狗子，还有那些真正地畜生。
痛痛快快地来上一梭子。
眼睛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鞋子。
又愤怒地看了两眼，那些趾高气昂的恶人。
还是把心中的怒火，强行地压了下来。
在二狗子们的眼睛，几乎都要瞪裂了的情况下。
自己贸然出去。
肯定，马上就会招来一阵儿，如同雨点一般的枪子儿。
郎娃左右为难。
因为他知道。
如果错过了今天。
那双鞋，是不是还会静静地躺在这里。
好像也是一件，任何人都不敢保证的事情。
就在郎娃为难的时候。
突然，一条雪白的身影，快速地蹿了过去。
郎娃的心里，惊呼了一声。
雪狼！
雪狼，停在了那双，女人遗留下来的鞋前。
郎娃的心里一动。
猛然揉了一下眼睛。
只是为了，看地更真切一点儿。
没错儿。
就是雪狼。
雪狼为什么，总是会在自己的周围出现呢？
一直到现在，都是郎娃没有办法，弄清楚的事情。
雪狼，叼起了女人遗落的两只鞋。
就疯狂地向着自己跑了过来。
跑到自己的跟前。
把那双仍然沾满了血迹的鞋，放到自己面前。
雪狼，这个时候，似乎也不再避讳郎娃。
而是像一条狗一样，钻进了郎娃的怀里。
继续用力地嗅着郎娃胸前，那件红肚兜儿的味道儿。
雪狼的尾巴，也欢快地摇动了起来。
雪狼给郎娃的第一印象。
那就是这条雪狼，同自己之间有故事。
至于这条雪狼，同自己之间。
到底存在着什么内容的故事，他并不知道。
郎娃把鞋揣在怀里。
抚摸了几，雪狼的脑袋。
一人一狼，朝着落脚点儿，快速地奔跑了起来。
回到了自己的落脚点儿。
把一双带血的鞋，扔给了莫凝怡。
“莫凝怡，把鞋穿上吧！”
“别嫌脏，要饭的人，就必须得穿成这样儿！”
莫凝怡脱掉了自己的皮鞋。
就想把那双带血的布鞋，直接套在脚上。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举动，却招来了郎娃的怒吼。
“你他妈的傻吗？”
“有你这么穿鞋的吗？”
“而且，还是穿一双这样的鞋！”
郎娃看着莫凝怡惊恐地看着自己。
好像自己的怒吼，还真地把她给吓懵了。
此时的她，竟然也有了那，手足无措的表现。
只好无奈地笑了一下。
继续说道：“你把你脚上的袜子，给脱下来，行吗？”
“你见过大街上的乞丐，有穿袜子的人吗？”
听了郎娃的怒吼，莫凝怡的动作有点儿迟疑。
郎娃，好像也没有了那更好的耐性。
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手，伸到了莫凝怡的腿上。
一用力，就把莫凝怡，穿在腿上的长筒袜，给拽了下来。
然后，就是朝着自己的手心里。
又疯狂地吐了两口唾沫。
再从地上，又抓起了一把土。
开始狠狠地往莫凝怡的腿上揉搓。
“莫凝怡，我告诉你说，以后长点儿心。”
“行不！”
“这个天底下，并不是只有你、我，两个人。”
“这个天底下，同我们有关联的人。”
“还有没有关联的人，都他妈的太多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
“他们都是中国人！”
“都是我们的同胞！”
“所以，我们必须得多长一个心眼儿。”
“稍微的一个马虎。”
“别说你杀了人家。”
“说不定，还没有杀人家，人家就已经把你给杀了！”
“当然，杀了你不要紧。”
“杀了我，也不要紧。”
“只要不连累别人。”
“你死了，你也就死了。”
“我死了，也是那无所谓的事情。”
“可是，你知道吗。”
“你的死，有可能会连累别人！”
郎娃，把莫凝怡的两只脚。
还有裸露着的小腿儿上，都搓满了泥土。
毕竟，还在生着气。
可能，手上的力道，也就有点儿大。
当郎娃看到，莫凝怡紧紧地闭着嘴。
好像在忍受着身体上，或者是心灵上，某种极大的痛苦一般。
心里暗暗地嘀咕了一句。
这女人，就是他妈的娇气。
可是，当自己的双手。
停止了在莫凝怡的腿上，那揉搓的动作之后。
稍微低了一下头。
也就是想看一看，自己给这个莫凝怡的妆，化得怎么样？
当看到莫凝怡的两条腿的时候。
也为自己今天的粗鲁，还感觉到了深深地愧疚。
毕竟，莫凝怡的双腿上，那柔嫩的肌肤。
有的地方，已经让郎娃给搓出了血。
只好说道：“对不起，我刚才下手有点儿重了。”
即便是知道，自己下手有点儿重。
心中仍然是余怒未消。
气愤地把莫凝怡的一双脚，扔到了地上。
“你知道吗？”
“你知道一下子死了六十多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吗？”
郎娃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就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双手里，再也不说话。
听了郎娃的话，莫凝怡把自己的脸，也埋在双手中间。
无声地抽泣了起来。
“郎娃，你不要认为我冷血。”
“你只是突然见到，六十多个人的尸体。”
“你知道，无意之间，突然看到三百多个，于你朝夕相处的人尸体。”
“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心里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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