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缸，四十二斤八两！”
“第二缸，四十一斤半！”
“第三缸，四十三斤！”
负责记录的人大声报着数，每报出一个数字，就引来一阵小小的欢呼。这产量，超出了他们最初的预期！
何雨水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看着那一筐筐水灵鲜嫩的豆芽，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和欣慰。
很快，豆芽被整齐地码放在铺了干净湿布的竹筐里。轧钢厂食堂采购员蹬着三轮车来了，这是之前就联系好的第一笔订单。
“哟嗬！这豆芽品相可以啊！”食堂采购员一看就乐了，伸手抓了一把掂量了一下，“够水灵！何干事，杨主任，你们这活儿干得漂亮！以后就按这个标准来，我们食堂天天都要！”
说着，他利索地过了秤，当场结了钱。虽然钱不多，但却是这个集体小组成立以来的第一笔收入！意义非凡！
送走采购员，紧接着，街道联系好的几家菜站和小单位食堂也陆续来人提货。
带来的几大筐豆芽，没多久就销售一空，甚至后来的人都没买到。
看着空荡荡的筐子和手里实实在在的钞票，所有参与生产的人，包括杨主任和何雨水，心里都彻底踏实了。
成功了！这条路，走通了！
杨主任激动的大手一挥，“同志们！今天咱们首战告捷！大家辛苦了！一会儿咱们开个总结大会，把账算清楚了。从明天开始，咱们扩大生产，再接再厉！”
“好！”“好！”
众人纷纷高兴的喊道。
街道办的豆芽生产副业，很快就变得风生水起。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杨主任和何雨水的底气更足了。
很快，后院又清理出两间旧库房，新添了三十多口大瓦缸。
生产小组的人数也增加到了近二十人，都是街道里生活困难、急需一份收入的妇女。
她们实行了简单的责任制和计件制，多劳多得，大家的积极性空前高涨。
转眼到了月底，第一次正式结算工钱的日子。
小当和其他组员一样，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从何雨水手里接过了她人生中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工资”——十五块钱。
捏着那几张纸币，小当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十五块！这比她之前没日没夜糊几个月纸盒挣得还多！
小当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对着何雨水深深地鞠了一躬，“雨水姑姑，谢谢您真的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我……”
何雨水连忙扶住她，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柔声道：“傻孩子，谢我干什么？这是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好好干，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小当用力地点着头，把这份感谢埋藏在了心底。
下班后，小当一进门，就忍不住扬起手里的钱，激动地对正在做饭的秦淮茹说：“妈！妈！我发工资了！十五块！”
秦淮茹闻声回过头，看到女儿手里那叠钱，先是愣住了，随即眼圈一下就红了。
她撩起围裙擦了擦手，有些激动，这还真赚钱了，“好！我闺女有出息了…！能挣钱了！”
小当的这份工资，毫无疑问的能给秦淮茹减去一些压力。
秦淮茹摩挲着那十五块钱，犹豫了片刻，还是叹了口气，“小当，呃！这钱妈先拿着。回头还得给你哥寄去一些，剩下的，我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
小当脸上的兴奋光芒瞬间黯淡了一些，她沉默了几秒钟，轻轻点了点头，“嗯，妈，我知道。您看着安排吧。”
她理解母亲的难处，也心疼远在乡下的哥哥，尽管心里对自己第一次挣的钱有那么一点点不舍，可还是答应了下来。
棒梗说到底也是帮了她一把，不然现在下乡的就是她了！
过了半个月，秦淮茹就去邮局，凑了十块钱，再次给棒梗寄了过去。汇款单附言栏里，她依旧写着：“儿，买点吃的，照顾好自己。”
小当看着母亲寄钱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为自己能帮到家里而感到欣慰，但同时也有一丝淡淡的失落和无奈。
小当工作后，贾家的日子总算是好了一点，至少不用怕饿肚子了！
不过她去街道办的工作的事，大伙儿都知道了，也知道是何雨水给帮的忙。
后院，许大茂的媳妇冯桂花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眼见着小当去了街道办的生产组，不仅人变得精神利索了，每个月还能拿回家实实在在的工资，她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痒痒。
她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许大茂虽然恢复了放映员的工作，但经过之前那档子事，下乡的次数少了很多，而且他也不怎么顾家，每个月家里的生活费就那么些。
现在儿子年纪也不小了，用不着她前后看着，她整天在家闲着也不是个事，早就想着能找份工作贴补家用，可一直没门路。
现在看到现成的例子摆在眼前，冯桂花再也坐不住了。
这天，她瞅准何雨水下班回到四合院的工夫，赶紧拎了半兜自家晾的干菜，就上门去了。
“雨水，忙着呢？”冯桂花堆着笑脸，把干菜往桌上一放，“自家晒的一点干豆角，别嫌弃。”
何雨水一看她这架势，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客气的说道：“桂花嫂子，您太客气了，快坐。有什么事吗？”
冯桂花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雨水主任，我是真没辙了才来求您。
你看，我家那情况你也知道，大茂现在挣得不多，他花钱的地方还多！我听说街道办那个豆芽组搞得挺好，小当都在那干上活了？”
何雨水点点头：“是啊，街道是弄了这么个生产组，主要是为了解决像小当这样没工作的年轻人的困难。”
“是啊是啊！”冯桂花连忙接话，语气急切起来，“雨水，你看我能不能也去啊？
我可能干了！吃苦耐劳啥活都能干！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工钱少点都没关系，有个事做就行！”
何雨水看着冯桂花殷切的眼神，心里有些为难。
她理解冯桂花的难处，知道她是想有份工作，不用一直看着许大茂的脸色过日子。
她沉吟了一下，委婉地说道，“桂花嫂子，你的难处我理解。不过现在豆芽组那边人员暂时满了，生产规模就那么大，用不了太多人。”
冯桂花脸上的希望之光瞬间黯淡了下去，嘴角耷拉下来。
雨水见她难受的样子，又心软了。
“这样吧，你的情况我先给你记下来，回头在招人的时候，我帮你跟主任说一下。能不能成，你到时候听我的信。还有这东西你就拿回去吧，咱都一个院的，不用这么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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