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玉碎

古寺街巷

首页 >> 薄玉碎 >> 薄玉碎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哈利波特:开局获得最强签到系统你惹她干嘛?她爹宠女如命综影视之沉浸式恋爱团宠妹妹是锦鲤,福气满满来种田爆!冰凉凉的矜贵机长私下撩翻了身娇体软的丞相公子被攻略了抄家后,末世大佬搬空京城打江山表白你不同意,我变心后你哭了也没用渣夫携白月光抢子?我离婚你哭什么攻略失败回现代,暴君忏悔求复合
薄玉碎 古寺街巷 - 薄玉碎全文阅读 - 薄玉碎txt下载 - 薄玉碎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第20章 我好想杀了你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程颂灰头土脸的被兰若给送回去,小腹上插着根树枝,头上束发用的玉冠歪歪扭扭的,头发上身上都沾着泥,浑身湿漉漉的,狼狈的不成样子。

见了程宋低着头认错“哥……给你添麻烦了。”

程宋身旁的侍从撑着伞到她身边帮她遮雨,程宋叹了口气没理她,先对兰若说“给温大人添麻烦了,我定会对其严加管教。”

兰若福了福身,没多话转身离开。

程宋没好气看了她一眼,问“疼不疼。”

疼啊,她都快疼死了。但很显然程宋这话不是关心,她老实道“疼。”

果不其然,听她说疼程宋脸色才稍好一些。挥了挥手让人把她带进去治伤“等会再和你算账。”

*

陈宪之回来后便发了高热,反反复复一直不见退烧。温钰给他喂了西洋药,又注射了个药剂叫蘑菇照看着才得了空换下身上微湿的衣裳。

兰若侍候他梳洗,劝道“家长安歇吧,奴婢自会照看小少爷。”

“叫医师照看就是,你下去吧。”

他似是倦极般,无力地挥挥手让她下去。

兰若躬身出去,端木集守在门外等她,脸上面无表情眼神示意她移步跟着他走。兰若不言语,点了几个侍女守在帐外才跟着他走。

等到了人声僻静的地方,他思忖片刻才开口“施晏城已到了彭城,我的人和他打过招呼。”

兰若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他隐秘行踪又恰巧在此时刻到彭城,我私下疑虑他在小少爷的事中牵扯。”

兰若对他的话无甚表示“见了人,主子自有定夺。”

端木集和施晏城的矛盾扯到主子面前可就没意思了,她和兰诺没兴趣掺和其中,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忠于温钰的,利益再有牵扯也不行。

端木集却说“主子如何判还不是看小少爷如何说,只要他点头施晏城定然——”

她不想再听转身便走,端木集如此想法迟早要出问题。

温钰闹了很大的动静出来,她迎接了不少心怀鬼胎的客人们,统一都用家长歇下不见客的理由挡了回去。虽然三令五申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温钰带人去抓逃跑的人消息还是传扬了出去。

温钰也不知是真失望了还是如何,近些日子都未曾去看他,虽然陈宪之也不知道就是了。他的高烧一直反复,各种医师来去多次也只说淋了雨又心悸受了惊吓。

施晏城那边拖了几天还是来见了人,不过是背着人在私下和温钰单独见了一面,至于说了什么兰若也无从知晓。

他走后温钰拨了一些银两过去,看来是申请申加军费的提议被通过了。温钰也吩咐她,把他干的那一档子事压了下来,不出意外应该是打算亲自和刘璟交涉这部分事情。

施晏城干的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温钰愿不愿意花心力保他。因着那地界本就是归属于温钰那边,程宋的一再拖延导致施晏城狗急跳墙忍不住动手,都是朝廷里排的上号的将领私下干这土匪勾当摆出来不好看,情面上也说不过去。

但若是愿意保他什么也好说,比如军队之间的切磋罢了,闹得稍微大些也无妨。或是他见义勇为的借口也并非全然无用,总之都是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

带到那日之后第八日晌午,温钰用膳时蘑菇匆匆来回禀“家长,小少爷醒了。就是……”

兰若见他神色称不上和善,开口道“有话就说。”

蘑菇声音颤抖“小少爷似乎不认人了。”

温钰面无表情地夹了筷子鱼没言语,兰若摆手示意蘑菇“下去吧。”

兰若也摸不透温钰这是什么意思,在一旁垂着头布菜,屋内一时气氛寂静,除了勺碟的碰撞时发出的极其微弱的声响外再无动静。

蘑菇走后他只夹了几筷子鱼,便挥手示意人端下去。兰若本来还诧异他平时很少用的东西今日竟开了先例破天荒,他吩咐端走后只随意塞了两口便不再动了。

她端水伺候人漱口净手,温钰坐了片刻起身道“去看看。”

看谁?她心下有答案。

马车内随行的医师收回盖在他腕间的丝帕,对着坐在一旁的温钰行礼道“脉象紊乱……现在来看少爷应当是惊惧过度加之持续高烧伤了脑子。”

温钰的眼睛略过乖乖坐在一旁发呆的陈宪之,话中讽意不加掩饰“你是说一个杀人不在少数的家伙被吓坏了,脑子好不用了是吧?”

他开口说话那人黑亮的眼睛便主动看了过来,他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盯着他,安静的模样乖得很。

医师不怕他,理直气壮回道“大人也是学医的,应当很是清楚两者并不能混为一谈,人人畏惧的东西不同您怎知囚犯没有惧怕的存在,所谓善人又害怕什么?高官下狱受不住打击疯掉的不在少数。”

温钰不想跟他讨论病情,他只关心一件事“把人治好。”

陈宪之逃跑的账他还没算呢,管他是真的还是装的,他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心肝,若是有怎会做出如此冷心冷肺的举动。

医师摊手“疯病不好治,只能静养。在下也没有一定迅速的法子,只能先暂且开药,至于其他……少爷吉人自有天相。”

换句话说就是看命呗。

兰若抽了抽嘴角请人下去写药方,自己则去附近的城镇寻药先煎上。

兰若带人下去后屋内只剩他们俩,陈宪之脸色还是难看,他坐在榻上背后倚靠着靠枕,乌黑的青丝垂落在耳畔歪着头盯着他。

赤裸又不加掩饰的好奇出现在陈宪之身上让人很是新鲜,对于温钰也是。他见过疯子,与那些行迹痴呆,行为疯癫的家伙相比这人老实地奇怪。

他不过是比平常安静了些许,陈宪之本就话少沉静这种变化更是无足轻重。不过是他不再畏惧他,不像平时那般身上仿佛盖了一层帷帐将他与他隔离开来。

这模样更像是揭开了他身上那一层虚伪的面具,将本来的他赤裸的完整的呈现在他眼前。

这人看了会,对他露出灿烂的笑。

不像疯子,像傻子。

温钰冷静地对他做出评价。

他脸上还有逃跑时被树枝或是其他旁的什么东西划出来的伤口,像是只伤痕累累的狗。

他盯了他一会儿,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起身欲走,蘑菇行礼送他,靠在榻上的人忽然伸手去抓他“仙女姐姐。”

他这一举动给蘑菇吓一跳,慌忙不迭去拦他的手“小少爷这使不得。”

温钰后撤很快迅速躲开了他的动作,陈宪之顺利被她按了回去,全程没什么反抗乖巧的吓人。

温钰看着他,这人被按回去就乖乖躺着,不过眼睛从看他转向了看蘑菇,他似乎是在打量观察她。

他脑子里蹦出一个词,学习。他在学习她的动作。

他坐到了榻边问他“你叫我什么?”

陈宪之刚开始没理会他,直到他握住他的手,那双漂亮的眼睛才落到他脸上,他挣开手去摸他的脸,下手力气很大,温钰的脸当时就被掐红了一块。

陈宪之因着这个变故眼睛微微瞪圆,人也半坐了起来往他面前凑了凑,温钰握住在他脸上的手轻声问他“乖乖,你刚才叫我什么?”

青年不言语只是脸有些红看着他的脸吃吃地笑,无论他怎样哄也不肯张口。

温钰低头将脸贴近他掌心“乖乖,我会杀了你的,如果你再逃跑我真的会打断你的腿,成为只能躺在床上哭的人……我好想杀了你。”

他的低语像是情人之间缱绻缠绵的情话,只不过话中含义让人不寒而栗。旁边的蘑菇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心里害怕,眼睛忍不住去打量他们。

陈宪之因为他贴近的动作很开心,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甚至主动递上了另一只手给他。

温钰带着笑哄了他一会儿,这期间陈宪之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反而像个稚童似的用动作和眼睛来表达情绪,当然也很简单,无非是讨厌和开心。

蘑菇在一旁充当背景板,越看越害怕。她的好家长每次都能在她以为他被感化萌到的时候突然说出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让本来温馨的氛围荡然无存。

“你喜欢我的脸吗?我也很喜欢你的,一直想将你的脸皮割下来作画,但我想你会生气。”

“你不爱说话吗?以前只单以为你不喜欢同我说,这样也好,毒哑还是太疼了。”

“乖乖,怎么这样听话啊。要是被我发现你是装的,我会觉得你更好玩的。”

蘑菇“……”

兰若姐姐你快回来好不好,我好害怕啊……咱们家长这么变态吗?

陈宪之玩了一会儿便困了,不耐烦地推开他一直靠过来的手抱着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抓的靠枕睡了过去。

温钰挑挑眉伸手过去捏他的鼻子,看着他的脸逐渐涨红发紫依旧老神在在,蘑菇在后边看得心惊肉跳眼见着他看见陈宪之挣扎抬手的动作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愈发用力甚至捂住他无意识用来换气的嘴。

她不敢阻拦,心脏仿佛也随着陈宪之的动作提到了嗓子眼,他眼中蓄出的生理性的泪水顺着闭着的眼睛滑落,脸色也逐渐红紫发青,就在她以为温钰要将人闷死的时候,他又百无聊赖地松开了手。

温钰用丝帕擦完了手给他掖好被角,手法不算轻柔地揉了把他的头发,直至柔顺的长发被弄成乱糟糟的一团才罢手。

“吃东西了吗?”他问的是陈宪之。

蘑菇愣了一下赶忙回道“醒时用了些米粥,小少爷似乎不太喜欢,只喝了一口怎样劝也不肯了。”

温钰说“你跟傻子讲什么道理,下次硬灌进去。”

“……”好像不太对啊?难不成家长真的黑化了?

温钰看他睡得那么香,打量了一会儿,伸手要去抽他怀里的靠枕……没抽动,他不信邪,两只手过去抢,硬生生从他怀里挖了出来。

陈宪之被他闹醒,愣愣地看着他又看到他怀里的靠枕,眼泪一声招呼也没打就往下掉,黄豆大小和不要钱一样,珍珠连成串。

晚眼泪一步到达的是撕心裂肺的哭声,温钰愣了一下,又给他把靠枕扔了回去。岂料这家伙一只手抓了靠枕哭嚎声也没止住反而哭得更大声了,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温钰被吵得不行,皱着眉叫蘑菇“让他别哭了。”

蘑菇咬咬唇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伸手要往他后颈打,被温钰一脚踹远了。

在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中,温钰拧眉骂她“我让他别哭了,没叫你打晕,蠢货。”

蘑菇也委屈,难不成要我和傻子讲道理。

温钰指望不上她,拧眉发愁,这闹哭了可怎么办?

他尝试哄了两句,发现在他那哭声下他根本听不见或者说不在意他说什么,他也就不张嘴了。接过蘑菇递来的耳塞把耳朵一堵坐榻边看他哭,左右不过是和小孩子闹脾气似的,哭累了也就算了。

于是温钰眼看着他的眼泪从下午掉到了夜幕,直到他们去安置今晚的营帐,这人的脸睫毛上还挂着眼泪,甚至扑簌簌地往下掉。

倒是不嚎了,不是不想,是嗓子哑了。张嘴都发不出声音来,只有那眼泪一直在掉,眼睛肿成了核桃……当然也不丑底子摆在那,就是忒好笑。

温钰从他不出声开始就叫人拿了奏折来,一边看他掉眼泪一边干正事,像在看热闹一般。

蘑菇刚开始看陈宪之哭觉得他好可怜,要被温钰这么玩;后来他哭得惊天动地的时候觉得她家长好可怜,要承受这么长时间的折磨;最后觉得自己好可怜,要忍受魔音和压迫的双重折磨侍候。

兰若送药进来时就见这么一副画面,蘑菇在温钰后边充满怨念地站着磨墨,温钰手上批改着奏折还不忘逗榻上的泪美人“眼泪怎么少了?哭不动了?”

泪美人也不知听没听懂他的话,怀里紧紧抱着那个靠枕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样子活像受了天大的欺负。

虽然好像事实也确实是那样的,但兰若是个铁石心肠的,只瞥了一眼就当没瞧见移开视线“家长,药熬好了。”

温钰收了奏折,扬扬下巴示意蘑菇停手“把批完的给皇上送去。”

蘑菇如临大赦,动作迅速地叫人搬了那堆奏折,犹如逃命般退了出去。

泪美人的眼睛随着蘑菇望向马车外,又被温钰捏着下巴掰回了视线,他一见温钰眼泪掉得更快了,滚烫的眼泪落在温钰手上让他不禁感叹真是天赋异禀,哭了一下午还有眼泪呢。

眼泪将他躲得那一块地方包括他的衣襟都打湿了,他将人扯出来,不顾他的挣扎按住,接过兰若递来的药掐住下巴往里灌。

要不是说上学还是有用的,温钰给人灌药的手法娴熟地吓人,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甚至都没给他往外吐的机会,一碗药就尽数进了肚子。

泪美人脸上的五官都有些扭曲,神色痛苦在他手下拍着榻,沙哑的嗓子发出几声不连贯的呜咽。

温钰垂眸伸手抹了他唇边溢出的两滴药汁,将沾有药汁的的手指含进了自己口中。

他低声道“好苦。”

紧接着他做出了更让人惊愕的动作,他俯身吻住了陈宪之的唇,将舌探进去卷住往后瑟缩的人,汲取他的空气。

“嘶——”

温钰向后退去,嫣红的血顺着他的唇往下流,陈宪之嘴边带着血,他瞪大着眼睛犹如受惊的鹿,在温钰放开桎梏后又躲回了角落的位置缩成一团。

温钰被人咬了一口却哼笑一声,心情更好了。他身子探进床榻里凑近他捏捏他的脸“乖乖,喝完药要吃饭吗?”

他唇边的血滴落在上面,为金丝绣的芙蓉花蕊添了几分颜色,整个人在昏暗的光线中发光,像是一只食人精魄的妖精。

他没等他回应就直起了腰吩咐兰若“帮他换衣裳,去帐里用膳。”

“是。”兰若面无表情地先请示了一句“小少爷自己出来还是奴婢帮您?”

当然这就是走个流程,人吓成这样当然不会听她说什么,到底还是兰若把人拉了出来,十几个侍女同时动手帮他扒换衣裳,时间仓促也便简单上了一层粉遮掩进来昏迷愈发难看的脸色。

下马车时他脑袋左看右晃,瞧见什么都新鲜的紧,若不是兰若扶着,半拉半推的将人塞进帐里只怕温钰也不一定还能见着他。

温钰坐在上首,正好瞧见他看见他向后退的动作“怕我?”

兰若在后面挡住他后退的动作,强硬地将人弄到了温钰面前,陈宪之眼中的惊恐都藏不住,脸色苍白,看见他就像看见恶鬼。

温钰皱眉,他这样子像极了逃跑那日的模样。

他抬手示意他过来坐,见人没动静起身要去拉他,在他抬手时青年迅速用胳膊捂住头往后退,身子还在不断颤抖。

温钰的动作僵在那里,兰若低着头挥手示意伺候的侍女们都下去,帐内只留了两人。

帐内降真香的气味似乎过于浓郁了,一度让温钰产生了喘不过气来的错觉,他深吸一口气“不打你……别怕。”

他红肿的眼眶又蓄满了泪,这次没落下来只是警惕地看着他,防备与畏惧的眼神取代了当时的懵懂与好奇。

他的眼睛在帐内看了一圈发现只有他们两人,整个人都充斥在不安的情绪中。这种情绪让他很是焦躁,甚至面对他试探性伸过来的手都是张嘴便咬。

温钰的手微微颤抖着,没有抽离任由他咬在上面,他很轻地将人带到怀里慢慢拍着背安抚“乖乖,是饿了吗?我们吃些东西好不好。”

他这样说着从案上取了餐刀,等他情绪平稳不再害怕松开牙齿后,一眼都没看被几乎要被咬下一块肉的手背,拿刀划开自己手掌心,在他警惕的眼神中将手递了过去,轻声诱哄道“是吃的,不苦。”

也不知他听懂没有,温钰干脆自己含食了一口,又给他递了回去。

他还是警惕地看着他,伤口割的很大并不会凝固,冒出的鲜血滴落到地毯上,隐没。他没有抵住食物的诱惑,吞了几口口水后试探性地伸出了舌尖在他掌心舔了一下。

温钰弯着眉眼,感受到他逐渐放松下来的身体,低头一下下舔舐的样子神情逐渐柔和下来。他不在意失去的血液和掌心的疼痛鼻尖抵在他的发顶“吓坏了是吗?是我不好,原谅我好不好?”

怀中的人不在意他的话,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掌心,感受着掌心温热的触感,他的声音微不可察“不原谅也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温钰给他开了一个不是很好的头,起码兰若是这样觉得的,她给温钰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好药粉包扎好后,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在一旁用手抓鱼肉往嘴里塞的陈宪之。

他的唇边沾了些干涸的鲜血,懵懂的眼神察觉到她的注视后敏锐地看了过来,温钰对他笑,他便也抿抿唇。没笑,但比刚刚的防备已好了不少。

兰若边收拾药箱边劝“小少爷总不能一直喝您的血,太胡闹了。”

温钰像是也疯了,怎么能给什么也不知道的疯子喂血呢,开了先例让他记住味道便很难戒断,就像婴孩喝母乳一般,凭借的就是口欲中的第一印象。

“这不是很好吗?”温钰不以为然,平和眼神落到他身上“他再也不会想逃跑了。”

兰若真觉得他疯了,而且是病入膏肓的那种“若您再放不出血呢?”

他轻笑了一下,低声道“那他就吃掉我的血肉。”

兰若觉得他这句话没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很期待陈宪之吃掉他……她发现自己不该劝,错的离谱。或许在常人眼中这件事很癫狂,但温钰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用正常人的标准看待他才是疯了。

她闭嘴,收拾完药箱向两人行礼道“昌南郡主适才听说小少爷醒了,递了拜帖。”

温钰不是很想见,他偏头问吃得正好的人“乖乖,程颂想见你呢。”

让他眼神骤然狠厉的一幕出现了,本来低头漠不关心问题的人听见程颂两个字时骤然抬起头来,嘶哑的嗓子艰难地发出了一个音节“……颂。”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崩裂瞬间染红了绷带。兰若制止了他的动作,顶着他阴鸷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刚上好药!”

他浑身煞气遮掩不住,瞪着陈宪之脸色也算不得好,可惜傻子不懂他为什么这样子,他甚至不知道他在生气。他推开桌案,起身要往门外跑,嘴里不停念叨“颂……颂……”

“呵。”真是难为他了,嗓子都哑了还惦记着人呢。傻子也记得住人啊。

“陈绎。”他叫了他一声,往前跑的人似乎连自己叫什么也忘了根本没有停留的动作。

“乖乖。”这次他停住了,疑惑地回头看他,从他醒后温钰一直这么喊他。

他不顾兰若的阻拦解开纱布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诱哄道“乖乖,再吃一些。”

似乎他的血和颂的诱惑力都很大,他往门口看看,又舍不得滴落的血,反复多次,挪着步子往他的方向走。

温钰的脸色因为放血过多有些苍白,昳丽的容貌也失了几分颜色,他垂眸看着青年跪坐在他身侧仰头吮吸着手掌流出的血液,轻声道“打发了去,说小少爷不想见。”

兰若心里诧异他也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面上应下转身出去。

等她回来带回个盒子呈给温钰“郡主听说小少爷伤了特地送来了伤药。”

“扔了。”

他耐心地拿着丝帕给他一根根擦着手指上的油污嘴上还不住数落他“最爱干净的人什么都记不得了还记着郡主,不知羞。”

那双多情的眼睛弯了起来,他在对着他笑。温钰勾勾唇忍着笑去点他额头“讨什么巧。”

点完他又给他揉揉那处地方“怎么狸奴这么漂亮。”

他听不懂,只是眼巴巴看着他,忽然打了个哈欠,揉揉眼靠在他膝上。

温钰揉揉他的耳垂“困了?还未梳洗。你回马车睡还是跟我一起?”

他又不能说话,他便自说自话帮他决定了“看你这样子自己睡肯定会害怕,我勉强陪你吧。”

侍女进来收拾东西,他手不能沾水便叫她们帮他梳洗。岂料她们靠近时他惚地睁开了眼,身子往后仰避开她们。

温钰瞧着好笑“我服侍你?”

他示意侍女拧好巾帕,挑起他的下巴放柔声音嘱咐道“乖乖仰着头,梳洗完睡觉。”

温热的巾帕细致地擦过他脸上的珍珠粉,脸上细小的伤口便有些刺眼。巾帕换了四五条,他帮他擦完脸又擦了一遍手。

陈宪之困得脑袋一顿一顿,却始终保持着仰头的动作,若不是温钰扶着他都怕仰倒过去。看这样子刷牙漱口也是办不到了。

他拍拍他的手“好了,抱你回去睡。”

他困得糊涂自然是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闻到熟悉的降真香味道任由他动作。

温钰将他放到床上往他怀里塞了个布娃娃而后掖好被角轻声离开。

程宋在帐外等他,见他出来眼睛敏锐扫到他手上的纱布“温大人怎的伤到了?”

温钰像没听到这句问候似的,开门见山道“有事?”

他道“小妹听说宪之不记事了,便托请我来问问,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们……”

“不需要。”温钰打断他的话神情不耐“别来打搅他。”

程宋静了一下低声道“小妹回国后只他一个朋友自然记挂些,日后怕也没见的机会你何苦如此。”

温钰为人恶毒,张嘴便说“他认不得人了!你妹妹是谁为何要记得?所谓情谊又有几分真假,倒不如不见。”

程宋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执着“叨扰温大人了,那边替我们兄妹两个问宪之好吧。”

他走了。

温钰转身回去,简单梳洗后长发用发簪挽起回了床边,这人不知为何又醒了,正睁着眼睛打量那个布娃娃。

见有人来了眼珠转到他身上,似乎没想起来是谁,直到温钰叫他“乖乖,怎么醒了?”

他听到熟悉的称呼笑了一下,亲昵地往他怀里凑,怀里的布娃娃和他一同过来。

他把人抱到腿上,因着姿势原因,他想看到他的脸就要仰头,刚刚他睡了自己便未让人掌灯,此时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得他肤白如玉,他低头埋在他颈侧温热的呼吸打在上面让温钰忍不住颤了一下。

“这么粘人?做噩梦了?”

他觉得他愈发像狸奴了,瘦瘦小小一只,安静乖巧,生气会咬人,害怕会哭,也会依赖他。

温钰用那只完好的手摸他的脸,在他抬起头的时候又忍不住吻他的脖子,他没忍住发出一声呜咽,温钰又咬他的喉结。

陈宪之身子在颤抖,他看着他涨红的脸舌尖又坏心眼地碰了一下。他的脸像熟透的番茄,双手去抓他“……难…受……”

温钰吻他脸,他便无师自通地将唇送了上去,主动去勾他的舌尖。

温钰尝到咸涩的味道,抬眸正对上他泛红的眼眶。“哭什么?”

温钰说“我帮你。”

陈宪之抱着布娃娃未着里衣被薄被拢在中间,温钰喝完水回来凑过去要亲他,他很乖顺仰着头任由他动作。

他笑,抹了把他被亲的泛红的脸“尝到味道了吗?”

他的话得不到回应,温钰将人放到里侧自己睡到他一旁,将他的头按到自己怀里让他睡觉,岂料他又仰起头来看着他,温钰便有些哭笑不得“哭了半天还不累啊。”

他的手握住他手腕忽然觉得有些空,想起自己当时送过去的佛珠问他“给你的珠串呢?弄丢了?”

他不说话,温钰就又褪下了自己手腕上那串戴到他手上“我时常陪着你,戴这串也一样的。”

他似乎对手腕上的东西有些新奇,抓着要往嘴里送,被温钰用唇堵住嘴“怎的什么都要尝尝?”

他含含糊糊好像要说什么,温钰侧耳过去听又是一串不成音调的声音,像是狸奴的呜噜声。

他却像是听懂一般认真回道“嗯,我也觉得不错。”

他说完自己先笑了,怀里的人未明所以见他笑也便跟着笑。

温钰吻吻他的发顶“快睡。”他的手盖在他的眼睛上,细密的睫毛忽闪两下又乖乖闭上。

他的心痒痒的,又觉得这样也很好。

竖日,他一改往常起得很晚,怀里人闹脾气才将他吵醒。陈宪之咬着布娃娃脸涨得很红,看到他有动作往后缩去。

温钰抓着他的手腕往脉象上一探,和昨日无甚分别一样的乱。他在挣扎,意图甩开他的手,温钰坐起身把薄被披在他身上。自己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轻声问他“怎么了?”

他似乎很是抗拒他的接触,躲不开就将头埋了下去不看他。温钰觉得奇怪昨日还好好的,凑过去吻他耳垂“乖乖怎么闹脾气了?”

陈宪之偏头躲开他眼眶中蓄起水汽,昨日的红肿未消今日实在不宜继续了,如此下去非要将眼睛哭瞎。

他松开他,随意披了件衣裳在外面,赤着脚下去,蘑菇守在外边听到动静轻声问“家长可要奴婢们伺候?”

温钰回头看了眼缩在床上的人“进来侍候小少爷,叫人拿冰袋和消肿的药来。”

昨晚抱着他睡时太热了,见着他睡熟怕吵醒又闹起来未叫人添冰,里衣的扣子解开几个敞露出大半胸膛,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隐含爆发力的肌肉。

他惯常是很清瘦的样子,实话来说并不符合世族们的审美,世族中多以高大健壮为美,强健的体魄是家世优越的标配,像是端木集那般。他这种一般都是酒席上陪酒的清客,会被人骂小白脸的程度。

他相貌生得阴柔,若是弄成他们那样的身材……想想都觉得辣眼睛。

蘑菇帮陈宪之穿好鞋袜扶着人往帐外走,温钰拿着杯子的手一顿,看着她的动作没说话。

蘑菇有些窘迫轻声跟他解释“小少爷要如厕。”

温钰应了一声挥手让她走了,自从他逃跑后他是越来越有些草木皆兵了。他也确实不是个伺候人的主,抓着人玩了半天竟也没想到他还有生理需求,怪不得当时脸涨成那样子不叫人碰。

思及至此他又想到昨日听到程颂名字时他那兴奋的模样,今日也还顾忌着没有闹出难看的样子,可见这人并非是全然疯傻,定然还有些理智。

他自然是不信陈宪之疯了傻了,更偏向于他装疯卖傻想借此逃脱问责或是再寻出逃的机会。陪着他演也是觉得好玩,他不介意给他些希望,人总是要有盼头才能说服自己活下去不是。

蘑菇没敢带他在外面待很久,陈宪之认不得人温钰的态度也未明朗,恐生事端。人回来时轻松了许多,不过还是不愿意回来,脑袋一直想往外面看。

温钰笑他“外边有什么值得你瞧的。”

他歪着头看温钰似乎又认不出他来了,脸上除了好奇没旁的表情。温钰看着侍女帮他在脸上上药,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家,不一会儿给小姑娘羞得面红耳赤。

温钰瞧着好笑“狐狸精。”

侍女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了个干净,伏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温钰眼睛没看她,伸手过去捏他的耳垂“喜欢这个姐姐吗?”

温钰发现他看谁都是一个眼神,认不出人来就专注地盯着人家瞧。

“拖下去,杖毙。”

侍女身子颤抖着,眼泪先掉下来急声求情“家长饶命,求家长开恩奴婢不敢了,家长——”

她没能再说出话来,外面的侍卫很快进来捂住她的嘴将人打昏拖了下去。

陈宪之眼睛随着他们的动作出去,自己也站起身往外走,温钰跟在他身后,看他钻出帷帐。

温钰的营帐附近戒备森严,端木集骑着马刚回来,瞧见他出来扯着嗓子和他打招呼“小少爷!您醒了。”

他这一嗓子引得众人纷纷将眼睛看向他,其中不乏打量审视等不甚友好的存在。他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也开始不安起来。

有人眼尖能看到他身后未完全掀开的帘子后的人影,收敛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干着自己的事。

但端木集是瞧不见的,继续邀请他“属下骑马带您兜风去,不远处的河岸可漂亮了,正有乡亲捕鱼,运气好还能找一顿吃。”

他眨眨眼向着他的方向跑去,没跑两步就被人拎住后衣领拽了回去,他眼前晃神一瞬,被扯得吃痛抬手去抓辖制他的手。

他动作太快温钰一时不察被抓了道口子,正恰好在昨日他发狠咬的位置上。他没管面不改色将人拖了回去。

陈宪之被狠狠扔在床上,脑袋撞到床边嗡嗡作响,他懵懂地看着男人“为何总是想走!陈宪之,是不是谁对你张开怀抱你都能凑上去。”

他的手往脑后摸了摸,有点疼,但不妨事。他又爬起来想绕开他往帐外去,被人狠狠擒住脖颈按在床上。

他力气太大了,弄得他呼吸不上来了。他伸手去掰他的手却于事无补,男人的动作越来越重,昨日上好药的伤口果不其然又崩开了。

血腥味重起来,陈宪之挣扎的动作小了 不少,他还是努力扒他的手却不是为了挣脱,而是盯着那滴血的纱布,他看了一会,又抬眼看向温钰,笑容灿烂含糊道“乖…乖。”

温钰抓着他的手,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他淫浸权势多年,看人时不发一言,就可让人为之害怕。

陈宪之被这样看着以为他没听懂抓着他的衣袖往这边带,嘴里还是急道“乖乖……”

不知过了多久,温钰松开他的手将纱布扯开,面无表情地拿刀在本来的伤口处又划了一刀递到他唇边“饿了吗?”

陈宪之试探性伸舌头舔了一下,温钰垂眸浅灰色的眸子映出他的动作,他扯扯嘴角笑不出来。

伤口划得很深血一直流不止,他并未喝很多,反而将手推到他嘴边“你让我喝?”

他眼睛还是盯着他,颈上的红痕触目惊心。温钰依着他,仰头让鲜血落尽嘴里。

他起身坐在床边重新将纱布缠了起来,傻子凑了过来还叫他“乖……乖。”

温钰拧他鼻子“狐狸精。”

傻子皱眉,对他的动作很不满,张嘴咬他。不过这次没用很大力气,在他皱眉后便松开了,在指腹上留下个浅浅的牙印。

他腕间的佛珠染上了血,温钰帮他摘下来擦干净后又给他戴了回去“这个别再弄丢了。”

喜欢薄玉碎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薄玉碎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任家小厨娘:美食惊爆古代全天下开局就长生,可我咋是奴隶啊诸天中间商官场,女局长助我平步青云天降我才必有用被逐出宗门后,师尊师姐后悔终生病娇男主顶替双生弟弟夺我入洞房网游:重生后,我建立天下第一村我巅峰第一修个仙很合理吧咸鱼穿越,嫁给太监爽翻了无上血脉神豪:从绑定追星系统开始九重仙图重生九零做团宠七零找个队长老公,生活甜蜜蜜凡人仙葫氪命修行:从锦衣卫开始长生重生官场:从驻村干部到权力巅峰惊!被五个哥哥团宠的废材,竟是神级炼丹师洪荒造化
经典收藏相亲遇上江医生凡人修仙:从九天轮回开始【娱乐圈】脸蛋天才是怎样炼成的假太监:皇后请排队,我是真忙不过来啊!帝少的清纯小妻公子他偏要以下犯上靠种菜养鱼我成了修仙大佬的师父从凡人,到仙幻之神穿越废物世子,开局申请发配边疆思维逆天,完美案件逼疯全球侦探名柯:我的搭档是琴酒全民生存游戏:今天欧了吗?穿越女亲王戏仙记为了绿水青山,奋斗金山银山厨娘小俏媳之带着全家致富你想抄家,问过我公主媳妇了吗?我在恋综把嘉宾啃成猪玉露仙子下凡醉哑
最近更新四合院:有双穿门的傻柱不好惹万界独尊神王三个男主,恶女靠做替身闷声发财奥特:阿瑞斯星的遗孤暗影秘情:罪与爱的迷局二婚嫁首长,大院婆家宠上天元帅爹爹快开门,锦鲤崽崽回来啦诡异游戏?这不是恋爱游戏吗?芙宁娜之星幻年代和嫡姐换嫁后熵海溯生录前夫难缠薄玉碎重生八零:45岁正是闯荡的年纪数码宝贝X:星辉纪元重生后有了修仙系统梦回大唐之寒门商女崛起传奇武判九局:我的选择能改命原神:从璃月外交官干成三代水神老六闹玄门
薄玉碎 古寺街巷 - 薄玉碎txt下载 - 薄玉碎最新章节 - 薄玉碎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