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之心。
陆恩仪曾经很熟悉的名字
不,应该说,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都对它很熟悉。
那是许多年前,商执聿在一次国际拍卖会上,以九位数的天价拍下的顶级紫色翡翠项链。
当年,她一度误以为这条项链是送给沈意的。
却没想到后来安烟醒后曾经给陆恩仪发过带着这条项链的照片。
宣示她才是这条项链的主人。
可为什么,送出的项链还会出现在这里?
陆恩仪的大脑嗡嗡作响,无数被尘封的记忆碎片呼啸着翻涌而上。
当年,她曾一度以为,这条项链是商执聿送给沈意的。
可后来,沈意并没有戴上它。
直到安烟从长久的昏迷中醒来,一切才似乎有了答案。
陆恩仪清晰地记得,那个下午,她收到了一条匿名彩信。
点开来,是安烟一张带着挑衅笑意的自拍,她的锁骨精致,而昭月之心就安然地躺在她的颈间,紫色翡翠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这个正牌商太太的有名无实。
可为什么?
这条本应属于安烟的项链,会出现在这里?
商执聿不是那种送了东西出去,还会小家子气地收回来的男人。
陆恩仪环视着这个巨大的收藏室,莫名的熟悉感忽然袭上心头。
她再度想起,安烟也曾不止一次或明或暗地向她炫耀过,说执聿有多爱她,即便在她成为植物人的那几年,也从未停止过为她准备礼物,他说要等她醒来,给她一个全世界最盛大的惊喜。
安烟说,这里面,装满了商执聿对她从未消减的爱意。
所以……这满屋子的珍宝,都是为安烟准备的?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昭月之心又作何解释?
陆恩仪的逻辑思维在这一刻高速运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
“妈妈,你也被惊讶到了吗?”陆景轩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家伙仰着脸,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里是不是藏了爸爸好多的秘密?”
秘密……吗?
陆恩仪缓缓回过神来,对着儿子勉强牵起一抹笑,轻轻摇了摇头。
她没有回答,目光却被旁边一个展柜里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通透的水晶摆件,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是一个飞机的形状。
流线型的机身,精准的机翼角度,尾翼上还有一个她无比熟悉的LoGo。
那分明是她参与设计的第一个航天配件所搭载的飞行器模型。
水晶飞机模型的底座下,似乎压着一张小小的卡片。
鬼使神差地,陆恩仪伸出手抽出那张卡片。
卡片是质感极佳的米色暗纹纸,上面是男人龙飞凤舞的笔迹。
“今天陆教授参与设计的航天配件正式试飞。订制了和那架飞机一样的模型,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浮夸。”
落款的日期,精准无误地指向了很多年前的那个秋日。
陆恩仪怔住了。
她死死地盯着那张卡片,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麻。
她记得那一天,那是她职业生涯中至关重要的一天,她和团队在发射中心紧张地守了一整夜,当收到试飞成功的消息时,所有人都激动得拥抱在了一起。
她以为,她的喜悦无人分享。
因为商执聿那天甚至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信息。
她只当他一如既往地,对她的工作和世界漠不关心。
却原来……他知道。
不仅知道,还用他自己的方式,为她准备了这样一份……礼物?
不,不可能。
这一定只是个巧合。
陆恩仪几乎是仓皇地将卡片塞回去。
她不信。
强迫自己挪开脚步,目光落在不远处另一个托盘上。
那是一支镶嵌着细碎钻石的钢笔。
同样的,笔下也压着一张卡片。
陆恩仪走过去。
熟悉的字迹再次映入眼帘。
“陆教授书房的钢笔摔坏了。上次去欧洲出差,拍卖会上看到这支,给她买了新的。但还没送出去,就发现她买了新的。”
陆恩仪记得,那是好几年前,她为了一个科研数据,在书房熬了两个通宵,精神恍惚间不小心把一支跟了她很多年的钢笔摔坏了笔尖。
她为此郁闷了好几天。
后来,她自己买了一支新的替代,这件事便被抛在了脑后。
她以为那只是她生活里一件无人知晓的小事。
可商执聿他竟然也知道。
这一刻,陆恩仪忽然就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
她害怕发现这个被安烟定义为爱巢的房间,这里所有的东西,从价值连城的古董,到微不足道的小物件,甚至包括那枚一开始就让她心碎的昭月之心……其实,从头到尾,都与安烟无关。
它们真正的归属者,是她陆恩仪。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六年,算什么?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误会心死,却一言不发?
陆恩仪的喉咙一阵干涩,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妈妈,你怎么了?”陆景轩察觉到她的异样,担忧地拉了拉她的手。
“轩轩,这里有些闷,我们出去吧。”
“好。”陆景轩乖巧地点头。
陆恩仪牵着儿子,像是逃离一般转身。
她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去消化这个足以颠覆她过去六年人生的可怕发现。
只是,两人回头时,脚步却齐齐顿住。
门口的光线被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完全挡住。
商执聿就站在那里。
大概是结束了会议,发现儿子不见了,才找了过来。
四目相对。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
陆恩仪看到,商执聿的目光越过她和儿子,落在了那满室璀璨的收藏室里。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张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渐渐惊慌无措。
像是一瞬间被人当场抓包,戳破了所有心事后的窘迫难堪。
那片刻的死寂,仿佛能吞噬掉房间里所有璀璨的光。
空气凝固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陆恩仪的胸口。
她看着门口那个一向运筹帷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竟然也感到了一丝尴尬,仿佛自己是闯入别人内心最私密领地的不速之客。
“我……”陆恩仪下意识地将陆景轩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试图解释,声音却干巴巴的,“是轩轩带我来看的,我没有要故意窥探你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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